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洋赶紧抓住杜鹃的手,往岸上不远处的一个小草棚里钻。可是终究还是被这场急速而至的大雨淋个正着。当他们赶到小草棚时,头发和衣服已经湿淋淋了。他们互相替对方拂拭着头发上的雨水。然后挨着坐下来。
夏洋在研究着这个草棚,他好奇地上下四周仔细地观察着。如果风在大点,草棚也许会整个被掀翻。它的整个支撑点是一根几乎与地面平行伸展的大树枝。再从地上插种两根不太粗直的干树枝作为小柱子,来顶起架在上面纵横交错的棚架。棚架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干杂草,雨水漏不进来。草棚只开一个出入口,两边是用一些纤细的树枝儿插成稀疏的栅栏,后边是土坡。
“这儿怎么会有个草棚呢?”夏洋好奇地说道。
“草棚?是鸡舍。”杜鹃认为。
夏洋嗅了嗅,说:“不会吧?鸡舍怎么会这么干净。依我看,也许是常有人来这里拍拖,也许也来这儿避雨。说不定还有情侣在这儿睡呢。”
杜鹃刷地红了脸,责怪他说:“你坏!别乱说了,让人听见了恶心死了。”
“哎呀,谁会在这里偷听?”说着夏洋还故意放声大喊:“有人吗?有人吗?”
“别喊了!”杜鹃真怕会有人突然从草丛里钻出来,让两人扫兴呢。
杜鹃把那束湿淋淋的头发解开了,甩了甩头发,就披散开来,垂至腰际。然后爱惜地用手轻轻捋着。
“我的头发湿了。”杜鹃郁闷的说。
夏洋看着她。那头乌黑的秀发衬着它白里透红的脸蛋,使她更显妩媚动人。披散的长发,让她看上去成熟些,挺有女人味。白色的上衣给雨水打湿了,紧贴着玲珑的身子,现出里面深紫色的文胸。刚才的狂奔使她还没有充分平息下来。她在喘着小气,小巧的乳房一起一伏。
灰蒙蒙的一大片雨渐渐小了,风也安静了许多。草棚跟前是稀稀疏疏的小雨,如线交织着,好美哦!
杜鹃捋着头发在静静看雨。夏洋在静静看着杜鹃。那恬美的脸,澄亮的大眼睛,纤细的腰肢,粉嫩的肌肤,此刻,她似个刚刚沐浴出水的仙女。
“你好美!”
杜鹃不好意思起来。她忽闪一双大眼睛说:“人家都成落汤鸡了,你还看着美哪!”
杜鹃看看夏洋觉得他好可笑。他的头发上,脸上还沾着雨水,却只顾坐在地上深情的看着自己。
“傻了?看你满头满脸的雨水,干吗不擦干?”
“你好美!”夏洋把声音压得低低的,深情地说。
杜鹃很不自然起来,她拂拭着前额长长的刘海,撒娇地说:“你刚才说过了。”
夏洋却一把搂住杜鹃,狂热地吻着情人如火的红唇。
夏洋是那么的冲动,同时他又是那么的炽热,一旦投入了就全身心去爱。他不去计较杜鹃能带给他什么,明天会怎样,只要杜鹃喜欢的他就照办,他已成了杜鹃的左右手。杜鹃则在情感让他找到依托。他现在是没有顾忌的去爱一个人,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哪怕是短暂的他也会满足。总之,杜鹃能暂时麻醉他的其他欲望感官。
杜鹃是是那么的单纯,那么的天真。她如今充分信任夏洋能给予她幸福,过去的犹豫让夏洋的热情和投入融化了。当夏洋对她做出亲昵的举动时,她已经不懂得拒绝。
纯真和诚挚使他们的爱情变得崇高而伟大。没有金钱和地位的牵绊,就像两个毫无猜忌的小孩在玩耍,爱情像花儿一样芬芳。正因为这样,过去的种种顾忌和忧虑都远远滚蛋。
4
