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他所做的一切,很有可能都是预先计划好的,至于我们,包括顾维祈在内,估计都是他的棋子,只是不知道他这一局到最后,究竟想要达到什么样的目的。”
吴主任听得面色微变,“老高他是这样的人?”
施展默然,沉吟了阵,说道:“吴主任,高长庚跟了你十二年,你应该清楚他的为人才对的,再有了,高长庚没有任何身份证明材料,却可以进九所这样的敏感机构,吴主任你在当中一定发挥过非同一般的作用,毕竟你是九所的领导人,没有你的允许,他不可能进九所,不是么?”
吴主任眼神一暗,看了旁边的袁枚一眼,沉默着没作声。
施展又说道:“吴主任,假使我说话不中听,你不要介意,我总觉得,在高长庚的问题上,你还隐瞒了很多不为我们所知道的细节和信息,本来我无意追究这一点,可是眼下情势逆转,如果我们不能找到进一步的证据推翻高长庚的证词,这个案子,我们一定会输,毫无疑问的!”
吴主任身形一颤,眼中波光闪烁,他挣扎着,仿佛有很多话在嘴边徘徊,却不知道是不是该说出口。
张海路和张剑之都是经验丰富的盘问好手,一见他这情状,立刻知道施展猜的不错,两人互视一眼,张剑之说道:“主任,你有什么苦衷,不妨说出来,我们大家一起想办法解决。”
吴主任犹豫良久,才说道:“老高跟了我十二年,我本来以为我了解他,但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所以关于这个人,我实在不敢多说什么,至于当初为什么会在他没有任何身份证明的情况下仍然接收他进九所。”
他困难的咽了咽口水,斟酌良久,才缓缓的说道:“这其实是因为,他是我们局长直接委派来的,他的来历,局长约略和我提过一次。”
施展有些惊异,坐在她旁边的袁枚这时却突然白了脸,隐约觉得有个地方出现问题了。
张海路也有些吃惊,不过很快说道:“你们局长怎么说的?”
吴主任默然良久才说道:“按照局长的说法,高长庚早年在海外,也是个很有名的海洋生态学家,但是不知道是得罪了谁,被强行取消了国籍,驱逐到在北美附近的冰川流浪,适逢局长去那里考察,见他可怜,就捡了回来,先是安排在总局随便做了个闲差,后来发现他在海洋地理方面的知识丰富得惊人,恰好当时九所新开一个海洋遥感项目,于是他就把人放来了我这里。有关他的详细来历,局长提供过一份文件,是高长庚自己做给他的,那文件锁在一个密码柜里,随高长庚一起送来九所,不过我从来没有打开过。”
施展皱眉,“为什么?”
吴主任苦笑,“因为我不知道密码是多少,局长说,那文件对高长庚来说非常重要,除非万不得已,他不希望有第三人知道,甚至跟我讲,最好有生之年,都不要有人去研究那文件的秘密。”
施展当机立断,“你马上联系局长,务必要把密码数要来,眼下已经是万不得已的时候了。”
密码……数字……袁枚脑中轰的一声响,突然明白了,郭巨侠发给他那条短信上的数字,是用来做什么的了。
他面色如雪,眼睛发直,几乎想当场跳起来,抓住那可恶的老头儿往死里揍。
没见过这么邪恶这么算计人的死老头儿!
吴主任无奈的抹了一把脸,“世上就是有这么不凑巧的事,局长两天前跟科考团去南极了,做为期一年的极地考察,现在根本不知道他在哪里。”
袁枚突然脸色大变,失声说道:“什么?这不可能!”
这不是逼他当场现原形么?
施展皱眉,“那现在怎么办?能不能找密码师来破解密码?”
吴主任摇头,“不行的,那密码锁是局长亲自定做的,输错一个数,里边的文件立刻就会自爆。”
他摊了摊手,“没有别的办法。”
原来如此(二)
张海路沉声道:“如果没有新的证据能够推翻顾维祈提供的证据,二审我们一定会败诉,这一点毫无疑问,你们不必再心存侥幸,“她顿了顿,“实际上,以目前的证据来看,一审之所以能够胜诉,在很大程度上,已经是法官偏袒的结果。”
吴主任面色一白,“我们绝对不能败诉,如果败诉……金格公司的背后老板已经查的很清楚,就是那位声名狼藉的远东威胁论者,华盛顿最不让人省心的说客,一旦他们获取了此系统所存储的信息,我们的整个沿海工事,都将暴露在这战争狂人眼皮之下!”
张海路用力揉着眉心,烦躁的点了根烟,“我知道,现在那文件是我们唯一的希望,拿到文件,也许就可以还原高长庚的本来面目,如此或许还有胜诉的机会,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那该死的密码究竟是多少?!”
吴主任飞快的扫了旁边默不作声的袁枚一眼,他在权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最短的时间内,打开那只箱子有多么重要,但他也比任何人都清楚,施展对袁枚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不仅仅是他喜欢的人,那也许是他一辈子唯一会喜欢的人,这孩子从小到大,几乎没有见过他对谁上心过,除了施展。
他不能冒险。
“我现在马上联系局长,争取在尽快拿到他的授权密码函。”
施展沉沉问道:“如果拿不到呢?不要忘记,后天就要开庭,我们只有一天的时间来研究方案。”
吴主任心念千转,一咬牙道:“如果事情不成,我承担一切后果。”
施展冷笑,“你承担得起么?”
吴主任默然,张剑之眼中波光流转,和张海路互视一眼,斟酌了阵,也说道:“主任,事情摆在眼前,局长正在去南极的路上,信号不稳定,定位也很困难,就算你联系到他,那密码既然如此紧要,他不见得肯在电文中告诉你,而如果在电话中说,更加危险,随时可能被人窃听。”
吴主任苦笑,“我知道。”
张剑之沉吟着,多年的刑侦生涯让他练就了一种直觉,他出于本能的知道,开启那密码柜的密码,吴主任知道的还有更多,但是出于某种原因,他拒绝透露进一步的信息。
“主任,这件案子至关重要,已经不仅仅是九所的问题,我万分恳求你,如果有更多的信息可以分享,请不吝告诉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