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今笑了笑,不置可否,她又败在谁手上了呢?
虽然还是中午头上,萧今却很想在花园里跑上几圈,活动活动筋骨。向朝兰的电话就在这时候响起。
“儿媳,今天的会审结果不太好,那些老顽固不肯轻饶,即便他爷爷有意帮他,说是你的错,可他偏要自己都扛下来。今天是体罚,明天又不知是什么……你明白么?”
萧今隐隐心疼,低声说,“我明白。”
“别墅区明天下午拆迁,如果你真的考虑好了,就明天下午五点来滨海公路500号。其它的我会安排。”
萧今心里很明白,她不愿裴朝为她顶罪,不想毁了他的大好前途。可是就在明天,她从来没觉得时间这么紧迫,就好像早知道自己患了绝症,可被通知明天就是死期时,心底陡升一股对生的留恋。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肉呢?!!肉被挤到下一章鸟tt
要是还没有你们就杀了我吧。。。
、今朝醉
挂了电话,她就收拾了东西回到画室,把家里全面打扫了一遍。裴朝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所以几乎没有佣人,家里的布置极简单,看似普普通通,但他的每一件东西都有来历,被爱护得很好。
就像角落里这个奇形怪状的玻璃花瓶,萧今横竖没看出什么美感,偏偏是他从太平洋上某个小岛淘回来的。萧今兀自发笑,把花瓶洗了洗准备插花,在她看来,能用的才是好东西。
大灰不知道是不是感知到了什么,一直卧在不远的沙发上陪着她。
刚把新摘的白玫瑰插好,裴朝就回来了。
萧今远远地看见他一声不吭地坐在沙发上,纤长的手指抵着额头,似乎很疲惫。她把泡好的花茶端给他,鲜艳娇嫩的花瓣在水中舒展着,像以至轻盈的舞蹈。“先去洗个澡吧,饭马上就好了。我以为你不会回来这么早呢。”
裴朝抬起头,发现她穿了新的家居服,灰色的棉质睡衣,点缀这粉色的小花。这是蒋夫人送的结婚礼物,因为是情侣衫,所以萧今一直没穿。他用腻死人的温柔目光打量她许久,才说,“好。”
今天对他来说确实很长,那些咄咄逼人的指责他尚且能应对,但处罚是真刀真枪,现在上过药的伤口还在背上发烫。
不过在看到她笑脸的瞬间,这些痛苦似乎都像羽毛一样轻了。
可惜萧今还是那个萧今,她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看什么呢?饿晕了么?”
裴朝干咳了两声,把茶杯接过来啜了一口,就站起来往浴室走了。
浴室里叠放着跟她一套的男款睡衣,裴朝不觉笑了笑。
吃晚饭,裴朝照例洗碗。萧今冲了澡出来,发现他没有像往日一样在沙发上看电视,而是在自己的房间。
门没有关,他正坐在床前,对着笔记本。
萧今敲了敲门进去。
“坐,”裴朝指了指桌上,“我这杯子里有茶。”
萧今端起他的瓷杯嗅了嗅,“原来你喜欢绿茶,你妈说你爱喝现摘的花茶。”
“别听她的,”裴朝皱了皱眉,“她说的每句话都有目的。”
萧今啜了一口,苦涩中却有股特别的香甜,尤其是喝完之后,嘴里久留芬芳。
“你看见了?那些画?”裴朝拍了拍身边,让她坐下。
萧今坐在他旁边,能闻到他身上和自己一样的沐浴露香味儿,不好意思地点头,“你怎么知道?”
“你把锁挂反了。”裴朝语气中没有责怪,只有嘲笑……
萧今哼了一声站起来,在他房间里绕了一圈,说,“没想到你还真会画啊!”
裴朝的眼神忽然不自在起来,说,“当然……”
萧今马上捕捉到他目光停留之处,不经意地一扯,白布下是一副未完成的画。
画中的女人穿着鲜红的喜服,美艳的妆容间挂着点点泪滴。
这就是新婚之夜他画的么?萧今已经不记得自己为什么哭,她总是情绪来的快去的快,可却牢牢记得他画画的样子,那样专注的神情是为了她么?
裴朝一言不发地看着她。
萧今的耳根开始掀起热浪,不自觉地想起祝晓说她胸大的言论,不禁往下看了看,这样只穿着睡衣,是不是也有诱惑的嫌疑呢?
裴朝下意识地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冷不防就听见萧今朝他喊,“你往哪儿看啊你!!”
裴朝一窘,无限怨念地想,明明是你先勾引我的……
萧今叫嚣了一阵,遮掩自己的羞怯,然后慢吞吞地挪到床边重新坐下,小声抱怨,“我知道这次的事害你很累,可是,你也不用把我甩给方司藤吧。”
“他跟你说的?”
“嗯。”萧今低下头。
“以防万一。我们都知道你为什么跟我结婚,所以如果你要改嫁,与其被别人骗了,不如找个放心的。”裴朝的话听不出什么情绪,他总是这样,分析问题的时候自然换上扑克脸,“我也考虑过别人,可惜秦柏似乎有心上人了……”
说到这儿,裴朝自觉噤声,因为萧怪物正用要吃人的眼神凌迟他。
“我告诉你,你要跟我分道扬镳,就无权干涉我的生活!”萧今吼了他一句,猛然想起自己明天的计划,不也是没跟他商量就擅作主张么……她一下子纠结起来,心虚地低头不语。
裴朝以为惹了她生气,本来交待方司藤就是备用策略,不到万不得已,他才不会把她让给任何人!“好,我不再帮你安排,反正也没走到那一步。”
他放在身侧的手,离她只有一拳的距离,根根秀气灵活的手指,曾经在纸上描摹她的一颦一笑。萧今仿佛能够感觉到他抚摸着自己的温柔,心像被吸住一样,越陷越深,埋着头支支唔唔地问,“那,我们会离婚么?”
“你休想!”他发狠地说,眼睛里闪过黑色的波澜。
萧今扫了一眼,有一点点开心。
“呵,我知道你不会。所以,既然要过一辈子,总这样僵着也不是办法。”萧今鼓起勇气,轻轻地拉住了他的手,那双白净修长的手,她曾经很多次想握住它们,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你的手长得真漂亮,像艺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