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阅读_风潮 全+后续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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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阅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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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开始抽风了,“喂?哦,志良啊……嗯,我们在实验室……就我们几个吧,杨波他们回家了……对!你现在过来?来哪儿?我实验室?”我看了一眼可非,他撇撇嘴一脸失望。“那……呃,要不这样吧,我们六点在校门碰头吧,广超辛泽他们都在那个点儿过来。……”可非冲我比划了个ok手势,嘴角上扬。

挂上电话,我抬眼看看窗外,天不知道什麽时候阴沈了下来。室内开着灯享受着空调,谁也没在意外头的风云突变。可非顺着我的目光把视线放到窗口。“好像快下雨了。”我说道。

“嗯,顶多是阵雨。怪不得这两天天这麽闷呢。”他看看四周,“有伞吗?”

“有。”幸好我有忧患意识,“看世乒吧,现在是老瓦的比赛。”我看了看表,四点半,要是再继续练歌估计不到六点就得虚脱。他笑笑:“行,听你的。”

五点半的样子,大雨停了。我们离开实验室往外走,从四楼走到大门口遇到两个男生一个女生,均面带笑容地跟我打招呼:“师兄好。”

“哎,你好。”每次我都这麽对答。刚迈出大门,可非问我:“刚刚那个穿衬衫的男生叫什麽?”

“啊?哪个?”我想了想,“哦,不知道。”

“不知道你还打什麽招呼。”可非诧异地看着我。

“人家叫我师兄,那肯定不是师弟就是师妹,男的是师弟,女的是师妹。每年扩招成幂级数增长,谁记他们名字啊!”我说得还挺有理。其实研究生就那样,均以实验室为单位,能把同一个老板手下的弟子认清楚就不错了。

刚拐了出去,正见到姚遥和一个女生朝我们走来。“啊!李可非!”姚遥不可思议地张大眼睛,上前抓住可非的胳膊。“非哥你不是在国外吗?回国啦这是?”

“没,过阵子就走,回来看看母校。”可非的口气真像个归国华侨,我忍俊不禁。

“怎麽样,国外还好吧?”

“还行。”

“你们这是要去哪儿啊?”姚遥看了看我,我指了指校门口方向,他会意地点了点头,拍了拍可非的肩膀。“明天有空吧?我请你们俩吃饭。”

“再说吧。”可非笑着应道。

姚遥转身朝实验室走去,可非问我:“姚遥也快毕业了吧?他工作定哪儿?”

“考研了。特给我们北京人长脸,考了个413,足够上清华的,也不知道他发神经考那麽高干吗,吃多了估计。现在跟着我们老板做毕设,结果研究生也决定跟着我们杨老板,哎,小孩子没前途。”我摇摇头。

“你怎麽这麽说。哎,那个女生是他女朋友?”

“不是吧,那他们班的。我也不清楚,他换女朋友不带眨眼的,与时俱进!”

到了门口,发现我们俩来早了,积极得过了头。不到五分锺,宋军强携女友刘琳鹃从公交车上蹦了下来,直冲我们招手往我们这冲。见了面还是那个效果:两人顾着和可非嘘寒问暖,把我当空气,难道我长得这麽像绿叶?可非也不像是牡丹吧,顶多是朵野菊花。宋军强现在在夏新上班,把自己养得胖了好几圈,一副腐败样;刘琳鹃和我一样,研究生,今年毕业,据说考博没考上,找了所民办高校当讲师。他们俩是我们班自产自销的榜样,大大宣扬了本科毕业前“几度夕阳红”的结果──适当的时候来段黄昏恋以备急用。

过了六点,来的人也多了,校门口浩浩荡荡聚集了我们这堆人,站了半小时,可非花团锦簇,像个偶像明星被身边的粉丝围得水泄不通,无非那几句话:“在国外怎麽样?”“什麽时候回美国?”“那里还习惯吧?”……我真佩服可非的耐性,他的回话要是可以复制可能会给他省不少事,站在他身边,发觉他的话重复率很高,笑容始终保持一致,我纳闷他的脸部肌肉竟然受得了这种高负荷长时间作业,一点儿也不抽筋?看他快撑不住了,我赶紧发言:“先找个地方吃饭吧,挡在门口不好。”

“哎,对对对!”所有人鸡啄米似的点头。

大队人马尾随我到了“陶然居”,围了个圆桌坐下,他们还在对国外的月亮到底有多圆感兴趣,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我负责後勤,点完了菜给一桌人倒茶,然後像闷葫芦似的坐在椅子上发呆。我发现发呆是很有效的反无聊方法,平视前方,目光呆滞,思绪早飘到外头感受人间冷暖去了……

