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顺说:“休息什么!现在就走。”
廖远山说:“太好了,那我们随便走走看看。丰安的工业正在起步,还没有多少可以看的,我就带你看看自然风景,怎么样?”
金子顺说:“我不管,你安排。”
(bsp;廖远山建议说:“在乡下,还是吉普车方便。金先生要是不嫌弃,体验体验吉普车走山路的滋味,怎么样?”
金子顺哈哈大笑说:“没问题。我跟你说,吉普车、人货车、小四轮,我都坐过,我也不是生来就有奔驰坐的。”
汽车沿着明亮的国道,由南向北而去。老龙河、果树林带、温泉池、丰安水库、大尖山一一呈现在眼前,汽车走走停停。廖远山一路讲解,重点谈了丰安的有利条件,未来发展的构想,政策方面的优惠。金子顺兴致勃勃地听着,不时提一些问题。
站在大尖山脚,看飞瀑流泉,青山叠翠,红然自在。
“停一下。”金子顺突然叫了一声。
金子顺走下车,一步一步走到稻田里,蹲下身,双手抚摸着稻穗,喜悦的神态,犹如一个孩童。
“好久好久,没有看见这样的场景了。很小的时候,我家在台湾的农村,我的爸爸妈妈,就是这样收割稻谷的。”金子顺喃喃说着,忽然抬头看着廖远山说,“我还会踩打谷机,会割水稻。”一边说,一边乐呵呵地走向正在收割的农人,对一个四十开外年纪的大嫂说,“让我试试,可不可以?”
大嫂笑了,把镰刀递给金子顺。金子顺左手抓住稻秆,右手挥动镰刀,饶有兴味地忙碌起来。动作有点笨拙,逗得大嫂笑弯了腰。一旁踩打谷机的男子也跑过来看。男子说:“你别笑,他这样子,还真像是做过的。像是那么回事。”
金子顺得意地说:“那当然,我是个老农民了。”
金子顺带来的几个总监,先是面面相觑,随即会心地笑了。项目总监走过来,对廖远山说:“公司这半年碰到不少事情,董事长几个月都没有睡好,我们好久没看见他这么开心了。我们都很担心,再那样下去,他的身体会吃不消。今天真难得,董事长这么开心。”
金子顺叫廖远山:“你不试试?我们比赛,怎么样?”
廖远山拿起镰刀,摆起架势,兴冲冲地说:“没问题。”
一上阵,廖远山明显处于劣势。他在城市长大,从来没有干过农活,有限的几次学农活动,也是走马观花。金子顺见廖远山不得要领,高兴得哇哇大叫:“哈哈,别看我老,干农活你比不上我。”
廖远山不服气,跑去踩打谷机。谁知道看上去轻巧,踩起来却不简单。累得满头大汗,只得败下阵来。走到金子顺跟前,双手抱拳,学一招古人礼节,“前辈功夫,实在了得,晚辈甘拜下风!”
金子顺开怀大笑。
大嫂说:“这位阿伯,看你这么喜欢水稻,我送你一袋新谷吧。晚茬新米好吃,很黏,很糯,很香,在外面买都买不到的。”
金子顺大喜过望,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位素不相识的朴实的农妇,如此热情,如此好心肠。他看看旁边的男子,估计是大嫂的丈夫。男子朝金子顺憨厚地微笑着说:“也不是什么金贵东西,自家种的。要是不嫌弃,就送你一袋。”
廖远山故意问:“怎么不送我?”
大嫂直爽地说:“看得出来,阿伯是打心里喜欢这稻谷。我们餐餐吃这东西,可是,打心里爱惜和喜欢的,没有几个。”
廖远山一愣。
金子顺连连说:“没想到,没想到啊……”惊奇和感动得无法言说。
男子把一蛇皮袋稻谷放进别克公务车后车箱时,金子顺的手在口袋里动了动。他想留下一点钱。可是,转念一想,觉得是对淳朴和神圣的一种亵渎,赶紧打消了这个念头。
上车后,廖远山说:“金先生,还是你行。我在丰安一年多了,也常常下乡,常常碰见村民,可是,从来没有人送我东西。有一次,我很想跟一个村民讨要几条地瓜,我说不出口,人家也没说要送我。还是你厉害!”
金子顺说:“人与人,人与一个地方,是讲缘分的。这是我母亲的话。只可惜,我的母亲已经不在了。你说奇怪不奇怪,刚才在稻田里,我心里一直想着我母亲,好像她就在身边。”
廖远山问:“老人家过世几年了?”
金子顺长长地叹一口气说:“三年喽,活了八十九岁,也算是有福气的了。”
廖远山附和说:“你们家族一定都是长寿的。虽然人们都说,做生意的人没有什么情意,但是,我能感觉出来,金先生,你的心地很善良,很慈悲。你的妈妈一定也是个很善良很慈悲的人。”
“是啊,我母亲非常善良。还是个虔诚的佛教徒,每天念经拜佛。人活一辈子,即使是八十九岁,也很短暂。”金子顺好像触动了什么心事,感慨万千。
金子顺一行本来准备在丰安逗留半天时间,结果当天晚上他们留在了丰安。第二天上午,廖远山带他们重点在长岭和南水看了看,然后,回迎宾馆吃过午饭才离开。
上车前,金子顺对廖远山透露,金海岸集团在深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