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胍鳌
他推倒我,我的背抵在座椅上,他扯下裤子,掀起我的裙子,“姐姐……我要你看着我如何进去。”
双腿被拉开看到他的坚挺器官慢慢靠近我,慢慢没入我的身体。
保罗喉咙中发出低叫,在这个狭小空间里充满力量的撞击,他让我看着他,不要闭上眼睛,他的双手扶在我身体两侧的座椅背上,狠狠的贯穿,直到高潮的时候,俊美脸孔似是痛苦的扭曲,任我在他身下颤抖,抽搐,痴迷。
在这样疯狂的黑夜里,我们用每一寸肢体感受对方的肉体与心灵,契合。
我并没有忽略保罗在最后极致的欢愉里在我耳边喃喃,他说,我爱你。
保罗爱着我。
这个认知给我带来震撼,还有惊喜。
心底最深处,荡漾出丝丝的软,柔柔的甜,最终汇成女人娇俏的妩媚。
我把八年的青春固执支付,换来无意停留的流水不屑一顾,如今眼前这个青葱白玉般剔透的男子,缝缝补补,一片片拼凑。我只好紧紧抱着,深深吻着,无意识低喊,保罗,保罗。
有眼泪从眼角滑落,男人捧起我的脸,眼神怜惜,“怎么哭了?”
“……”我不再开口说话,怕泄露泛滥的软弱,只是用手指轻触他汗湿的额角,挺俊的鼻梁,还有深情吻我的嘴唇,他说,我们回家。
家,温馨的字眼,我在遥远的自己的国家某个小县城里,有家,住着我的父母,兄弟姐妹。他们不需要我有多成功,多能耐,只是希望我好好的,平安。曾经告诉母亲,我要留在培养我的城市里工作,电话的另一侧,母亲沉默,最后说,女儿,好好照顾自己,不要担心,我们很好,你也要很好,很好。
如今,面前脸孔俊美的男人对我说,回家。
我再不犹豫,拉起他的手,十指相扣,紧紧,紧紧相握。
保罗终于带着我向威尼斯出发。
威尼斯处在意大利的东北部,是亚得里亚海湾重要的港口,最神奇的是威尼斯主建于离海岸四公里左右的海边浅滩上,世界闻名遐迩的“水上都市”。保罗告诉我,威尼斯由一百一十八个小岛组成,有一二百条水道四百多座桥梁连在一起,以舟相通,每年来这里旅游的游客数以万计,他们带走珠宝玉石、玻璃器皿、皮革制品还有手工刺绣产品,留下的是数不尽的财富。
威尼斯的风情离不开水,蜿蜒的水巷,流动的清波荡漾,身处其中,宛如漂浮在一个碧波上浪漫的梦里,诗情画意。
精巧的三桅船,素白船身,坚实而光滑的木质,安定、迅速、华丽。倚在保罗身侧,从“
威尼斯最长的街道”呈s形的大运河中听他啰嗦,“……岛和岛之间是凭借各种桥梁错落链接,你可要拉紧我了,要是丢了,便会迷失在这里,然后会有爪哇国的色狼掳走你,把你绑在祭坛上,祭神。”
我好笑,倪他一眼,说:“还有比你更色的?倒是想见识一下。”
保罗拼命揉我的脑袋,粗着嗓子说:“你马上就会见到比我色几百几千倍的人物,我得找些锅底灰来,给你化化妆。”
我当然知道他口中“色神”级人物是谁,除了吴谦,还真没有别人。
吴谦与保罗是留学英美的铁杆兄弟,是那种“一起抢过劫,一起坐过牢”的那种兄弟,我当然会好奇关于吴谦的传闻,问:“传说你兄弟有四个老婆,真的假的呀?”