左手突然被人紧紧握住,我很恼火地瞪了一眼身边的人,没见我睁眼梦周公正梦得爽吗?打搅别人睡眠是很不道德的!我的眼睛告诉他:做人要厚道!可惜身边的木头根本没理会我,一边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国外的圆月亮,一边在桌下摩挲着我的手,公私两不误。我抽出手放到桌面上,玩弄着塑料茶杯。余光瞥见可非转头看了我一眼,随後把手放到我腿上,掩护得挺好,连坐在他另一边的罗志良也没发现端倪。

他们聊他们的,我吃我的。不知道啥时候他们把话题转移到找女朋友上,更不知道什麽时候他们把目标对准了我。我正吸溜着田螺,只见全桌十一双眼睛同时扫向了我,似乎在等我答复。“嗯?”他们说什麽了?我很不好意思地放下手中的美食很无助地看着可非。

“别装啦,老实交待那个女生是谁?”薛凯笑着“提示”。

“哪个女生?”我疑惑地看着各位。

“切!你真能掩!在我们面前掩就算了,在非哥面前你可得好好交待啊!”罗志良说道。

“啊?”我还真不知道他们在说什麽,皱着眉头。

“好吧,那你说你那个外系女朋友吧,掩得那麽深干吗?到处说你单身,骗小孩啊!是不是想脚踏几只船?”罗志良继续“添油加醋”,“前几个月我还在芙蓉湖两人手挽手漫步,那个美女小鸟依人的样子,你别说我是看走眼了!我跟了你们一百米你们顾着缠绵连头都不回,咳!在人证面前你还不承认?”

“是啊,我和琳鹃去食堂吃饭还见到你们呢。”宋军强笑着补充。

我想起来了,那个女生也是北京来的,是我一高中同学的前女友。我们是在网上认识,她考会计系研究生那阵子,向我问了很多关於考研的问题,我帮了她不少忙,最後她还是考上了,我们挺聊得来,单独在一起的时间也比较多,没想到学校的圈子就那麽大,走哪儿都能碰到熟人,我竟然像被“捉奸”似的逮了个现场。至於湖边漫步纯粹是罗志良瞎掰,我和那女生始终保持一定距离,连手都没牵过,更别说“手挽手”了。顿时我成了众矢之的,除了可非外的十个人“好奇”地追问那女生情况,还叫唤着把她也叫过来让大家认识认识。我看了看可非,他的眼睛里写满了“我怎麽不知道这事”的字样,算了,他们起哄就起吧,把天吵塌了更刺激。於是我开口:“哦,她呀,人家可是名花有主,我力不从心。”说完一个劲儿摇头,搞得像真这麽回事。

“搞笑,你想追还有追不上的?”万斌说,“你守身如玉这麽多年,献次身不就搞定了?哈哈!”

“就是!你王纾涵长得帅气逼人,怎麽可能单身,真是笑死一车人!”刘岳点了点头。

辛泽也加了进来。“什麽时候带出来让我们看看,看我们的涵帅哥换成啥胃口了?哈哈。”我觉得他的话带刺儿,也没多说什麽,只是笑了下。可非的表情很尴尬,笑容很僵硬,原本时不时放在我腿上的手也抽到桌面上。

“你瞒了我们这麽久,喏,连可非也瞒,是不是该罚酒三杯?”廖把一整瓶红酒递到我面前,从一旁拿了个杯子斟满一杯在我面前晃。

“不是吧廖姐,这事儿八字没一撇呢,怎能算瞒?再说那女生能和您比嘛?要追我也先追你啊!”我故作深情地接过杯子,“廖姐您就接受我吧,我已经暗恋你七年了……”说完咕嘟了半杯下去。

“哈哈哈……”周围笑声一片。可非也乐了,站了起来搭着我的肩抢过我手里的杯子对廖说:“你就接受他吧,看把他折磨得!”说完半杯红酒下肚。我感激地看着可非,要知道我那点酒量哪里经得起廖这麽猛灌。这下把廖激得满脸通红,放下瓶子鼓着气看着可非,传说她一直喜欢李大哥。终於在可非的巧言下他们又转话题了,绕到廖身上。哎,人要是无聊什麽事都新鲜!

