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家仇、出於过恨、出於党国利益、处于自身处境,他都没有理由不接受、不执行。
一个人可以不玩弄权术,但是不可以不懂权术,但是懂得权术又能怎么样呢?
孙空接受了,他没有理由拒绝:“世界上最大不是权,最技巧的也不是术,而是你知道你眼前的人在玩弄权术,你不去反抗,因为你要保留所有的实力去面对你们共同的敌人,朱老板对孙某怎样不重要,在党国利益面前,孙某渺小,但孙某希望朱老板在以后的工作中都应该像这次一样,以大局为重。”
朱大康微微点头,说:“孙同志多虑了,朱某所做一切皆为份内之事,皆为党国利益。”
“朱老板真可谓以大概全,滴水不漏。”孙空,“党国有你,校长有你。战争的结果我已经看到些许。”
“战争还没结束,我们谁都不知道其结果会是什么,孙同志讲话要慎重。”朱大康望着孙空的细眉和双眼,劝说道:“孙同志,你太疲倦了,休息一会儿,吃了饭再走。”他看看表,又补上一句:“我的早餐要来了。”
端早餐的是个女人,这女人正是暗室的凤四老板,凤凰走进朱老板的屋子,里面别无动静,屋里两人的神色都是凝固的,死气沉沉的。
孙空的脸色铁青,不抬头。
屋外,起风了。风不大,只是拂动树叶而已。
所以,看上去万物都静止着,唯独树叶无缘地沙沙而响。
凤凰大气都不敢出,室内静得可以听到外面树叶的响声。
她说:“朱老板不太爱讲话,而且有一股除了工作,什么也不注意的劲头,只要有事,便连吃饭也忘记了。”
“为党国效力,为校长办事,怎么能不尽心尽力。校长也曾批评过我,不该糟蹋身体。可是这脾气,不是容易改掉的。偏偏现在,我又装了一脑子的工作,更顾不得吃饭睡觉了。其实,校长的脾气和我差不多。每次,听完不好的汇报,就会连饭也吃不下。”
孙空看了看凤凰,在会议室开会的时候没见过她,她又和朱老板如此接近,直觉告诉他这女人不简单。
“还有一件事情。”朱大康忽然注视着孙空说:“校长怀疑日本人在南京设一处备用的联络站。”
“这个想法,是随着日本鬼子对中国的侵略发展而来的。可是日本特务首脑又不愿让这联络站和他分管其他情报工作的人员混在一起,所以一直没有决定把这任务交给谁。”回忆着将委员长当时深思的神情,说明意图以后,他告诉孙空:“日本人的联络站一定会和其他特务的工作分开,所以很难查得到,因此将委员长想让你把此事细差清楚。”
“我不是马上要走了吗,难道你让我到日本本土开始入手!”孙空矜持地笑了笑,不再多说,他毫无难色地接受了任务。不管作什么,增加工作,现在都是使他高兴的事。
“你去日本不过只是个幌子。我说你要去日本,难道你就真的要去日本。”
“不去日本,那我去哪里?”
“这个现在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朱大康介绍说:“你们此行不会很顺利的,你们也许根本就到不了日本。”
“有意思!”孙空问:“党国内部出奸细?”
“我们可以派你去日本,他们同样可以派人来中国……等几天才能确定。”
当他听到朱老板说,校长原来考虑的原来是有内奸时时,他会心地微笑着,内心的情绪更加兴奋了。
朱老板又说:“校长关照过,你这次的行动就是要“张扬”,但不是绝对的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