“那小子早熟,是个会行走的生殖器官,”看看我,嘶着嗓子对我吼:“离他远一点。”
当吴谦风度翩翩的出现时,我们已经置身于圣马可广场附近的某豪华酒店内,吴谦绅士的站立在高大古朴的大厅门前迎候。他们一见面,便嘻嘻哈哈搂抱,拍打对方的后背,很用力,我怀疑他们分开的时候,瘫倒,吐血。
吴谦转开眼睛看我,脸上是了然的笑:“齐小姐,再次见到你,真是我的荣幸。”他又拉我的手,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吻我的手背,却被保罗一掌挥开,说:“又来占便宜,小心龚雪手拿砍刀劈了你。”
“想拿刀劈人的是你才对吧,我们龚雪才不会做出这么没风度的事情。”吴谦一边调笑,一边请我们进入,来到大厅有大落地窗的桌前,落座后,才又说:“龚雪善后一点事,一会才来,早就说要见见大美女齐慧慧,今次可是如了她的愿了。”
侍者上来咖啡,喝一口,香彻肺腑。吴谦还在和保罗相互“人身攻击”,突然扭过脸,气愤的对我说:“嗨美女,如果你忍耐够了这个无耻又厚脸皮的家伙,记得打电话给我,我立刻带你去教堂,然后远走高飞。”
我笑,保罗却慢悠悠的搅着咖啡,看看我。“你最好相信,你这样做,会被天下女人追杀,你面前这个人面兽心的畜生最大的爱好,就是收集全世界的美女,曾经扬言,如果有外星美人,他也会毫不犹豫的扑上去。”
我哈哈大笑,吴谦的脸色便秘一样难看,突听一个银铃般悦耳的声音说:“我也相信他会这么做,可惜他只能想想而已。”
我们转脸一起看向说话的人,一个短头发,古铜肤色,骨架稍大的女子正大步走来。
龚雪。
25
我们站起来,这个风风火火赶到的女子亲热的拉我的手,一边打量我,一边用好听的声音说:“早就听说了你的大名,果然是玲珑备至的佳人,吴谦从中国回来可是没少在我面前说,齐小姐,水做的美人,看来保罗果然是有艳福,得你如此,夫复何求。”话音带了点卷舌的普通话,和保罗倒是极像。
我也看眼前的女子,并不十分美,与传说中仙女下凡的言辞有些出入,嘴巴稍大了一点,肤色稍暗了一点,个头稍高壮了一点,一双眼睛却是灵动漆黑,炯炯有神,仿佛没有看不透的事情,声音好听如银铃,却是豪爽无比,配上她大方无拘无束的性格,别有一番韵味,也是个出彩的人物,真是想不到,看起来温文的吴谦,竟有这样的妻子。
保罗在一边已经说:“哎呀,你就不要夸她了,我已经是每天备受她的欺凌,如今你这么一说,她还不骑在我的脖子上为所欲为了。”
女子豪迈大笑,斜眼倪视保罗说:“你们这些个眼高于顶、自恃不凡的男人,也该有齐小姐这样的人物来收训,不然,还不是天下大乱了来。”
保罗对我说:“快来认识一下龚雪,她的本事可不能小瞧,不但管理赌场生意,还把吴谦这个魔王收服的服服帖帖,要说吴谦是孙悟空,那她可就是如来佛了,任吴谦上蹿下跳,也跳不出她的手掌心。有空闲,取取经,让她把绝招传授给你。”
我倒是吃了一惊,赌场是鱼龙混杂的地方,面前这娇俏玲珑的女子却是吴谦的左膀右臂,保罗早已告诉我,吴谦的家族,已经承认了龚雪的地位。看来不但如此,还委以重任,威尼斯庞大的赌场生意在这里不但合法,还是纳税大家,无人不晓得,这个龚雪,是吴谦的第四任太太,在这里,也是一手遮天的人物。
我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吴谦不耐烦的说:“我们两个,半斤八两,再说下去,祖宗八代都要遭殃,还是先解决人生大事要紧。”
人以食为天,所谓人生大事,当然是吃饭。龚雪拉我坐下,拍拍我的手说:“这两个人,千万不要听他们的花言巧语,骗了你,还卖乖,咱们擦亮了眼睛来,水来土掩兵来将挡,叫他们有来无去才好。”
这样的话也只有她这样的女子说出来才不显得突兀作假,保罗却是受不了,捶着桌子说:“嘿,我现在开始后悔让你认识慧慧了,你这个刻薄女人还不教坏了她?”
龚雪敏捷的回他,“刻薄?跟了你们不刻薄的话要吃亏,我的人生格言就是,能吃的一定要吃,就是不吃亏,现在齐小姐见了我,我更会珍惜机会好好的给她洗洗脑,你呀,等着接招吧。”
“什么女人呀这是。”保罗指着龚雪却愤恨的对着吴谦说:“兄弟,我现在开始同情你了,好自为之吧。”
我一直含笑不语,也是没有说话的机会,龚雪不但快人快语,说话简直不给人留什么面子,一直很是傲慢的保罗却是不以为意,看来交情不错,只听吴谦说:“她呀,让她发泄发泄也好,受了气来这里,我倒是挺同情你这个炮灰,至于齐小姐,我看还真是得跟龚雪学学满清十八刑呀什么的,好回家制你才是真的。”
“看来老话说的好啊,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们俩个,妇唱夫随,天生一对……的奸人。慧慧,我看你还是坐我身边来吧,他们气场太盛,一不小心中了他们夫妻的毒,那我岂不是要遭殃?”