8

饭桌上的话题不断,十二个人围坐在一起从天说到地,由古论到今,从自家门聊到胡连会……比起中老年妇女唠家常街坊邻居说长道短有过之而无不及。广超抱怨他的波导手机又坏了,跑了三趟维修中心都无功而返,原因是返修率比销售率高了十几个百分点,还没轮着他维修人员就叫喊着下班。我说这波导波导,一拨就倒,关键时候信赖“挪鸡鸭”。在座的一一赞成。於是话题又换到当今手机技术发展上了……说着说着又成了联通移动电信的辩论大赛,除了那只海龟没涉及到中国通讯行业的竞争问题外,其他十一个有7个是移动的,3个用cdma,一个拿着电信小灵通。在关於信号问题上移动方明显占优,但在费用方面小灵通人士颇为自豪,虽然一提起国内漫游他认栽。没辩论多久大家就联合指责移动大哥的乱收费的“恶劣行径”,慢慢地说起了国际垄断行业,随後绕到比尔盖茨身上了……就这样,一桌人充分展示了当代大学生见多识广的“高素质”,一顿饭吃了三个锺头。

酒足饭饱思淫欲,十二个人里有四位女士,我们大老爷儿们不能太嚣张,说啥也得顾及“gentleman”的光辉形象,只好去k他一个tv了,这不是正好让我们海龟同志一展歌喉嘛!我冲他嘿嘿了两声,他知道我心里打的小九九,爱怜地摸了摸我的脑袋,很自然地把手搭在我肩上,跟着大队人马向“练功房”进军。

从饭馆到ktv这一路上罗志良一直在打听出国的问题,追问可非有没有什麽合作项目,他想借机上美利坚走一走看一看。他说生物系的常这麽干,和美国某实验室稍稍一合作,轻而易举地就出国了。看来我已经落伍,不知道出国捷径这麽多。可非很委婉地让罗班死了这份心,说他自己都没站稳脚,不能急着贩卖人口,当蛇头也得混个十年八载的。罗班很受伤,我说他为什麽这麽粘着李海龟,原来心里怀着阴暗的幻想。罗班还不死心,当众人举着麦克风鬼哭狼嚎的时候,他还在可非耳边嘀咕着让可非有机会给他稍带着过去,他的工作一直没着落,一心想出国。可非再次表示无能为力,自己不是布什,不能想干吗就干吗,想炸哪儿就炸哪儿。惘Φ然

两对夫妻档抢着麦克风争唱情歌,罗芸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和张辛泽唱《广岛之恋》还真有点莫文蔚的风范,只是小张同志不争气,竟走调。刘琳鹃和宋军强还在回顾古典民谣《明明白白你的心》,张辛泽在一旁笑话他们俩跟不上时代,他们反讥对方doremi都分不清,走调走得够可以的……其他人顾着埋头点歌,要麽讨论当今歌坛谁是美女的高深问题。一个大包间就这麽闹哄哄的,我替李海龟着急,准备了一中午他一首歌都没点,被罗班拽得紧紧的,人才浪费。我坐到点歌台前,给他来了首《从开始到现在》,怎麽说也是他学了个把小时,唱得惟妙惟肖的,不秀出来亏了些。

“哎,你们俩来一首吧。”陆广超嚷道,看着我,又看了看可非。

“好啊。”可非应道,“你点吧。”

“我记得你们以前合唱过一首什麽来着……”廖看了看各位,“好像是张学友的。”

“《心如刀割》。”万斌抽了口烟说道。

“对!你们再来一遍吧,很好听啊!我记得你小子那段合音合得不错。”廖坐到我身边戳了戳我後背笑着说道。

“啊?有吗?我忘了有这麽一茬了。”我笑道。可非在那边说行。

“哎,纾涵,我们俩也来一首吧。”廖冲我眨眨眼。

“好啊,大姐您说,哪首?”

“讨厌。”廖狠狠给我背部来一巴掌──野蛮女友!她指着屏幕上《你和我和他之间》,“这个,怎麽样?”

“没问题啦──”我按下选择键。这时候《从开始到现在》的前奏响了起来。我喊:“可非,你的!”

