“他是画画的,那你是干嘛的?”祝晓打量了一眼楚凡高。
楚凡高脸僵了僵,说,“卖画。”
裴朝眼角微扬,落井下石说,“大凡你刚好顺路送祝小姐回去,顺便路上慢慢解释吧。”
楚凡高正要反驳,却听萧今说,“麻烦你了大凡。晓晓,你不要为难人家哦。”
祝晓斜了她一眼,说,“姐从来不为难男人。”
萧今马上住口,同情地看了看楚凡高。
待两人走后,裴朝才松了口气坐进沙发里,说,“你这朋友真是…够冲的。”
萧今坐到他对面,显然刚才也不比他轻松,不过仍是笑呵呵地说,“晓晓啊,就是看着凶,其实接触久了你就会发现,她人特好。”
“大凡也是。”裴朝接了一句。两人对视一眼,不禁同时望向门口。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后面祝女王当然要把黑脸参谋拿来咯,只不过到底是谁拿下谁还待定,哇哈哈
、表白吧!
萧今给裴朝看了那两套方案,大艺术家只说了一个字,“俗。”
她气得只想咽气,却不得不胆战心惊地挪到徐敏芝的办公室,抱着必死的决定,婉转地表达了这个意见。
徐敏芝合上手里的文件,不置可否,“既然这样,你直接跟方总说吧,最后拍板的是他。”
萧今又硬着头皮走到方司藤的办公室门前,犹豫着怎么说为好,门忽然开了。
一个穿灰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出来,他生得与方司藤有几分相似,气质却明显不同,棱角分明的硬朗面孔男人味十足。看见萧今,他微微顿住,沉声说,“是萧今小姐么?”
“是。”萧今冲他咧嘴笑笑。
“您好,我是得利集团董事会的方威。”他主动伸手,有力地和萧今握了握。
“您好。”萧今本想问他怎么认识自己,却被方司藤的声音打断,“阿今,进来吧。”
方威递了张名片给萧今,点头离去,脸上的笑容深不可测。
方司藤的办公室很宽敞,烟灰色地毯带着沉稳之气,窗口摆放着一盆巨大的绿色植物。他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我叔叔跟你说什么了么?”
萧今摇摇头,“就给了张名片。”
方司藤嘴角动了动,垂下眼帘低声说,“他自己的投资失败后,就一直觊觎我父亲的财产。不过,没有得逞。”他抬头的那一笑,萧今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师父称之方小狐狸。
方司藤很快神色如常,好看的下巴扬起,问,“听敏芝说,裴少否定了所有方案?”
他知道了?那还叫她来干嘛?萧今点点头,差点说裴朝不懂行,毕竟他画的画那么难看!
方司藤却先笑起来,“裴少果然好眼光,我本人也不喜欢这两套方案,已经让他们重做了。替我谢谢裴少。”
萧今松了口气,心里又把裴朝夸了两遍。怎么答谢他?这家伙极没追求,烧个排骨就打发了……想着想着,嘴角不觉翘起。
方司藤看着,眼中既有探究,也有算计。他站起身,从办公桌后面走出来,踱步到窗边,回过头看向萧今,下巴划了个好看的弧度,说,“别忘了今晚要请我吃饭哦。”
萧今泪流满面——果然资本家都是小气鬼,连一顿饭都惦记这么清!
她本想先回家换件衣服,顺便拖延下时间,没想到方司藤递给她一个盒子,说,“这是给你的礼物。”
“给我的?”萧今摸不着头脑,看着他把盒子塞到她手里。
“提前祝你生日快乐。”方司藤这一笑完美无瑕,秒杀众生。
萧今心里一阵感动,这得利集团也太人性化了,老板还记得员工生日!打开盒子她彻底无语了,竟然是条裙子,竟然尺码也正好!
她站在洗手间,打量镜子里的女人,紫红色连身裙衬得皮肤格外白皙,看起来有些陌生的优雅。她穿裙子的次数寥寥无几,上次尤为记忆犹新……
方司藤带她来的餐厅地处闹市区,门前辟出很大一块地植树种花,餐厅要走到花园深处一幢别致的小楼。虽然逛街时经常路过,萧今却是第一次发现,它原来不是个街心花园。
方司藤穿着得体的灰色西装,极为绅士地坐在她对面微笑,“阿今穿裙子也很漂亮。”
萧今脸一热,拘谨地拽了拽裙边,说,“裙子不实用,合身的束手束脚,宽松的又容易走光。”
“但是可以取悦男人。”方司藤轻勾唇角,缓缓举起酒杯,“cheers!”
萧今也不扭捏,端起酒杯和他清脆相碰,说,“干!”
方司藤不禁弯起嘴角,看她很痛快地喝掉了整杯,忽然觉得这样也很有趣,就手也喝了个干净。
s市中心有一条江,夜晚的船上挂满了彩灯或是巨幅的荧光屏,远远看去就像江上的星火,美得像夜空。
方司藤缓声问,“阿今,你喜欢做生意么?”
萧今回忆了一下,自己从小到大,倒是瞒着老妈没少做生意,情人节倒卖过花,在武馆卖一次性毛巾和小玩具,之后还试图偷师父的跌打损伤药去卖…“我喜欢赚钱。”
方司藤失笑,“这真是个不错的爱好。”
萧今尴尬地陪笑,“因为我妈太辛苦,所以自己赚点零花钱。我是没什么做生意的天赋啦,打架还行!”
方司藤笑了笑站起身,举着酒杯走到旁边的露天阳台,对她说,“这边风景更好。”
萧今跟着走过去,果然视野更加开阔,江上映出高楼林立处的灯火阑珊,像一幅琉璃画卷。
方司藤的目光落在很远的地方,幽幽地说,“我也没什么天赋,不过方家的孩子,生下来就要会做生意,做不好,赔进去的就是一辈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