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在那一巴掌之后，他的笑就是张面具，拔不下来，除非他自己亲手摘下。

但是他不会再这样做。

永远这样活着，把面具戴在心里。

但是那一天，他的心不知为何久久地颤动。

直至离开，上飞机的那一刻，都不曾停止。

沈亦泉紧紧闭上眼睛，平息呼吸，半响紧握的拳头才松开。

不该，他不该动心。

见到了沈明炀那一日是在中午，烈日炎炎，他笑着眯起双眼站在他的小办公室门口。沈明炀在忙碌的工作中抬起头来，向他点了点头。

没有赶他走，是意料之中，可是让他参与工作，却是意料之外了。

他觉得好奇，有趣，所以和自己所谓的表哥在一起共同工作，撑起了艾薇的地基，在新公司在华尔街开设的那一天，沈明炀没有出现。

他搂着一个事业线十分圆满的女人来到夜店狂欢，完毕了当然是要做一些有益身心的事情，他脱了衣服，由得那个女人如蛇般盘上自己的身体，取悦他。

不知为何，在看到粉红色的房间时，出现的却是一张满目桃花的景。

忽然他一把坐起来，把女人甩到床上，从身后进入。

女人娇媚地低呼，说着地道英语似乎是在求他快一点，沈亦泉轻笑，低哑的声线无比性感。他一手压住了那女人想要转过来的头，压着她狠狠动作着，当身体颤出来的那一刻，那桃花般的颜色道最后都没有散去。

沈亦泉没有在女人身上过夜的习惯，打理好自己扔下支票，他回到家。

虽然说是家，也是和沈明炀一起住，但是两人在家见面的机会很少，沈明炀足不出房，他也终日在外放荡，自然没有什么可见的机会。他知道沈明炀在防着自己，他也不介意，照样没事一般地活在他身边。

想起今晚沈明炀没有出席剪彩活动，思虑一起，沈亦泉脚步一转来到沈明炀的房间门口。

挑眉，他竟然没锁门？门是半掩着的，里面混是酒气。略带诧异地推开门，沈明炀瘫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眼帘微闭，身上充满的是颓然。

今天是沈明炀离开中国的第一年，沈亦泉默然，走进去，看到茶几上的手机正亮着。

那一眼，如第一次初见一般，让他措手不及。

还是那个像花一样的女孩，画面中的她娇艳地笑，身旁的沈明炀无奈却又宠溺地把她环在自己的怀抱里，看起来是满脸不耐，但是他却能从那个男人的眼中读出满足。

一下子，心如针刺。

就算被打趴下浑身是血的那一刻，沈亦泉都没有尝试过心痛的感觉。

忽然手机被一只大手收去，沈明炀的双眼在黑夜中犀利地睁开来，里面一片清明，若不是周围散落的酒瓶和他一身的酒气，沈亦泉不会相信他喝过酒。

“别这样看着我，我怕你酒精中毒。”沈亦泉打趣道。

他揉揉眼角，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屏幕，最后把手机放回胸前的口袋里。

那里，是最接近胸口的地方。

“出去。”沈明炀冷漠的声音响起。

沈亦泉本来就无心逗留，他一下逐客令，他就自觉地关门退出。

只是，空气似乎比刚才更加沉闷。

他无意识握紧的拳头松开，带着一丝急迫，他走回自己的房间。

呵，有谁信？他竟然会对这样一个天真而且毫无城府的女孩动了情。

忽然想起有人说过这样的话——一见钟情，是最致命的毒。

黑夜中，他坐在自己的床上，沉默至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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