“好!!”可非终於可以摆脱罗班大展歌喉了,他接过麦克风,冲我笑笑。

“哇,这歌好听!”万斌鼓掌,“李歌王,耶──”廖也拍起了手,两眼死死地注视着可非,嘴角扬着微笑,昏暗的灯光下可以看到她脸上的绯红。

可非很深情地唱了起来:“如果这是最後的结局,为何我还忘不了你,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他的目光停留在我脸上,我低下头,浑身烧得慌。“……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为你等从一开始盼到现在也同样落得不可能……”

不知道为什麽,每次他唱这首歌,我的心就堵的很。在他之前,我听了张信哲唱了数百遍一点儿感觉也没有,甚至连它的歌词都没留过心,只会哼哼调。难道李可非的歌声具有穿透力?或者是他的声波达到我的固有频率,引发我内心的共振?他歌声一停,掌声不断。可非像个当红歌星似的,很有气度地给大家鞠了个躬,走到我身边坐下。

下一首是万斌点的《当你孤单你会想起谁》,他的声音和原唱挺像,对於这种口水歌,只要调子准了,怎麽唱都好听。他正在忘情的时候,宋军强探身过来问我前阵子张栋梁芙蓉湖演唱会去没去?我说现在已经老了,过了追星的年龄,那些演出没啥兴趣。

张辛泽原本正和罗芸说着悄悄话,一听这话也挤了过来。“我去了,现场可热闹啦。纾涵你没去太可惜,要学会消遣,别老呆在实验室把自己养成书呆子,老气横秋的,美眉可不要你啊!”消遣?哈,是啊,我的确不懂得“消遣”,平时除了编程搭硬件就会打cs,打魔兽rpg,还真赶不上时代,想追星实在没体,也的确没有“美眉”看得上我,研究生生活快over了,这才有人提醒我生活的真谛,唉!为时已晚啊……不过那些话我听着有些窝火,没心思理他,转头给万斌捧场。可非听出他来者不善,生怕我把事情闹大了,捏了捏我的手。我抽了回来,故作轻松地笑笑,大声给万斌叫好。什麽年代了,还当我会像当年那样和他打起来?咱信工系硕士还是有素质的。张辛泽觉得自讨没趣,又扭头和罗芸聊了起来。宋军强尴尬地看看辛泽,冲我笑笑,埋头点歌去了。

不知为什麽,今晚我特没精神,总觉得这次的聚会有些没劲,虽然大家从吃饭到现在说说笑笑的,看似挺开心,我却有些失落。刘朋和万斌也不怎麽吭气,除了偶尔说两句唱几首歌。我们三个经常一起打篮球,在这些人中算是铁哥们儿。这心情会互相传染,一整晚我们仨都像霜打的茄子似的。可能是话题不投机吧。可非几度想和我搭腔,都被身旁的人拉了过去,不是聊天就是对唱,忙得不亦乐乎。我们俩唯一的合唱《心如刀割》我几乎找不着调,当初是怎麽合音来着?

“纾涵,你这是咋了?”当我跟不上节拍索性停下来的时候,广超坐到我身边关切地问道。我摇摇头,笑称太久不唱忘了调。

“你们俩再唱一首!”张红丽叫道。

“就是,俩歌王怎麽能暴殄天物?”廖冲到点歌台,冲我们俩嚷嚷。

可非看看我,扬扬眉毛,意思是随便,由我拿主意。我说:“那好吧,就《逍遥叹》了。”

“逍──遥……没有啊。”廖查了查说道,“换一首。”这时候《你和我和他之间》的前奏响了起来,我急忙叫道:“别找了大姐,我们的机会来啦!”说完抓起麦克风,廖赶忙跑了过来尽情歌唱……

後来我独唱了一首《你到底爱谁》,刚唱完,他们报以热烈鼓掌,万斌乐呵呵地问道:“纾涵,你到底──爱谁?唱得这麽深情?”

看了看可非,他一直微笑地对视着,目光交织不到三秒,我便很夸张地抓住身边廖的手:“大姐,求求你给我个机会不要再对爱说无所谓!”

“哈哈哈……”引来一阵暴笑。廖把我胳膊掐紫了,还追着我满屋子乱跑。

我们一直疯到十二点才散场,我和可非打车到宿舍楼下,他突然说:“我们去篮球场走走吧。”

“这大雨刚停,哪儿都是水,明儿再去吧。”我犹豫。

“走──吧。”他拉起我的胳膊往篮球场走去。

找了个相对干燥了点的地方,正对着篮球场坐下。三年前,我们俩曾经在这片水泥场上洒下汗水,那时候的时光是美好的,可惜不能倒流,想要重现当年的情景已经很难了。

“今晚你好像不大开心啊。”他的语气很平静,不像是在问我。

我没作声,照旧看着那片水泥地发呆。周围一个人都没有,非常安静,偶尔一阵凉风吹过,感觉挺不错。刚刚过去这六个小时的郁闷也随风慢慢散去。

他呼了口气,张望了四周,继续发表感慨:“一切都没怎麽变啊,坐在这里感觉还是那麽好。”说着看了看我,“困了?”

