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阅读_军奴左三知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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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大胆。」裴陵听到那句借酒撒疯更是恼怒,从刘时英旁边绕过去,想抓住左三知,却被刘时英一个擒拿手把腕子扣住扭在背后,不能动弹。

「左大人好走。」待左三知消失在夜色里,刘时英才放开忿忿的裴陵,安抚他道:「稍安毋躁。他怕跟你吵下去,所以先走了,你就不要再死死咬住不放,这不是你的性格。」

「时英,你不知道,他……他……」裴陵张了张口,又觉得自己和左三知的事情不知从何讲起。

若说自己曾经对左三知做过那种事情,刘时英肯定会批评自己仗势欺人,若说左三知小人忘恩负义,左三知又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情,何况左三知还是军奴的时候,个性就很隐忍,如今也没什么改变……

「慢慢说。我还正想问你他的事情呢。我跟左三知在前线打过不少交道,觉得他这个人很出色,不仅作战勇猛,也很沉稳、有心计,再加上李振中的一手提拔,算是威名远扬啊。不过你也知道,人的名气越大,别人对他的闲言碎语越多。因此,我也听了不少你和他之间的传闻。」

刘时英跟裴陵至交好友,听到关于裴陵的流言就默默记在心里。他知道裴陵家出了变故,但一直征战在外,不能回来替裴陵分忧。此次跟上面申请先行回来也是想早点见到裴陵,好宽慰至友。

「什么传闻?」裴陵眉头皱紧,心怎么一个个彪捍的男子却像街坊邻里间的三姑六婆一样了?

「说他出身低贱,都是你一手提拔才成为兵士。可后来你嫉妒他受到李将军的赏识,便压制他才能,不放他去李将军手下立功,还让他伺候你,于是李振中将军气不过,便很强硬地下了命令调他去做手下。」

刘时英拍拍裴陵肩膀以示安慰,他知道裴陵不是嫉贤妒能的人,所以绝得这传言定是有误,而且看左三知的态度,也绝对不像是恨裴陵,虽然言语中包含讥讽,但肯定没有恶意。

「那帮蠢货懂什么,他们怎么知道个中缘由。」听到传言,裴陵气不过,就向刘时英详细讲了自己是如何遇到左三知,又如何提拔左三知,并教左三知武功、马术,最后还设计让他去跟随李振中好谋个出身……

事无巨细,就连当时为了左三知不被自己连累,自己甘心做一次恶人的举动都讲了,不过碍于面子,依旧没敢提对左三知做过的那些风月之事,稍有涉及,便含混带过,不让刘时英深究。

「是这样吗?」听出裴陵有所隐瞒,刘时英装作不知。仔细琢磨了一遍裴陵在恼怒中的讲述,他发现裴陵和左三知的事情还颇复杂有趣,嘴角不由地慢慢漾起一丝笑容。

「时英,你笑什么?」裴陵本来期待刘时英跟他一起大骂左三知,并表示对左三知的鄙夷,最不济也要安慰一下他。可他发现刘时英非但不替他恼怒,反而笑了出来,还越笑越开心。

「你问我笑什么?我啊,我笑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还有,当初既然赏识他、提拔他,那在他今天出头的时候,就不要后悔,你在京城时还是以气魄闻名的人,怎么计较这点小事?」感觉到裴陵的愤怒似乎出于对左三知的某种特殊情愫,刘时英便笑得更开心了。

裴家出事后,裴陵写给他的信中都充满了消沉之气,白天跟裴陵聊天,裴陵虽然高兴,但眉宇间总有化不去的忧愁,只有刚才,在冲左三知怒斥吼叫的时候,裴陵的情绪才完全地爆发了出来,变得不让人那么担心。

「时英,我不是故意计较。但你看到一个不如你的人却混得比你好,你自然也会不平衡,何况……何况我不是能力不如他,只是运气不好,家里被迫卷入了两位皇子的夺位之争,不然,我这次肯定能出征,战功也绝对不会在你们之下……时英,我们裴陵家没有希望了,我不知道该如何劝我爹收手,我们不过是他们手里的刀,能砍人,就用,不能用了,就丢……时英,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裴陵说到后来,情绪又低落下去,他前天刚收到家书,说他爹正四处奔走,要给他提个官职,结果,二皇子那方借此机会再次打压大皇子,说大皇子收受贿赂,结果大皇子断绝了对裴家的所有支持。

「我又何尝不是,人人都说我是二皇子的红人,可我内心又何尝想替二皇子卖命?伴君如伴虎,那个道理我怎会不懂?不说这个了,左三知如今是李振中将军面前的红人,听说这次封赏,还要把他提到卫指挥史的位置,所以会跟你官阶相同。到时候,你可不要在众人面前给他难堪,不然,声明受损的可是你。」

