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莲急忙扯了一卷纱布上前欲替他包扎,只见张太医摆了摆手,叹道:“夏莲,不必了,他这是想放血以免血气逆走而亡,只不过……小柳公子,这种治标不治本,即便你强忍身体的不适,你也……”
“这也是一种方法,不过是流点血罢了,并不打紧。”柳焉低低说道,手腕传来的切肤之痛让他变得异常的清明。
和别人……他是万万不能想象……更做不到!
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脸儿死命坚忍的神情,张太医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言毕走上前,仔细查看了他手腕的伤处,松了口气道:“所幸没有伤到经络,秋岚,拿只茶杯过来,杯中血满了便止血,琊轩公子是否留有春药这类的解药,若有便让小柳公子服一颗以减轻他的不适。”
秋岚忙递了一只茶杯,又匆匆走了出去,当事人柳焉却不说话,眸光落在了床榻上昏迷之人的脸上,任由腕处血流不止。
……
雪絮漫漫,落梅缤纷。
“公子,你一宿没合眼了,也该歇息一会儿了,这儿有夏莲看着!”
……
“公子,你不休息也得吃点东西才成,你不吃不睡怎么成?”
……
雪止天晴,淡茫映雪。
“公子,你这样守着不肯歇息,若是病倒了,教秋岚如何向王爷交待?”
……
“公子,你累了就在软榻上小憩一会儿可好?”
……
正文第五十章终是两心相悦
华灯初上,月勾天际。碧落斋内,一片安静。
紧了紧手掌的力道,南宫逸棣心里头是那个雀跃呀!方才他一睁开眼便见自个儿身边趴着个人儿,五指还紧紧扣着自个儿的手指不放,胸口那小心肝儿顿时“扑通、扑通”地直跳,仔细一看,果然是自个儿朝思暮想的人儿,瞧瞧他现下高兴得一张嘴儿咧得跟什么似的。
指尖轻缓扫过那紧蹙的纤丽秀眉,惹得那纤长眼睫轻轻颤动,长睫下的那片淡淡阴影憋得“为非”之人心疼得直想挠墙。
以倔东西那倔强的性子,想来在自个儿昏迷的这些时日不曾安心合过眼罢!当真是个令人心疼的倔东西呐!
指尖轻抚过眼角,滑过了细滑的脸儿,细细勾描着轻抿的唇,形状优美却带着苍白的病色,淡薄的绯色是那么的惹人怜惜。
凝视着眼前睡不安心的人儿,南宫逸棣心头揪得紧紧的,眼里满是心疼之色。
挠墙,挠墙,某人只想挠墙!
寒风乍透珠帘,声响清脆细碎。
纤睫微颤着轻缓掀开,迷蒙的眼眸逐渐如水清透。抬头,撞进那双熟悉的黑瞳里,脸儿乍然涌现了欣喜激动的神色,薄唇翕动着却说不出一个字来,似有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半响,起身哽咽道:“你……醒了,我去倒杯茶来。”暗哑的声音,发颤的尾音泄露出他内心的激动。
“焉。”南宫逸棣嘶哑唤道,收紧力道紧紧捉住了掌心里的手儿。
柳焉背形一顿,双肩微微抖动。明明是心里有太多的话要说却不肯转过身来,任由身后人握住自个儿的手轻细摩挲。风过帘动,珠玉清脆。
突地,手腕被收紧,扯痛了伤口。
“你的手腕怎么会受伤?”南宫逸棣急切问道,只见眼前人挣了挣手,并不搭话,面色一沉,冰冷道:“好!好!好极了!这么大的一个王府养了这么一大群人,竟没有人能好好照顾到你,来人……”
“不……”柳焉转身急道,却又咬了咬唇不愿再说下去,低敛的眼眸里波光盈动。
南宫逸棣紧紧地看着眼前人,默默等着他的回话。
榻上人分明是轻柔的目光落在脸儿上,却灼热得似欲洞穿人心,柳焉躲闪不过,不由地微微别过了脸去,好半会儿才启唇说道:“不干别人的事,是我自个儿割伤的。”
“你为何……”南宫逸棣惊声道,但见那细密的牙齿愈加咬得*苍白,不由心疼地放软了口气继续道:“为何要这么对待自个儿?”言语时,手指轻轻抚着腕处的纱布,紧紧拧起了眉。
闻言,柳焉转过了脸来,定定地看着他,清丽的眼眸里一片水色濛濛,悲伤、惊惶、迷离的复杂神色相继闪现。良久,才轻启了唇低低说道:“除了你之外,我绝不委身他人!”双眸已然一片水光盈盈。
南宫逸棣顿如石化了般,蓦又回过神惊呼道:“焉,你接受了我?你接受了我!”
柳焉微微点了点头,清艳的脸儿透出了一片薄薄嫣色,瞧见他更加起劲儿地高兴,羞涩地别过了脸去。
“太好了,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我不是在做梦吧?听人说做梦是不知道疼的!”南宫逸棣高兴地像个疯子般语无伦次道,伸手狠狠拧了自个儿的脸一把,痛得自个儿嗷嗷直叫,欣喜若狂道:“好痛,不是做梦!是真的!”手臂舞动,得意忘形地后果就是扯动了肩上伤口,痛得自个儿连连倒抽冷气。
见状,柳焉急忙摁住他的手道:“瞎扑腾啥?伤口才愈合了不久,小心又把伤口扯开了,快让我瞧瞧!”说着,拉开了他的衣领。
雪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