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会的场地选取的是一个大报告厅,出了报告厅的后门是一片空地,空地中央有一个小花坛,靠近墙角的地方立着一盏孤零零的太阳能路灯,灯光清冷而苍白。
昨天下了一场大雪,今天又开始悠悠扬扬地飘雪花。站在这里向远处望去,入目全是白色,远处有一些灯光和人影,模糊不清。抬眼向天空望,细小洁白的雪片似万千流星奔洒下来,倒是别有一番意趣。
只可惜灯光的能见度有限,再远一些都看不真切。
深吸一口气,空气清冽,倒让人精神了许多。
可是……真冷啊……
我绕着花坛走了一圈,在白雪铺就的地毯上留下一串脚印,然后就想回去。
但是此时迎面一个人走过来,拦住了我。
“有事儿吗?”我歪着头打量秦雪薇。
“你一个人在这赏雪,不无聊吗。”她笑得自然大方。
我往手中呵着气,“所以我要回去了,你自便。”
“雪花确实可爱,但太阳一出,也就化了。”
我从这句话中感受到一股浓浓的宫斗味,顿时一阵恶寒。于是我更冷了,几乎要原地跳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赶紧说。”
“我说过,离开宋若谷。”
又tm是这件事!我身体冷得难受,又被提起这事儿,顿时暴躁。这个破事儿也终该有了了断了,不能总这么莫名其妙地拖着,何况今天听宋若谷那意思,很可能已经“想明白了”。
于是我答道:“我跟你交代实话吧,我跟宋若谷真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初他和我在一起只是想把你气回来,现在看来这招虽然有点馊但勉强凑效。现在他到底是什么想法我就不知道了,你可以自己问,这是你们的事。总之我现在宣布我们两个分手了,你们以后不要拿这件事儿来给我添堵!”
听到我这番话,秦雪薇似乎很意外,“你是说……他是为了我,才假装和你在一起?”
“bingo就是这个意思!麻烦你不要再问了想知道别的什么就自己去问宋若谷。我要回去了麻烦让让。”我此时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个球,全部塞进大衣里。
秦雪薇将信将疑,“难道你就不喜欢他吗?”
“我!擦!你tm是记者吗,有完没完!”
秦雪薇挪开一步,挡住我的去路,她抬起胳膊挡在我面前,姿态强势,“回答我,你到底喜不喜欢他。”
“我喜欢个毛线啊喜欢!那小子除了皮相不错其他没一处地方能让我喜欢好吧!脾气差人品坏毒舌刁钻脑回路不正常!我喜欢他什么?喜欢被他虐吗?又不是抖m!我脑子进水了才会喜欢他!”
我不再理会她,缩起脖子想要回去,然而不经意间一瞥,发现路灯的阴影处站着一个人。刚才只注意到和秦雪薇说话,竟然没有发现。
因为在阴影处,他的脸我看不清楚,但那身影挺熟悉,“宋若谷?”
宋若谷从阴影中走出来。他的表情淡淡的,没看我也没看秦雪薇,只是盯着地上的雪,眼眸低垂。
虽然他没摆脸色,但我直觉上他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废话么,一不小心偷听到别人说自己坏话,任是谁心情都不会好,更何况是宋若谷这种小心眼儿的。
我有点心虚。
“他说得对,”宋若谷依然看着地上,仿佛那底下能刨出金子,“我们确实分手了。”
哦,这是在向秦雪薇解释了。
“若谷……”秦雪薇欲言又止。
“而且,我也不喜欢她。一切都是一场闹剧。”他说着,突然抬起头看我。
纷扬的雪花间,我只觉得他的目光像是两炳冒着寒气的剑刺向我。
我心头一紧,落荒而逃。
作者有话要说:
、醉酒
1
我和宋若谷仿佛绝交了。
我们之间没有再打电话,没有在网上联络,也没有再见面——双方似乎都在躲避这种尴尬时刻。
如果忽略掉我的作用,那么轱辘娃公司现在就只有史路一人坐镇,他好不快活。
但我却很内疚。
我想我这次说的话确实过分了。当面这样骂人已经是很重的话了,更何况背后说这些,太不厚道。
而且,宋若谷硬件条件好,爱慕他的人也多,我这样直白地鄙视他,一定很伤他的自尊。
何况是在秦雪薇面前。他对秦雪薇喜欢也好,不喜欢也罢,总之其中都掺杂着两人之间的较劲。
我和宋若谷并非苦大仇深,两人之间虽然谈不上互相欣赏,但也算脸熟。现在两人突然摆出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实在让我很意外。
也有点失落。
我想和他道个歉,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每当处理关于宋若谷的事情时,我总像是会失去正确的反应能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我给他发短信,犹犹豫豫改来改去,最后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宋若谷一直都没回复我。
他这些天想必是真的忙,元旦迎新晚会就要开始了,他是男主持。女主持是秦雪薇,如果光考虑眼睛的感受,他们两个站一起,实实在在的是一双璧人,赏心悦目。
我对元旦晚会不感兴趣,我期待的是接下来的假期。
第一天,和史路一起堆雪人。
第二天,和史路一起去滑雪。
第三天,在史路的公寓里吃火锅。
假期回来的那周有几份作业要交,我怕赶不及,所以想提前写一些。史路在晚会现场一边看表演一边吐槽的时候,我正在自习室闷头写作业。
下了晚自习,已经是晚上十点多。我背着书包,边走路边刷着微博。
晚会已经结束了,许多人发了与此相关的微博。学生会那帮人又去聚餐了,还有人直播现场各种情况。
好几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