提起朝廷形势,刘时英也是满脸无奈,他跟裴陵是生死之交,却不得不分属两方,有很多事情都得避嫌。

他看着裴陵身神的眼睛,不愿让裴陵丧了斗志,只得就顺口鼓励了几句。见裴陵不置可否,便不再说话,而是拉着裴陵往府邸方向走去。

第七章

庆功宴的这日,望北城就被各路军的兵将挤满了。为免扰民,李振中下了命令约束那些兵将,所以,望北城的商贩们就免了被官爷白吃白拿的苦,生意兴隆。

到了晚上,城外扎营的兵士们都点起篝火,围坐在一起,纵声高歌,把一年多的疲乏抛在脑后,将占场上的腥风血雨当成儿戏一般回忆,不再担忧今朝有酒而明日就去了战场。

望北城里,最大的官衙中,各路军的将官们举杯痛饮,坐在高堂正中的则是刚被授为定国将军的李振中和皇上派来劳军的钦差。

「大人住得可还舒适?」李振中给钦差敬酒。

「很好。有劳大帅费心。」钦差想起自己刚到不久,便来了四个如花似玉的女子服侍。摸着那些美貌佳人的手,他不由得不满意。

「呵呵,这都是我属下的功劳。来,三知,过来见过钦差大人。」李振中捻须而笑,他想听的就是这句话。他上书为左三知请功,升做卫指挥史。

打仗时,他听过不少对左三知的腹诽,但碍于战事,不好调节,今天有钦差在座,自然要为左三知美言,免得左三知的风头被那些出身良好的将官盖过。

「大人好。」左三知不卑不亢,过去跟钦差见礼。

「呵呵,是叫左三知吗?我来这里之前就听过你的威名。年少有为啊,年少有为。」钦差来边关前也在京里打探了一番,问清了边关这些将官们的势力才敢过来。免得惹到了哪位王孙公子的亲信,回去吃不了兜着走。

李振中是朝廷老臣,虽说一向是明哲保身不跟人结党,但正因为如此,清誉在外,让朝中人在他面前不敢造次。既然李振中都夸奖左三知,他也就顺坡下驴,把左三知称赞一番。

「大人过奖。都是李大人的排兵布阵好,加上将士们的努力。」左三知谦虚道。刚刚听到钦差说完那句话,便从这府邸筵席的角落处传来杯子重重落在桌面的声音,虽说筵席上嘈杂,但那酒杯声响还是勾住了左三知的心神。不用说,是有人不服气了。

「呵呵,是大家努力。对了,时英啊。如果不是你在西路军那边当先锋配合我这里,咱们也不能胜得如此容易。来来,老夫敬你一杯。」李振中瞧目的达到,见好就收,把众人的注意力放在西路军的刘时英身上。

刘时英心中明白李振中的意图,不由苦笑。他举起酒杯,站起来恭敬地给李振中回礼,喝下杯中酒,待坐下时,又给左三知使了个眼色,指指筵席角落的一处。

左三知进来时便曾问过裴陵的位置安排在何处,那兵士指了指角落。再加上刘时英的示意,刚才那摔酒杯的人肯定是裴陵了。回头看了看李振中,见李振中没什么事情要自己办,左三知才端了酒杯往那角落处走去。

几个下级将官看到左三知过来,便都停下推杯换盏的动作,起身打招呼,他们是左三知的下属,看到左三知自是恭敬。

左三知也面带笑容回礼,眼角余光瞥向角落,却发现裴陵正坐在那里用恶狠狠的眼睛瞪着自己,仿佛自己欠了他一大笔钱一样。

筵席座位基本都是按官衔安排的。左三知由于是李振中眼前的红人,所以被安排在前面。裴陵虽然守在后方,但官阶也不比左三知低,所以左三知不明白为何裴陵会坐在这里。

他觉得上前跟裴陵说话似乎不太妥当,便收住脚步,跟那几个下级将官聊了起来。偶尔看一眼裴陵,只见裴陵面前的酒壶越堆越多,表情也危险起来。

「裴陵,你怎么坐这里了?我刚才还问兵士来着,他们说你非要坐这里。左大人,来,咱们还没有喝过,让刘某敬你一杯,恭喜你升迁。」刘时英也摆脱了筵席前面诸位将军的客套纠缠,过来找裴陵。

