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舒桦这招以退为进真个儿演的淋漓尽致,一时让心机深沉的南宫金康也反应不及,愣了愣而后笑着道歉道:“四哥并无此意,五弟多虑了。”说着挥手示意一侍婢上前,重新端来一壶新茶,继续说道:“上好的雨前龙井,权当向五弟赔罪。”
南宫舒桦顿时暗暗松了口气,方才那颗紧张得跳到嗓子眼的心终于又放回了原处,只见他容色微怒回道:“四哥言重了,适才做弟弟的言辞也过激了,这雨前龙井既是四哥的心意,我该收下才是!”言毕,端起了茶杯呷了一口,瞥见对座之人看自个儿的眼光若有所思的样子,心有不安却是面不改色,不紧不慢地呷着茶。
良久,南宫金康呷了一口茶,放下了茶杯,开口说道:“五弟,不瞒你说,方才府上遭了窃贼,想来你回府也是不太安全,若五弟不嫌弃便在四哥府上留宿一宿,明日再同去早朝,五弟道如何?”
“府上遭了窃贼?何人胆大包天竟敢来金王府偷窃?”南宫舒桦一脸惊诧问道,放下了手中茶杯,“可有丢失贵重之物?”
南宫金康看了他一眼,皱了眉头道:“贵重之物倒是没有丢失,只是窃贼杀了府上数名护院!”言语时,精光聚敛的深幽黑瞳将对座之人每一细微反应皆收入眼底。
“这事可不是小事,看来得加强京城夜巡力度了!”南宫舒桦沉吟道,眉心微拧,“至于留宿一事,五弟看还是罢了,府上有人还在等舒桦回去。说来也不怕四哥笑话,那人性子乖张的很,舒桦倒是真怕了他,还是回去的好,否则明日回府少不得一番哄骗,会折腾死人。”言毕,尴尬地笑了笑。
南宫金康目光顿时一沉,南宫舒桦佯装呷茶,大厅陷入了一片安静当中,屋外纷扬大雪正“簌簌”地下个不停。
正当南宫舒桦心有不安时,只听对座的南宫金康道:“如此四哥便也不好再留你住下,只是明日早朝有关‘玉阳关’一事,若四哥实在想不出好的对策,到时还得五弟帮衬几句才是。”
“四哥莫要客气,该五弟做的五弟绝不会袖手旁观!四哥,舒桦这就告辞了!”南宫舒桦恭敬说道,起身整了整衣袍。
座上南宫金康当真连起身都不曾,看着南宫舒桦的背影,神色阴鸷恐怖。
南宫逸棣,如若柳焉下回再落在我手里,我一定疼他三天三夜!
“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恕罪!”瞧见厅里当朝舒王离去,早早侯在厅外的一干人忙不迭地进了厅下跪请罪。
“一群饭桶!连个人都守不住,本王养你们是吃喝拉撒的吗?”南宫金康冷冷斥道,衣袖一甩,“啪”地一声,将桌上茶盏扫落地上,吓得一旁的侍婢惊惧地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众人面色倏地变得苍白,额上冷汗涔涔,颤抖回道:“属下……还请王爷恕罪!”
“留你们何用?来人!”南宫金康怒道。话音一落,数十戎衣侍卫冲进了大厅,跪地待命。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
“王爷饶命……饶过我等这回……王爷饶命啊……”
“咚、咚、咚”地一阵闷响,众护院连连磕头求饶,哀求声四起。
“全给本王拖出去……”
“四爷息怒!”厅外的来人匆匆赶了进来,跪地急忙开了口劝道:“四爷,还请息怒!陈研尚有一事要禀报,四爷听完后再定他们罪名也不迟。”
“好,本王倒看看有什么事能让本王破例饶他们一回!”南宫金康冷笑着说道,神色愈见阴鸷。
陈研咬牙起身走上前去,见座上人未有不悦,恭敬地凑在他耳边细道了一番。
南宫金康听后面色稍霁,冷道:“此话当真?莫不是欺骗本王放了你们罢!”
闻言,陈研倏地跪地叩首道:“四爷何等精明,属下怎敢欺骗您?方才那番话句句属实,若四爷不信,属下可对天发毒誓!”说着,举手作势发誓。
“罢了!暂且信你,那事若真成了,不说他们能将功补过,陈研,你就立了一记大功!但如若日后本王发现你有半点欺骗之意,你们的妻儿子女什么的,统统随你们同上黄泉路,一起也不至于太寂寞了!”言毕起身,一脚狠狠地踹翻了一跪地护院。
那名护院痛极,却是不敢吭半点声,反是急忙爬起又恭敬地跪回原地,跪地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口,面色惨白。
南宫金康冷笑了两声,拂袖离去。
众人心底直冒寒气,跪地不起。没有那人的话,他们谁也不敢起身!
正文第四十九章非君不可
钩月悬空,霏雪寂静。
碧落斋内,夏莲一干人等仍跪在地上等待主子的惩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