缭绕，花草空寂。所有的丫鬟、卫士、花鸟、鱼虫，都保持着静止，像一大片诡异的群雕，座落在繁花簇锦之间。

两人紧紧搀扶着，高一脚低一脚地跑来。

眼看要到郡府大门，无方忽然踉跄了几步，海瑟急忙抄住，两人一起倒在地上，大眼瞪小眼，苦笑起来。

一出门，就看到一群身披坚甲，装备齐整的角马，正以蹄刨地，仰天响鼻。

海瑟一愣，“它们……怎么能动？”

无方出了口大气。看来，凝光虽强，所及之处却很有限。他算是放心了。刚才他一直在担忧，大战一起，精灵们求他施法，把英风军团定住，然后冲上去尽情屠戮。那不是他想要的结果。

“法术只有第一层，威力还小，以后会好些吧。”他含糊地说。

海瑟看了看他，似乎想读出他的心思。稍顷，她抱起他，放到鞍上。角马愤怒地嘶吼着，想把他甩下来。海瑟把右手贴上它的脑门，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儿，角马就垂下头，还舔了舔她的手心。

“这是什么？自然魔法吗？”

“管它是什么，只要能救你，”海瑟学着他刚才的腔调。

无方有些发愣，海瑟得意地笑了笑，纵身而上，把他往身前一横，两腿一夹，角马嘶鸣着，冲了出去。

走了没几步，无方心念一动，对海瑟说，“能不能这么走？先往南，做出要去大昊的样子，再转头向北，进贝戎，从光辉海回埃尔蒂斯。”

“为什么绕一大圈？”

“迷惑敌人，而且海上封锁更少。”

“你没下过海，”海瑟说，“那些怪物，一点也不比英风鬼好惹。”

“那你说怎么走？”

“向南，再向西，”海瑟坚决地说，“一直向西，就是埃尔蒂斯。”

方向定下来，两人便纵马奔向南门。

一路上，没有任何士兵。黑甲和死灰都损失惨重，剩下的要不就屯在黑石军营，要不就藏在汉轩楼地下。峨冠博带也不见踪影。只有些无聊的路人，打量着他们，眼神复杂，略带乖戾。

很快，他们发现海瑟是个精灵，顿时骚动起来。又看她一路行来，并无伤人之意，胆子就大了，有冲着他们呼哨的，有面露淫邪的，更有几个大汉，目光阴沉，缀在他们身后。无方急忙让海瑟去路边小摊上抢几块布料，把两只尖耳朵包上。海瑟很听话，飘飘下马，身形矫健，把后面的人吓了一跳。她扯了一截蓝白花布，三下两下就把耳朵裹上，两颊还垂下两条带子，显出一种别样的风情。

他觉得，跟以前相比，她完全变成了另一个人，乖巧，温柔，还有些隐隐的陌生。

快到南郊了。无方突然想海瑟她去见见青衣人。

“那个人很重要吗？”海瑟说，“不怕耽误时间？”

“很重要，”无方说，“他救了我的命，又唤醒了我的本源之力，让我能施展凝光。”

海瑟顿时关注起来，“你那些魔法……他也会？”

无方点了点头，“他比我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