我终于得空说话,说:“别叫我齐小姐,叫慧慧吧,不然听起来太客气,生份。”
“我最讨厌的就是客气作假,慧慧,我跟你一见如故。”龚雪猛一拍桌子,咖啡晃了晃,吓得吴谦和保罗离开老远,侍者正在一道道的上菜,也被吓了一跳,手抖了抖,吴谦伸出手指像是帕金森病人一样颤抖的指着侍者,搞笑的说:“嗳,稳住稳住。”
“拜托,”保罗翻白眼:“你以为这里是国内,人人听懂中国话,再不济也要英语吧。”
“这你可就不懂了,”说话的却是龚雪,“在威尼斯,特别是快捷酒店之类的侍者,有的都会好几国语言,最不济也得会听英语,”她像是证明自己是对的,扭头对侍者说:“我说的对吗?”
“对,yes。”干脆是中英拼盘。
我与龚雪还真是一见如故,我喜欢这个总是大声讲话豪爽大笑的女子,如果放在几百年前,她或许就是快意恩仇的江湖侠女。而她对我的印象好像也不坏,一直为我介绍威尼斯的风土人情,她说,圣马可是威尼斯的保护神,他的标志是一只带有翅膀的狮子,古老的圣马可广场周围耸立着大教堂,钟楼,还有拜占庭时期的建筑物,毁于火中又重生的凤凰歌剧院,美得令人窒息的回廊,令旅人乐而忘返。圣马可广场是这个城市的活动中心,就是平时也会热闹的像个舞台,每天到了整点的时候,钟楼就会有机器人自动敲钟报时,整个城市都可以听到,如果上得最高处,可以看见海边,一排排的贡多拉船,等待游客。圣马可广场最美是涨潮的时候,整个广场会被潮水浸没,所有建筑镶嵌在碧波里,玲珑,剔透,光彩照人。有母亲带着孩子水中嬉戏,也有年轻人用滑水板在水中滑行,做高难动作,即兴表演。
看我沉醉在龚雪的声音里,吴谦旧话重提:“慧慧,我对你是真心的,考虑考虑吧,我等你的电话。”
我想了一想,说:“我喜欢购物,我更喜欢钱,保罗满足我。”
“钱?”吴谦好笑,对龚雪说:“钱咱有呀,一会你带她见识一下,什么叫有钱人,咱不比保罗差。”又对我说:“钱没问题,下一个。”
“保罗有很多很多车,都是我喜爱的名车,他说可以送给我。”
吴谦若有所思了半天,才苦着脸说:“美女,船行不行?我有好多好多船。”
“得了吧你,”保罗得意的看他笑:“难道你要美女开着破船游玩意大利?”
我和龚雪被逗笑,她告诉我,威尼斯是禁止一切车辆入市的,我们平时的的士,也是这里叫做贡多拉的船,游客坐船穿行狭窄水巷,欣赏两岸古老庄严华美的建筑,别有一番情趣。
我们终于来到吴谦的赌场。
我一直以为赌场是见不得太阳的地下活动,在中国到处都是打赌、扫赌的标识语,不想在这里,竟然是如此直白与辉煌,高高的建筑哥特式风格,墙壁全是镀金的铜雕,宽大的拱形门前,是各种肤色各国的美女相迎,进入大厅,便是安全检查,有高大威严的保镖手拿检测仪器扫描,再过安全门,一切的金属物件,照相机、摄影器材不得入内,严谨的不是进入赌场而是一个国家的机场安全临检。进入虎口大厅,才是来到了闪耀光芒的内部,到处是闪着金光的筹码,有戴兔耳朵女郎穿梭于客人之间奉上酒水,换得小费,大厅里的筹码以美元计算,最高是五百美元。二楼是包间,可以有认识不认识的两人或是四人在牌桌上厮杀,每牌桌十万美金起,高不封顶。三楼却是贵宾vip与高级会员才可以入内,都是些达官显要与富豪一掷千金的地方,保镖都是配有枪支的,龚雪说,安全,保密是他们的责任也是规矩,不管谁进来了这里,都是无名无姓,只有逍遥快活。四楼更是重兵把守,原来是清点库,不时会有现金送上来,清点之后,再由中央银行派来直升机,载往它们该去的地方。
龚雪把眼光从监视屏上转向我,说:“这里是销金窟,人间的天堂,也可能,是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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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威尼斯停留了一个星期,其间由吴谦龚雪带领乘坐贡多拉转遍了大街小巷,在穿黑白相间的艄公掌陀风琴手优美的音乐声中欣赏美如梦境、伟大古朴的建筑,在凤凰歌剧院听我不懂的歌剧,也在赌场流连,尽情的挥霍金钱,体会那种心提到嗓子眼,呼之欲出,呼之即落的刺激,龚雪说的不错,这里是天堂。
