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阴霾的天空，下起零星小雨，街上人来人往，街边的饭馆小店生意红火，正是吃午饭的时间，食客络绎不绝。门口的炉子上座着竹编蒸笼，冒着腾腾白气，店员吆喝着。

“喂喂喂！走远点，别在这里蹲着。”女店员皱了皱眉头，冲着饭馆外吼了一声，又转身招呼客人。饭馆一则的角落里蹲着一个人，看来在这有不少时间了。穿着一身民族服饰，背着个行囊，头发有些杂乱，面容憔悴，但也掩盖不住那美丽的脸庞。洪渺渺站起来抓了抓头发。

说来也是倒霉，刚到益州带的钱财便被偷了，被旅店老板赶了出来，明明记得是放在枕头下的，去洗澡回来，钱就不见了，找老板理说一番，哪知被老板赶了出来。只得在街上晃荡。身上无钱，见着这家饭馆，本想等他们打样后讨点吃的，却被人当苍鹰赶走。看着来往的人，亲朋好友一起有说有笑，眼角泛起一丝泪光，转眼间又换上坚毅的目光。

“小妹儿，来吃包子！”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向渺渺招着手，手里拽着两个大包子。洪渺渺接过包子狼吞虎咽的吃着。

“慢点，可怜的妹儿，咋饿成这样？”男人说着伸手去摸洪渺渺的脸。只听得男子一声惨叫，五个指头被拧断。转眼间洪渺渺无影无踪。

夜风寒凉，洪渺渺从行囊中拿出披风给自己搭上。远处一座荒庙半掩着庙门，残破不堪。渺渺清理了神像前的尘土，又供上讨来的食物。虽说的讨来的，但挑出最好的供上。作为巫觋的洪渺渺自然对神灵非常恭敬，虽然不识得这是中原的什么神。

“嘎吱”一声，残破的庙门被吹开，夜雨飘洒进来，外面一片乌黑，远处几点光亮移动。洪渺渺掩好门窗，在神像后的屋梁顶上半躺着，忽闻有人说话，进来五人，均是强壮的大汉。几壮汉把神像前的食物抢个精光，此时门外走来一女子，紧身黑衣，把女性的妙曼身材展露无疑。女子二话不说，对着几人就是一枪，当即毙命。

“废物”女人冷冷的说道，随即扬长而去。

“都是些什么人？居然在这法制健全的中原随便杀人。”待黑衣女人走后，洪渺渺从屋梁上跳了下来，搜查着几具尸身，搜出些钱币来。

“呵呵，我就知道这里还有人！”那黑衣女人突然闪了进来，冷笑道。

“我只是路过！”

“那是你的不幸，看到不该看的！”女人冷冷说道，掏出手枪来。洪渺渺却跳起舞来，看的黑衣女人莫名其妙，竟愣在原地。女人都有爱美的天性，女人欣赏女人那是心理，如此美丽的舞蹈，蜿蜒辗转，轻灵悠然，如天上的神女，降落凡间。

女人眼神逐渐呆滞起来，洪渺渺停止了舞蹈。

“黑社会？”洪渺渺嘀咕着，她对这个不感兴趣。到中原来，她只是想找到何九当，打听《赤山砭册》的下落。

“知道何当九吗？”

“不知！”

“听说过《赤山砭册》吗？

“没有！”洪渺渺没抱着希望知道什么，但心中还是有些失落，到中原只想寻得杀死自己哥哥的仇人，打听到族宝下落。长巫一死，族中大乱，也没有必要呆在寨子里，那样只会被族长给嫁人。

“你从未见过我，也不记得我。”女人点点头。洪渺渺向庙门外走去，“叮铃”一声，黑衣女人仿佛从睡梦中醒来，望着门外久久。

“你说老大招待那些夷蛮子干嘛？一个个像是一年到头都不洗澡。令人作呕。”晨光熹微，草木露色，街边的粥铺弥漫着香气。几个男人的对话，让洪渺渺顿时来了精神，直觉告诉她，会有自己要打听的消息。

“妈的，大清早的，别人都在家中老婆热炕头，我们在这吹冷风，挨个球！”

几个男人叽叽咕咕，说着荤笑话，时而大笑着，啃着馒头，牛肉。付过早饭钱，洪渺渺尾随几人身后，行至密林，一农家小院展现在眼前。洪渺渺跃过围篱，悄声来到屋檐下便闻：“带来了么？”

“嗯！疤哥，为那几个夷蛮子，这么破费值得么？”

“你懂个球”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洪渺渺急忙躲开，却不慎把铁铲碰倒在地，顿时心中一惊，从屋中闪出几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