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潋滟拿起枕边的酒壶,正要饮酒,然而映在窗户上的影子忽然移动,方潋滟如鬼魅一般闪到窗户边:“谁”
施馥吓了一跳,好快的身手,赶忙将手中的东西往前一挡:“滟滟,是我,是我,手下留情啊”
“小……娘子?”方潋滟见是施馥,已经恢复成平日的调笑模样,“你半夜不睡觉在我房外鬼鬼祟祟,难道有什么不良企图?”
“滟滟,我给你拿酒来了,十年竹叶青,清醇有口感,看我对你多好”施馥马上献上自己手中的挡箭牌。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身上没有值钱的东西,难道你想……”方潋滟一脸恍然大悟,之后露出一副难以相信的表情,再然后又是随便将就一下的模样。
“滟滟,为了表明我对你的美色有点动心,但对你的身体没有非分之想,我们到屋顶上谈谈吧。”施馥伸出手指往顶上一指。
“只要有你在的地方,哪里都可以,为夫都依你就是了。”方潋滟暧昧地道。
施馥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飞身一跃,已经在屋顶上坐好。
方潋滟右手擎着自己的酒壶,左手拿着施馥送来的酒壶,同样轻轻一点,便落在施馥的旁边。
“这酒哪里偷来的?”方潋滟饮了一口,问道。
“读书人怎么能说偷呢,而且我还是个读过书的王妃,在家里拿点东西天经地义,一个偷字多伤人心。”施馥辩解了一句,虽然她的确是一个人偷偷摸摸背着别人拿了这壶酒。
方潋滟笑着摇了摇头,并不介意施馥怎么说:“小娘子,什么事情这么急,半夜来找我?”
她的脸上难道就写着找你有事四个大字吗,施馥郁闷了一会会儿,知道瞒不了方潋滟,嘿嘿一笑之后,便说出自己的目的。
“今天我碰到苏婷婷了。”施馥决定先看看方潋滟是否真的知道些什么。
“苏盈盈的妹妹?”方潋滟握着酒壶的手一滞,“她找你做什么?你有没有吃亏?”
知道的这么清楚?连她差点吃亏的事情都知道?
“滟滟,王爷夫君说你对他的事情知道的很清楚,所以我想问问有关王爷夫君的前尘往事。”
“原来他出手了。”方潋滟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王爷夫君的前尘,但这往事吗,还能说出一些。”
“那你说,我仔细听着。”施馥马上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家王爷夫君的风流韵事可不少,我想想该怎么向你介绍那些女人。”方潋滟做思考状,好像的确思绪很复杂,看起来像在默数有几个女人一样,难免觉得关系更复杂。
“什么他以前有很多女人吗?”施馥马上握紧拳头,牙齿咯咯作响,这是绝对不能允许的事情。
“小师弟虽然冷若冰霜,但是长得冷艳若梅,偶尔也会温柔待人,若是不经意间一笑,便能虏获芳心无数,加上有权有势的王爷身份,自然有很多女人跟着他,如果我是女人,也会动心的。”方潋滟捧心哀叹。
“滟滟虽然落魄潦倒,但是长得艳若桃李,偶尔出言相助,如果我是男人,也会动心的。”施馥模仿方潋滟的话造句,之后再模仿顾慕的话造句,“说重点。”
“呵呵,小师弟的事情啊,这说起来可就复杂了。”
“有多复杂,一千零一夜总够了吧,说不完,我继续听着。”施馥给出自己的容忍期限。
方潋滟失笑,继而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其实小师弟的母亲并非难产而死,而是被人下了催产药,导致小师弟早产,身体自小虚弱。”
“早产?王爷夫君知道吗?”顾慕跟她说他的母妃是难产而死,现今又是另外一番情况,这……
“难产和早产毕竟有区别,以小师弟的睿智,不可能不知道。”方潋滟断定。
“那知道是谁下的药吗?”如果顾慕知道是谁,会怎么做?
方潋滟叫苦:“小娘子,虽然为夫跟小师弟同属一个师门,但是小师弟嘴巴严的很,对为夫又不敬,所以很多事情其实为夫真的不知道。”
“又是皇宫里的阴谋诡计吗?”施馥完全没有听进方潋滟的叫屈,径自喃喃道。
“小娘子倒是很聪明。”方潋滟赞道。
“多谢夸奖,我也觉得我很聪明,你接着说吧。”施馥欣然接受别人的好话。
方潋滟摇了摇头,饮了一口:“你应该见过当今皇后了吧,她是顾然的母亲,是小师弟的姨母。”
“这个已经了解。”施馥点了点头。
“小师弟出生后,因着天灾人祸不断,有人预言说他是不祥之人。所以除了皇后和顾然,便没有人再护着他。”
“难怪他和然然两人的感情这么好,还相互维护。”施馥恍然大悟,当初还以为他们搞断袖呢。
“在小师弟的母亲去世之前,皇后还不是皇后,可能是想起小师弟的母亲,所以皇帝才将她提上后位。我不知道皇后是不是真心照顾小师弟,但是顾然的的确确挺关照小师弟的。”
“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皇后也不简单?
“话的意思是,小娘子若是在皇宫里走动,要步步为营,不然就落入无形的圈套。”方潋滟点醒,“而且还要记住一点,有些人并非表面上那么和善,眼见不一定为真,伤害你的或许就是与你走得很近的人。”
这个道理她怎么会不动,章亦夏不就是一个例子吗,让她死后重生还记得那般清晰,仿佛早就刻在脑海,永远也挥散不去。
“哦”施馥应了一声,不想再想起前一世的事,“那后来怎么成了你的师弟了?”
这个……能说因为是宓茹的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