谁料裴陵目光没看向他,只恶狠狠盯着左三知。

刘时英这么一敬酒,旁边几个下级军官便很识趣地躲开了,他们也发觉,这三个人之间的氛围有些诡异,而且,似乎越来越诡异了。

「刘大人客气了,我不过是靠着一股子力气,不像刘将军文武双全。改日,还想跟刘大人讨教一下,想让自己的武艺精进一些,希望刘大人不要推辞。」左三知从前跟随裴陵的时间也不短,知道裴陵的酒量。他看看那些酒壶的数量,也明白裴陵不能再喝了。

「不会不会,能和左大人切磋,刘某也求之不得……裴陵,不要再喝了。酒过三巡。我们出去走走吧。」

「时英,大军得胜归来,我心里高兴,要多喝两杯。你不要拦我。」裴陵摇头,叫旁边伺候的官妓再拿几壶酒来。

「左大人,打了这么多场仗,除了上次街上偶遇,时英还算是第一次和大人闲聊呢,如果不着急,不妨坐下,陪刘某说几句话。」刘时英皱眉,知道自己劝不动裴陵,他转身跟左三知说话,背着裴陵示意左三知去劝劝他。

「大人客气,那些兵士整天在我耳边说刘大人和手下以一挡百的事迹,听得左某心生神往。而且,左某从军前,刘大人和裴大人的威名就已经如雷贯耳了。」左三知对刘时英真的很佩服。刘时英出身平民,少年入军学,多年南征北战才得到今天的地位,虽说是年轻有为,但其中的辛劳想必也很多不为外人道。

相比之下,裴陵出身世家也肯拼命,倒是很难得了。左三知想把话题转移到裴陵身上,还举起杯子做出敬酒的样子,可裴陵偏偏不理。

「这个,呵呵……」裴陵怎么这么强硬……刘时英刚要客套几句,便觉得有人从后面拽自己的袍子。回头只见裴陵完全无视左三知,只眯起眼睛对自己道:「时英,我觉得自己有点醉。你送我回去吧。」

「好。」刘时英巴不得裴陵不再喝了,见裴陵放下手中的酒杯,就要上前搀扶。可他心念一转,觉得或许左三知来劝更好,便推说要像诸位官员告辞,等下再来送他。

刘时英不露声色的指点道也正中左三知下怀。他本就要找裴陵,只不过时机都不对,现在刘时英给他这个机会,他便忙去跟李振中告罪先走。然后回到了筵席角落,把裴陵从几个陪酒的官妓中拽了出来,从屋里拉到了官衙的外面。

「大胆,你……你敢拽我……咳咳。」裴陵看刘时英走了,便又喝了几大杯。人醉醺醺地闭起眼睛,被左三知拉住也不分辨是谁,还以为是刘时英说完话回来了。

待出了官衙,被夜里凉风一吹才睁开眼睛。见是左三知不由勃然大怒,伸手便要打,可脚步踉跄,没打到左三知不说,反而自己绊住了自己,差点跌倒。

「你喝多了。」左三知伸手搀扶。他一手拉住裴陵的右臂,一手揽上了裴陵的腰,低头在裴陵的脖颈间嗅嗅,发现那酒的味道已经开始从皮肤往外散发——裴陵喝太多了。

「哼,小人得志……咳咳……」裴陵想起自己不能出征而左三知却一路升迁,便用力打了左三知一巴掌,接着又从胃里呕了些东西出来。他揉着醉眼,希望没有兵士看到自己这副模样,幸好守门的兵士刚被里面的人交进去准备换岗。

「……你等着,我去牵马。」左三知住的府邸不大,但离这官衙还算近,所以他是步行过来的。

但裴陵离得远些,就骑着枣红马赴宴。左三知让裴陵靠着官衙的墙站住,自己去牵那久违的枣红马。枣红马见是左三知,也亲热地用头磨蹭他的头,打着响鼻。

「别碰我。我去找时英,他会送我回去。」裴陵晕头胀脑地被左三知拉过去,他又出手要打左三知,却被左三知抓住了手腕。

「你醉了。我送你。」左三知并不理会裴陵的抗拒,他先跳上马背,接着又把裴陵拽了上去坐在自己身前。两人本差不多高矮,可裴陵醉酒,身体发软,整个人倒像是泥一般瘫在左三知胸前。

「混帐东西,你这个低等的贱民。像你这种忘恩负义的小人竟然也会受到提拔重用。混帐东西。」裴陵骂骂咧咧冲左三知大发脾气。他听到官衙内换岗的兵士走出来,也不想酒后醉态让那些人看到,传出去闲言碎语地笑话,便没有再抗拒左三知,任左三知抱住自己提马离开。

「你喝多了。从前,你的嘴巴可没这么坏。你以为你……」左三知听裴陵胡乱骂着,眼神不觉凌厉起来,可裴陵在怀中全然不抗拒的模样又让他心里一颤,即将脱口而出的嘲讽也咽了回去。