野地里一片茫茫的绿,野花会找个舞台成群结队地簇拥生长,阳光下,熏风里,随处是它们妩媚的影子。旷野是那么平坦开阔,别说花草长得疯,就是人到了这地方也会疯起来。
小河水也真似唱歌那样哗啦啦地流。看牛的孩子和牛一起喝着这清粼粼的水。
野草地一直绵延至山脚下。就在山脚下,那茫茫的一片绿给嘎然截止了。要不然这草地就更疯着长到天上去了。
远处的山是那么的无情,它在旷野上就这么的一横,就把草地与天空给分离了。所以天空里偶尔就会投下一片云的阴影亲吻一下草地。
太阳的光圈散成无数个,又散出无数条光线。
“啊,是什么东西?”杜鹃惊叫着,抖抖自己的衣领。
“是一条虫子,听说专爱吸女人血的虫子。”夏洋故意吓着杜鹃,带点幸灾乐祸地说。
“专吸女人血的虫子,你敢放到我身上。我宰了你……”说着,杜鹃就追打夏洋起来。她那一个个碎小的拳头娇嗔地落在夏洋的肩头上,叫夏洋好舒服呀,他乐得嘻哈哈地笑。
杜鹃终于停下她的拳头了,许是打累了吧,她的拳头都红通通的,那像打人,简直是挨打了。最后她泄气地睡在草地上。好舒服啊,多让人享受的阳光。
“太阳光一圈一圈,一缕一缕……橙色,红色,黄色……”杜鹃睡在草地上自言自语道。
夏洋过来坐下。
“哎,怎么这么无聊呀,傻孩子数星星呀。你眼睛不花吗?”
“无聊!?你怎么就没带相机来”杜鹃弹跳起来。
“你看这天空,这白云,这草地,这野花,这山这水,还有这姑娘――我,多美!”她转着圈,愉悦地赞美着。她很惬意。
然后,她载歌载舞起来。她的舞姿是那么的轻快优美,似乎一只蝴蝶在夏洋身边翩翩起舞。
太阳的光环下,她――一只精灵在舞蹈,时而飞舞,时而低回。
她在爱的光环里愉快地舞蹈着。
草地若大的舞台,她自由地翩飞。夏洋知道杜鹃是那么的幸福。这幸福是自己带给她的,杜鹃爱得很真诚,很投入。爱是她如今的全部。
他任由她自由的翩飞,他做一个观众,随着她舞到哪里,悄悄地跟到哪里。由她在自己的爱的怀抱里自由的翩飞。只要她幸福,他就幸福。夏洋完全不去管别的了。
“很久很久的时候,你拥有我,我拥有你……”这就是人生最大的满足,这也许是他们永远值得回忆的甜蜜。别说天荒地老,别说海枯石烂,眼前最值得珍惜。
“你最喜欢的是夏天吗?”杜鹃依偎着夏洋,她天真的问。
“当然。”夏洋说。
“那你说说为什么?”杜鹃问。
“因为有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在一起玩耍。”夏洋俏皮地说,“你不知道女孩子在夏天会穿裙子,风一吹,那裙子起飘起来了,哇――”
“讨厌!我喜欢夏天,因为据说夏天里爱情最容易上人们的身。”
“哈哈,真的吗?说的好像鬼上身一样。”
“就像鬼一样附上人的身上,甩也甩不掉。”杜鹃深情地望着夏洋说。
夏洋明白地说:“噢!”
“来,我们唱歌吧。”
夏洋背起吉他弹起来。今天交游,他就特意地带上吉他。他知道他跟杜鹃在一起总会有用上吉他的时候的,杜鹃爱听。也许是因为吉他杜鹃就爱上了自己。
浓密的树阴下轻弹低唱,这世界就只剩下这些了。两个人的世界,弹呀,唱呀。尘世间还会有什么坑脏可怕,要顾虑呢?
“春天的花开,秋天的风,以及冬天的落阳……风车在四季轮回的歌里在天天地流转,风花雪月的四季里我在年年的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