我们终于告别吴谦和龚雪,开始继续意大利之旅,我们去到都灵,在这里我见到了终年有积雪的阿尔卑斯山,山脚下绿色骤然,山半腰白云缠绕,山顶却是白色不融化的积雪,美得像是一幅画。
和意大利其他城市一样,这里依然是众多的文艺复兴时的建筑,广场,教堂,还有美食。参观埃及博物馆、萨沃伊家族画廊、皇室兵器收藏馆,古老的教堂和宫殿,看包裹耶稣尸体的床单,还有尽情摘食孟菲拉多葡萄园的葡萄,看酒农酿制工艺繁复的葡萄酒,坐着游艇在马吉奥雷湖中晒太阳。
翡冷翠,是佛罗伦萨的另一个名字,更富有诗意,这个城市是欧洲艺术文化的中心,有数不尽的雕塑和绘画作品,真幸运我看到达芬奇的惊世之作,《最后的晚餐》、《安吉里之战》和全世界连小孩子都知道的有着最美微笑的《蒙娜丽莎》,这个喜欢穿粉红色上衣、胡子染成五颜六色的怪才,不但是多才多艺的画家,还是寓言家、雕塑家、发明家、哲学家、音乐家、医学家、生物学家、地理学家、建筑工程和军事工程师,太多的“家”让我头昏,真是不明白,惊奇,感叹,这么一具小小的身体怎么可以承载那么多的创作,他更是意大利人民的骄傲,在佛罗伦萨到处都是以他名字命名的红酒、家具、餐厅、酒店甚至机场,中国人熟悉的“老人头”便是他的自画像。
看看阳光下的蓝天白云,色彩鲜艳的墙壁,深红色的屋顶,保罗告诉我,是佛罗伦萨的标志色彩,满目的浮华。
在安科纳我和保罗挽手沿着狭窄的街道缓缓而行,观摩如诗如画的小镇罗瑞特,还在有众多世界名牌的服装店里尽情购物,在阿拉卡特餐厅享受晚餐,迪斯科俱乐部参加狂欢大军相拥慢摇,静夜里品尝一杯浓咖啡,还有令我深深着迷保罗的激情。
保罗最终带着我来到了罗马,一个充满神秘、精美还有残忍的城市。
而我终于不是在电视上而是亲眼看到凯旋门、万神殿、大竞技场。
我体会到了人们口中“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到处都是古遗迹,半塌的建筑,揭示战争的残忍,还有斗兽场。斗兽场是古罗马举行人兽表演的地方,这个像足球场那么大、曾被自然灾害、人为破坏呈阶梯状的半塌圆形建筑裸露在眼前的时候,耳边仿佛响起了几千年前观众席上那些疯狂嗜血的人们残忍的吼声,还有角斗士为了活命不得不与野兽甚至同类厮杀来博取王公贵族们的变态嗜好,残忍血腥,看看脚下的泥土,仿佛还有斑斑血迹。
“我非常不喜欢来这里。”保罗拉着我,走在阶梯上,俯瞰整个斗兽场,长久,“这里只有死亡,残忍。”
看着阳光下保罗分外俊美的脸孔,耀眼。
握紧他的手,偎向他,说:“保罗,此时此刻,我们多么幸运,我们远离残忍、死亡。”
保罗抱紧我,吻吻我的额头,低下眼睛,看着我,轻轻地说:“姐姐,人与人之间应该是平等的,我们不要浪费生命,还有,让我爱你,不要拒绝我。”
看着保罗深情的凝视我,心中蔓延无法控制的柔情,眼中升起水雾,朦胧中看着他,抬起手指用触感临摹他的轮廓,语声有些暗哑:“保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在向一个比你大五岁的女人示爱。”
“如果你所表示的是怀疑我是否清醒,我非常乐意向你提供我的私人医生还有精神专家的证明,我非常正常以及清楚的知道自己说的是什么意思,没错,姐姐,我爱你,我在向你示爱,从见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无可救药的、无法控制的,对你一见钟情了姐姐。”
“……这很困难,保罗,给我时间。”
“姐姐,我们有一辈子的时间来证明,这是多么简单的事情,让我来爱你,给你一切你想要的,我要你像所有女人依赖男人那样依赖我,时间不是问题,现在我比较迫切需要的,只是你简单的点点头,姐姐。”
我可以依赖他么?我要把自己彻底的交付给他么?我得到了什么?我得到了全世界女子梦想中的白马王子,我不是灰姑娘,我没有水晶鞋,可是我有一个比王子还要完美的男人,爱着我。我当然会点头,我已经三十岁,不再年轻,而且,不管以后会怎样,眼下我实在不想再次孤零零的独自一个人,面对寂寞的生活。
保罗面上的微笑渐渐扩大,最后狠狠吻我,惊喜的大声问:“姐姐?真的?我没眼花么?你点头了是不是?”
