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正式签约,大家放心收藏!)
今天武弟撞鬼了,自从遇到棍棍王后,奇事就接二连三的发生。
他在沿着自家田埂转了一圈,再在田中青禾间趟了几遍之后,鱼篓已经装了沉沉半篓,数量不在十斤之下。除去先前的几根“筷子”,算算后面所抓到的鳝,数量也不超过二十条,这样算来,平均一条至少都有五两喽!
真他妈活见鬼啊!
一丘田捉二十条重量在三两以上的黄鳝,即使在当年用火驱蛾、用手捉虫的“刀耕火种”年代,都没可能啊!可这事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而且发生在农药化肥漫天飞扬的时期,发生在自家的责任田里。
武弟坐在昨晚与五步蛇惊魂决斗的草坪上,愣愣地低头看着鱼篓,回想着这一连串的不可思议。旁边溪流飞瀑砸在山涧深潭里溅起的喧闹,压根没能分散他的神思。
他是个两端极化者,动与静!
所谓“动若脱兔,静若处子”,指的是练武的一种境界。武弟的动与静与此大同小异,诚如鲁迅先生所言“要玩就玩个痛快,要学就学个踏实”。
他的动,主要集中表现在运动这一块,在学校时,他是个运动狂热分子,大到玩于脚掌下的“地球”,小到玩于手掌中的“气球”,他无一不爱,一旦玩起来,如疯子一般,不玩到筋疲力尽,他是不会罢休的。
武弟的静,是向当年伟大开国领袖毛主席年轻时学的。他喜欢一个人搬条小凳子,跑到闹市当中,静静地看着书,思考着问题。如此磨炼下来,他已能做到纵是天塌地裂,他的思想亦如止水。
只是这个世界上,咄咄怪事层出不穷,它们根本就是一个悖理的存在,用普通的逻辑去思考,怎么能通?就棍棍王后出现后的一系列奇事,根本就是神话,无法解释的,想也是枉然,白费心机。
武弟身处在炎炎烈日下,汗杉早就湿透,但他纹丝不动,俨然一樽雕塑。这就是他的那股钻研劲,跟毛主席学的。他自诩!
主人你习惯了当“烧烤”,我棍棍王后细皮嫩肉的可受不了,她藏身在一根横生枝节的翠绿下,苦声劝导:“这些事情都是奇迹来的,连我都想不清楚……”言到一半,赶忙住舌,这,这不是在藐视主人的智慧吗?
武弟肯首王后的言论,站起身来,把鱼篓背绳系在溪岸上,将鱼篓的下半部分浸泡在水中,以防止黄鳝们脱水身亡。
脱下布满泥斑的衣裤,露出健康的肌肤与略嫌瘦弱的身体,仅着“三点一四一五九”,然后沿着溪流,小心翼翼地攀踏着山涧上突出的乱石,向溪流泄注的涧底下去。
…………
费了不少力气,武弟终于下到涧底。
涧底是一个五六丈见方的圆形青水潭,潭周没有一根水草,水面未浮一片垃圾,水质天然,水澈晶莹,阳光直射潭底,水中的游鱼清晰可见。
除了下流的一道泄流的小口外,这潭简直就是一口从涧上往下开凿的深井,直到潭底。武弟连个落脚点都没有,只得两手各攀一岩,双脚各踏一石。
这潭像个天然的游泳池,它在武威村却无人不知。以前武弟同小伙伴们来过多次,可每一次都只有他敢下到涧底游水,其它的人,从小被长辈用水鬼传说给吓怕了,担心被水鬼抓去,都只敢眼睁睁地看着武弟在潭中悠游自在。
武弟此番下来,不是为了游泳好玩,这潭长年累月没干涸过,潭虽小,却“藏龙卧虎”呢,里头的鱼,个头大的上十斤,还有王八呢。他想趁外出前,帮父亲多搞点好吃有营养的菜,还有明天要去外婆家,好歹也要提点意思吗!
潭水深三四人高,亏得水净,潭底可见。
武弟突然双腿一屈,继弹,双掌合什前伸,往潭中一个猛扎子,直接往潭底潜去。潭水清凉透骨,沁人心脾,大热天在此水中沐浴,天下美事,莫过于此了。
爽啊!
然而水是有压强的。
在不借助任何器具的情况下,潜到六七米深潭底,那种感觉水像要往耳里灌似的,针一样的刺啊,普通人如何受得了?
武弟也是芸芸众生中极普通的一员,第一次他来这潭里潜水时,就吃过亏了,自那次之后,他就学乖了,潜水先,一定要弄点东西把双耳塞上,这样潜下去,就不会有什么明显的感觉了。
待潜到水底,他双眼一睁,眼前的景象看得清清楚楚,呵,鱼屁都没一个,见到他全跑了。
双手一划,双脚一夹蹬,身体协调着往前游去,很快靠近潭底边檐,只见一块块大石头安祥地躺在地上,还有不少大大小小黑漆漆的洞。
武弟生长在鱼米之乡的湘中,武威村虽无大江大河,水塘却也随处可见,他五岁就敢往塘里跳,乱打乱撞中学会了狗扒式,到如今整整十五个年头,可想而知他的潜水的功力有多深啊。他常常纳闷,中国游泳队之所以成不了什么气候,只因没在农村中选拔苗子,像自己这样的天生异禀的人才俯拾即是,都只因没条件机会,结果完完全全浪费了啊。
大概扫描了一下潭底的情形,顺手抓了条手掌宽的鲫鱼,武弟单脚在地上一蹬,如离弦之箭般窜出水面,长长地换了一口气。
…………
“主人,你手里的鱼怎么弄上来啊?”棍棍王后怕死鬼一个,高高悬浮在半空。
“看护好鱼,这是你的任务。”武弟看着棍棍王后,手一甩,鱼像火箭一样往涧顶飞去。
“啊,我的任务!”滑溜溜的东西,看着心里都起鸡皮疙瘩!棍棍王后惊得花容失色,鱼呼啸着与她擦肩而过,她迅速反应过来,追鱼去了。
鱼落在了适才武弟坐过的草地上,鱼身挣扎着蹦哒了几下,然后一动不动地抽搐着,腮梆子下陷,血流不断,已然死去。
就这样一摔,也会死?棍棍王后见状,赶忙上报:“鱼在草地上,可惜死了。”
“不死才怪。”武弟淡然一笑,再潜下水去。真正徒手在深水抓过鱼的人都知道,抓鱼,只有抓鱼的腮梆子才是王道,才能十抓九稳。
潭底由于刚刚武弟的一蹬脚,已然浑浊,再睁眼时,一片模糊。他索性将眼闭上,靠双手在石头的洞缝中摸索着。
突然,腿上传来一阵刺痛,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腿上划了一下,像似猫的爪子。
难道真有水鬼?武弟的心里“咯噔”一下,不信邪的他,在几日来的奇遇下,观念有些动摇了,鬼神传说再次闯入脑中,莫名的一阵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