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玲爱皱眉,二夫人?自己当初可是明正言顺嫁给荀达城的,为什么府上所有人这样称呼,那个所为的大夫人,死了这么多年还霸着天府女主人的身份不肯放手,多么可笑!
“荀达城在吗?”白玲爱直截了当。
“在,我帮您转接!”说完,蹬蹬地上楼。
不多时,荀达城浓厚的声音传来,“你回国啦。”
“你知道渊儿有喜欢的对象对不对。”白玲爱在电话里质问。
“刚知道不久,比你这个做母亲的称职一些。”荀达城的语气没有变化。
白玲爱笑了起来,“依你的做事风格恐怕早就对这个女孩调查了一番,她是谁?”
“她是谁?”荀达城在电话里笑了起来,“白玲爱,你只需要让荀渊离开她就行了,如果知道她是谁,对你是个打击。”
“打击?现在只要你不打渊儿的主意,没有什么可以打击我。”白玲爱又吸了一口烟。
“牧国耀呢?”荀达城轻轻吐出一个名字。
白玲爱没有回答。
“那个女孩叫牧翎絮,从小住在青岗镇,我想你应该明白了。”说完,荀达城挂断了电话。
青岗镇?对,荀渊曾经说过他怀念青岗镇,难道!不,他在青岗镇才待了三四个月,怎么会呢,他现在也才回来了几个月,事情有那么巧吗?那个叫牧翎絮的女孩是牧国耀与沈晚秋的女儿吗?
疑惑让白玲爱激动不已,她站起来迅速拨通荀渊的电话。
“那个女孩是不是叫牧翎絮?”
“你这么快就打听到了。”荀渊有些吃惊。
“她父亲是谁?”
“她父亲?”荀渊像是在思考,过了一会说道,“她父亲你认识,是住在外婆家对面的牧叔叔。”
白玲爱的头“轰”地一声嗡嗡作响,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挂断电话。牧国耀的女儿要成为自己的儿媳!不,是沈晚秋的女儿要成为自己的儿媳!沈晚秋,她算什么,三十年前她夺走了自己最爱的男人,现在却让女儿来夺走自己唯一的希望。
不可饶恕、不可愿意!
白玲爱痛苦地趴在床上,涂满蔻丹的双手将雪白的床单拧成一团。她太恨了,她恨牧国耀当初的绝情,恨沈晚秋当初的夺爱,更恨这个他们的女儿牧翎絮。
不,她不会让这个女人进自己这个家的。三十年了,为了一段情,她把自己的人生过得乱七八糟,为了一段情,她差点让荀渊走进深渊,现在,她怎么能让毁了自己与荀渊人生的这家人再次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要分开他们,要让他们的女儿痛不欲生,就像当初自己一样,这是沈晚秋欠自己。
痛苦折磨之后,白玲爱平静下来。如何分开荀渊与她,这是一个难题,荀渊从未像今天这样与自己亲近,可见他是多么重视那个女孩。想让他主动放弃她,只能找到他的弱点。
他的弱点!白玲爱苍白地笑了笑,为了报复沈晚秋她现在居然在想儿子的弱点,多么可笑!
长长地叹了口气,她重新打起电话开始拨号,“阿丁,帮我联系一家国内最好的侦探社,我要了解一些情况,越快越好!”
第五十五章痛苦的事实
更新时间2014159:57:26字数:2922
“为什么我不能跟她在一起!”荀渊扔下正在看着文件,愤愤地站了起来。
“为什么?”白玲爱描画着精致眼线的杏目笑了起来,“你是不是还有一些事瞒着她。”
荀渊皱着眉,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何这么说,所有的事情他都跟牧翎絮讲过,自己是谁,为什么来找她,一切一切都没有隐瞒。
白玲爱笑着坐回到沙发,端进桌上的茶杯轻饮了一口,“你是不是隐瞒了她妈妈死亡的真相。”
荀渊眯着眼睛,十分不解母亲为什么这么说,牧翎絮的妈妈不是出车祸死的吗?还有什么真相,自己又知道什么,他有些糊涂。
白玲爱慢慢地放下茶杯,在心里把侦探社提供的消息慢慢变成对自己有用的材料,她觉得自己这个说法太有说服力了。
两人各自在内心猜拳。良久,白玲爱开口,“2003年6月23日,那天应该是我带你出国的日子。”
“是!”荀渊承认。
“也是牧翎絮发生车祸的日子!”
“是!”荀渊眼神有丝心痛。
“当天,”白玲爱看着自己的儿子语速很慢,“你是不是跟牧翎絮打了电话,说自己在学校操场上等她,让她一定回来。”
“是!”荀渊承认,“你突然说出国,我的心很慌乱,我怕她回来后不知道我去那里,而且,我想跟她说——等我!”荀渊看着自己的母亲,“你现在突然说这些干什么,你怎么知道我给她打了电话。”
白玲爱笑了笑,“当天,你打电话是我就站在门外,我很好奇如此内向的你究竟在跟谁道别,所以当天的通话我全都记得。”
白玲爱其实是故意这么说,十年了,再好的记忆都会模糊,她只是凭着印象猜测,很显然她猜对了。
“我打了电话与牧翎絮妈妈的死有什么关系,我当时打电话时,她们还在外婆家。”荀渊这十年每天都在回想当时她的声音,所以不会记错。
白玲爱从皮包里拿出一叠文件甩在桌上,“这是她舅妈的证词,当天,牧翎絮母女本来是不打算回青岗镇的,只因为牧翎絮接了一个电话,拼命吵着要回去,不停地催促才会让她们遇到了死神。”
“你在编造谎言!”荀渊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我为什么要编造谎言,渊儿,妈妈没有反对你与她交往,但是事实真相就是这样,你要搞清楚才行。”白玲爱讲得情真意切,“听说牧翎絮失忆了,她为什么失忆,难道不是因为自责吗?因为在车祸发生的一瞬间,她心里明白,是她亲手断送了她母亲的性命。”
“胡说!”荀渊被这个消息击退,“这不是事实,那只是一场意外。”
“牧翎絮的母亲我太了解了!”白玲爱咬着牙齿,“她是一个多么谨慎的人,就算当天下着大雨,她也不会超速行驶,新闻里说是超速行驾才出的意外,你觉得是什么事会让一个这样的女人超速?一定是她的宝贝女人在身边不停地催:快点、快点,才会发生意外。”
“够了!”荀渊大吼,“你跟我说这些究竟是什么目的,是想说牧翎絮的妈妈是我害死的,是因为我跟她打了电话才把她妈妈推到死亡边缘的吗?你这样说让我以后怎么面对牧翎絮。”
“不,把她妈妈推到死亡边缘的是牧翎絮,不是你!”白玲爱抱起双臂,“牧翎絮她早就意识到这一点。”
荀渊走到窗前背对着母亲,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