“还好。”我还是打不起精神。

“怎麽了?”他轻声问我,同时伸出右手跨过我的肩紧了紧,“不是因为辛泽的几句话还在怄气吧?”他笑笑。

“没,你当我小肚鸡肠哪?”我笑得有些无奈,“和他无关。”

“你们俩不是大学就和好了,怎麽现在他跟你说话还带刺儿的?”

我哼了一声,低着头沈默了半天,说:“他认为我伤害了吴宗铭,伤害了他的偶像,他的大哥。哼哼。”

可非一怔。“什麽意思?”

“就这麽个意思。我和宗铭分手了,张辛泽还特地大老远跑来训了我一顿……唉,算了,事情都过去了,不想再提。”

一阵死寂。

“啊,对了。”可非另觅了个话题打破僵局,“宿舍楼下的那些小店怎麽全撤了?我还挺怀念那里的面线糊呢。”

“学校垄断谁都没辙,搞了个後勤集团,把所有的竞争者都扫地出门,那阵子bbs上吵得可凶了。可这吵归吵,上头的决策我们绝对得拥护,咱胳膊拧不过大腿啊。甭说你,我们也怀念着呢,现在吃个夜宵都难,忒没劲。”

“要我有了钱,一定杀回来建个小吃一条街,专门卖一些我们常吃的麻辣烫面线糊什麽的,估计很火爆。”可非笑着设想。

我也乐了。“是五十年计划吧?小样儿,还挺能做梦!”

“那你有没有十年计划?”可非问我。

“很简单,三十岁之前成家立业,回家当孝子,建设咱首都!”

身旁的人把手松开了,有些失落地看着我。“这真是你的计划?”我点头,“你不考虑一下我的建议吗?跟我去美国。”

换成我愣愣地看着他,半天才说:“你还不明白吗?我们之间不可能。”

“为什麽不可能!”他急了,“我们这样不是挺好的?你认为你现在能找个女孩来爱?”

“跟女孩没关系。好吧,我承认,现在我对异性已经完全没感觉了,但我对同性也没什麽兴趣,如果可以我只想过一辈子单身生活。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是针对你。可非,我的确挺喜欢你的,但如果答应了你对你不公平。”

“怎麽不公平?”他的眉头紧锁,死死地看着我。

我思前想後,终於迎着他的目光开口:“好吧,你想听听我和吴宗铭最後的故事吗?听过之後你就知道原因了。”

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在他面前,我永远是赤裸的,甚至连这段自己想方设法遗忘的故事都愿意告诉他,把自己的一切暴露在他的面前。看来,我有些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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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了顿,整理了一下思路,说道:“其实大四毕业前,我和他分过一次手。过了没多久,发现彼此分不开了,我们又走到了一起。我早跟家里出柜了,所以那个时候真的无所顾忌,原本可以一路走下来,可就是我任性,把一切都毁了……”

“大概是大四生活太舒坦,到了研一有些不适应,那时候天天做实验上课修学分,整个人特别烦躁,加上我负责研究生会工作,又在外头兼职,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回来总把气撒在他身上。他都包容了,我知道他是在退让,以前我们常吵架就是因为他受不了我的歇斯底里。也不知道为什麽,在他面前我总是展现最坏的一面,呵呵。其实想想,如果那时候能像现在这样处事,一切都挺好。不过後来我也反思了,不再冲他撒火,那段日子特别好!真的!”

“但是不管是什麽样的感情,都会遇到疲乏期,结婚还有七年之痒的呢。到了研一下学期,我们俩就遭遇了这个冰河世纪。那时候他在这的生意搁浅了,准备回香港重新发展,分开一阵子是在所难免。但我有个项目做不出来,特希望他在身边陪我,听说他有这打算我坚决不给他这个机会,我记得当时对他说:‘如果你要走,我们就玩完!’他是个事业心很重的男人,估计是认为我是一时气话,第二天还是买了机票去了香港。我气极了,换了所有的联系方法,连手机也停机,当时就一个念头:我们彻底完蛋!”

“听说那段时间他疯狂地找我,但由於身在异地,只好让辛泽多次跑来要我的联系方法,我始终没给。当时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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