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萧瑟,花落叶枯,唯独阳光还是温暖,给人以希望。
穆天晚仰着脸,让自己的脸完全普照在阳光下。
“会不会浪费你时间?”
祁谦佑推着她走,速度很慢。“知道还问。”
他的声音真好听,在这样的阳光照在身上的时候,听来就如琴瑟弹奏。
不知怎的,她突然想起她清醒过来那天的一巴掌,陡然睁眼,“对不起。”
祁谦佑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眉尖一挑,“你力气可不小。”
“谢谢你。”穆天晚笑,“之前那么多次的救命之恩,还有这次的设计图,我恐怕永远也还不清了。”
祁谦佑推她到阳光充足的地方,自己也找了个木椅坐下,眯起眼睛,享受这阳光。
然后才不缓不急地说:“不用,都是顺手。但是……”他睁了眼,盯着穆天晚,“这次的事情,我恐怕你并不会如愿以偿。”
“你是说……”穆天晚皱眉问他:“我的那些设计图?”
“不是。”祁谦佑沉默了片刻,才张口,“是徐岑东。”
三个字简单的名字,成功让穆天晚又竖起全身的刺,她的眼睛里冒出火光来。
祁谦佑的意思她懂。
徐岑东当年非法集资的证据,即便交给纪委,依着徐天则如今的地位,也不会彻底摧毁徐岑东。
这些事情,她懂的,只是心底……
“爸不会的。”
祁谦佑不反驳她,又眯起眼。“据说徐岑东被徐天则打得去了半条命,也躺在这医院里,你要不去看看?”
穆天晚冷哼一声,“你的冷笑话可真够冷的。”
祁谦佑薄唇一弯,不再说话。
听见穆天晚充满恨意的声音传来,“我恨不得他现在立时就死掉!”
这样的恨意,强烈到能将自己也灼烧掉。
祁谦佑听着,笑意全消,眼皮动了动,却最终没有说话。
祁谦佑对穆天晚说的话,其实从来都是对的。他预测人心的本事,如同妖孽。尤其是当穆天晚知道徐岑东那些证据被徐天则给压下来的时候。
她恶狠狠地等着祁谦佑,手里的苹果砸出去,“滚!”
祁谦佑一蹙眉,躲开她的攻击,晃了晃手里的听诊器,“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情绪过于激动。”
他不说还好,一说穆天晚就觉得自己眼前一阵发黑。她深呼吸几下,好容易才定住。
祁谦佑看她半响再没动静,走近两步,竟然看见她在哭。
还是无声的那种哭,揪着被子,泪水扑扑的往下掉。打在全是针眼的手上,竟出乎意料的好看。
他叹了口气,把听诊器俯在她心脏上方,咚咚咚,一声声,跳得快极了,但是马上……突然骤慢下来。
他眉尖紧皱,赶紧扶住她,拍着她的背,命令她,“深呼吸,快,跟着我的节奏深呼吸。吸,呼……”
反复几次,穆天晚才缓过劲来,她浑身疲软,但是还是留着泪,脸上全是水珠。
祁谦佑看着这个样子的她,突然火气,一放手,她就被扔在了病床上。
“你这是……不想给你的孩子报仇了,又想要死了吗?”
穆天晚摇了摇头。
然后,咬住唇,使劲的,发狠的。
只有痛才能让她清醒,才能让她不会心痛,才能让她继续报仇。
是她太过自信了。
她总以为徐岑东再怎么样,徐天则和方洁总是对她好的。可是……她忘记了,她始终是一个没有任何血缘的外人。
而徐岑东……才是他们的儿子!
她怎么会以为他们会为了她去伤害自己的儿子呢!
她果然……
还是太傻!
她咬得这样用力,唇上冒出血珠来,祁谦佑看见她又在这样自虐,薄唇紧抿着,甩手就走。
可是,没走出两步,他突然回过又反向走去,走到她身边,“穆天晚,你非得这么作吗?”
穆天晚泪水迷糊了视线,唇上的疼痛在遮掩心里的伤痛,哪里还顾忌得了祁谦佑。
祁谦佑听不到回应,盯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死咬住唇的她。
蓦地,低头,将自己的唇印上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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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确定要搬去那里?”
祁谦佑开车,像他的人一样沉稳,穆天晚坐在旁边,迷迷糊糊都快要睡着。听到他这句话,一时没反应过来,没动静。
祁谦佑突然一个急刹车,把车子停在路边。
穆天晚身子猛地前倾了一下,清醒过来,只觉得一阵冷汗。她绷大眼睛瞪着祁谦佑。“喂!”
祁谦佑看见她这副模样,面无表情,可是能够明显看到他的眉目舒展开,如墨的眸子里有浅浅笑意。
这样的笑意,印得他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我以为你是打算永远不理我。”
穆天晚被他的话说的别过头,不再瞪他,却也不再说话。从那一吻到现在,她确实不想理他。
祁谦佑把手从方向盘上放下来,盯着她,“我觉得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他说话语气就像对待一个在胡闹的孩子,让穆天晚的火气噌一下起来。
她回过头,盯着祁谦佑,双拳握紧,“谈什么?谈你多可怜我?”
“你这么认为?”
“不然呢?”
祁谦佑看着她瞪目却鲜活的表情,唇角弯了一下,“或许……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喜欢?
穆天晚沉默,定定看着他,许久,笑了一下,然后转过头,盯着车窗外。
窗外飘着雪,纷纷扬扬,像她的心境。
而车内暖气足,暖暖的,像他的人。
“祁谦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