游人很多,看着我们,我不好意思。
保罗契而不舍,继续追问,围着我转,不停问,是不是?是不是?
我只好无奈的再次点头,这个傻小子立刻抱起我开始转圈圈并且大叫:“齐慧慧答应我了,齐慧慧爱我。”
什么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造谣!
没想到他还没疯够,他用英语、意大利语告诉周围的人,说他今天求爱成功,要他们作证,并且又开始长久的吻我,周围有人鼓励他,比吻更长久的掌声来自热情的游人,我再也受不了,拉起保罗,在他的笑声中,火速逃离。
保罗带我来见一个据说挑剔的服装设计师,一个大胖子,身材矮矮的,像是一棵改良品种的葡萄树,几乎秃秃的脑袋上油光发亮。他正在围着我转,用胖胖的手不停的摸下巴,眼光像是刀子一样割在我的皮肤上,被这样一个男人这样上下打量了近乎三十分钟,快要崩溃。
保罗惬意的坐在男人豪华却凌乱不堪的沙发上,看手中的时装杂志。看看我,遭到我的眼刀,站起来,对男人说:“皮埃尔,怎么样?两天时间。”
被称呼为皮埃尔的设计师翻翻眼睛,用生硬的中文说:“老天,我可做不出来。”
“怎么可能?我听说你为叶仁美一夜之间赶出一套礼服,现在你告诉我不可能?”保罗皱皱眉头。
皮埃尔蹙眉看看我,又看看保罗,用意大利语与保罗交谈,最后,却是两眼放光的直直看我,莫名其妙。
“好吧,看在上帝的份上,我需要十几名最好的手工名将来赶制你的礼服,”皮埃尔继续用他深邃的棕色眼睛研究我。“她的身材不错,可惜个头不是太高,比起欧洲人,亚洲人的肤色太暗,希望衣服的颜色能弥补这个缺点。”
什么?嫌我黑?
“衣服你是专家,我等你的电话。”保罗和我告辞,男人用眼光若有所思的目送我的背影。
“我要礼服干什么?来到这里我已经买了太多衣服,回家后我需要再去买来衣柜放置它们。”
“姐姐,我要带你去见识一下,意大利的上流社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
“噢,不要这样看着我……哎呀,不要拧。”
“……”
“好吧,我要带你去见见我的家人。”
“……!”
“放心,只是我的哥哥,没有别的什么人。”
“……我有答应么?”
“美女,在意大利,我说了算。”
“……”
“姐姐,我好疼呀,不要拧了,嘿嘿嘿,还咬人?”
“……”
“我做了一件事,你再拧我,我不告诉你。”
“……”
“我打电话给龚雪,要她来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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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是一圈华美的蕾丝,有弹性的浅褐色透明薄沙上,手工绣制的闪光藤蔓上点缀朵朵蔷薇,只缠绕在身体最重要的部位,胸前,下体,裙角处更多的图案,蔷薇花心里是硕大闪亮的宝石,这件衣服紧紧贴在身上似是第二张皮肤一般,我的身体不可避免的被透视,性感,妩媚,妖冶的美。我却在试衣间犹豫不决,葡萄树大师的助手告诉我,我必须全裸不能穿任何内衣,因为它会暴露在透视装下。
照照镜子,看一看,浅褐色的薄沙远处看就像是没穿衣服一样,虽然有藤蔓遮住重要部位,但我是保守的中国人,难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