「你混蛋,你这个混蛋,怎么这里还多了伤疤……你这是往哪里走,这不是去我府邸的方向。」打着酒嗝,裴陵摸上左三知的脖颈,发现左三知的脖颈右侧有道深深的疤痕。触碰到,手指似乎也被刺痛,跟着难受起来。

他打了这么多年的仗,自然明白这是箭痕,而且,如果躲闪不及,再往里面一寸,今天看到的就不是左三知,而是左三知的尸体了。一将功成万骨枯,要从那种地方回来是多么不容易,而且这不过是看到的地方。

在衣衫遮掩之下,又有多少看不到的伤痕?伸手拂上左三知的脊梁,裴陵觉得酒劲带起了欲望,迫不及待的欲望,一种把面前男人压倒,深入体内肆虐的冲动。

「去我府邸。」左三知察觉出裴陵身体的异样,便微微一笑,也不过多解释,催马向前,让枣红马一溜小跑回到了自己住的宅院。

「你的宅院?呵呵,也好,我倒要看看杨校尉为了讨好你这混帐东西,给你安排了什么。」裴陵笑骂,没往多里想。由着左三知伺候一样扶自己下马,走进了那个不大但很舒适的宅院。

「大人,你回来了,这位是……」府邸里的佣人见左三知牵马进门,便迎上前。

「马栓在这里,喂了草料你便回去休息吧。那些佣人都放假走了?」左三知扶着裴陵,见裴陵张望自己宅院里的布置,便微微一笑。

「都走了,小人这就喂马去。」

「恩,你喂完马就回房吧,我不叫你,你就不用来伺候我了。」左三知看裴陵挣脱自己往前走了几步,过去又扶住。

「伺候我解手。」裴陵见那下人走了,便转头冲左三知邪邪笑了下。

他在今天的筵席上没吃什么,一直在喝酒,喝得腹内发胀、人有醉意不说,许久没沾过云雨之事的身体也反应强烈起来。

此时夜色正浓,左三知又在旁边,他摸着左三知的脸跟脖颈,嘴唇贴在那皮肤上,猛地开口,咬了左三知一下。

「你咬死我的话就没人伺候你了。」左三知听到裴陵的吩咐,便带着裴陵去了茅厕,跟当年一样替裴陵解开腰带,扶住裴陵的胯下之物,让裴陵积蓄的酒液喷溅。

「混帐东西,不许碰。」裴陵的脑袋被风吹得清醒了些。感到左三知的手在胯间之物上抚摸,他发现自己的阳物竟然开始涨大、变硬。

「不碰怎么放回去,还是说,你就让这东西一直吊在你的裤子外面?」左三知见裴陵薄怒的样子,扯起嘴角。他发现裴陵没了在他人面前对自己表现出的鄙夷,那双眼眸也闪动光泽,布满了欲望。

看着左三知还是很麻利地替自己系好裤带,他也觉得自己的态度有些过了。毕竟这不是左三知的错,只不过自己心中的苦闷无处发泄,就连对刘时英也只能半遮半掩,所以,看到左三知的时候,就不自觉地把一肚子的火都发在左三知身上。

「言重了。我扶你到房里歇息吧。」左三知看裴陵平静下来,就小心搀扶住裴陵,揽住裴陵的腰,把裴陵带到了自己的房间。筹办庆功宴的这些天,他也想了很多,不说完全猜到裴陵的心态,也还揣度个八九不离十。那种身处险境却无能为力的心态他尝过,明白是什么滋味。

「好,你等下再给我泡点茶,我的头很沉,今天喝多了。」裴陵被左三知扶到房里后也不客气,自顾自躺在床上,伸出两只脚,示意左三知替自己脱靴。

「嗯。」左三知伺候裴陵脱靴,又替裴陵解开衣服裤子,按照老习惯,让裴陵裸身躺在了床上,又给裴陵端来一杯茶水。

「好难喝,你这里没有更好的?」裴陵咕咚咚喝光,又抱怨起来。看着左三知不动声色的表情,他不由想到当初左三知也是带着这样的脸被自己贯穿,胯间软下的东西不觉又硬了起来:

「混帐东西,还不快过来?一个军奴能爬到今天的位置,你是不是像讨好我那样讨好李振中了?要不是我替你脱了奴籍,你恐怕早就在那些兵士的身下哭号,舔着他们的阳物讨生活了。过来,让我看看你那里还有谁碰过。」

裴陵双手伸向自己胯间,摸摸那发硬的东西,见欲念更强便不客气地拽过左三知,扯开左三知的衣服。

在你心目中,我就是这样的人?李振中就是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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