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小的红色抽绳布袋,里面装着两人的几根发丝。
屋子里一下子清静下来。
闹洞房的宾客都被聂丹丹赶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祁限和贱橙两个人。
贱橙的鼻尖上都出汗了,热的不行。
只听见祁限把门关上的声音,然后他慢慢的走过来。
贱橙:“喂;是不是都走啦?我可不可以把头上的喜帕摘下来?”
祁限走过来,淡淡然道:“你先不要动,知道秤杆在哪里吗?”
贱橙:“在我手里握着呐。。。”
祁限:“给我。”
贱橙:“拉倒吧,我直接摘下来就完事了,你用秤杆挑起来的话,万一戳到我脸上怎么办?”
祁限:“你自己掀起不吉利,给我。”
贱橙:“不是吧大律师,你居然也迷信这一套?”
祁限:“这是一辈子的事,还是谨慎些好。”
贱橙听见他说一辈子,便心头一暖,笑着说:“好吧,给你。”
祁限握着秤杆,轻轻的,慢慢的寻找着她的方向,秤杆的头部挨到了她的下颌。
喜帕给渐渐往上挑起,贱橙大大的眼睛灵气的转了一转,整个人终于重见天日。
一股凉风从面颊袭来,吹散了脸庞的闷热。
她望着他站在面前的身影,目光中露出惊艳。
贱橙:“你穿这身好帅啊。。。但你不热吗?”
祁限:“很热,这衣服一层一层很繁琐,我脱不下来。”
贱橙回头望望窗外,天色尚晚。
贱橙:“我帮你。”
一分钟后
祁限:“已经脱到衬衣了,我里面没穿衣服,不用再脱了。”
贱橙:“可这衬衣是长袖啊,我还是帮你脱了吧!”
祁限:“。。。不用。”
贱橙:“真不用?”
祁限忽然坏笑道:“如果你坚持,那我也不介意。”
贱橙忽然想起今晚是洞房花烛夜,自己这么不矜持会被笑话的,遂赶紧收回手,道:“我这人就是太实在了,我真的只是怕你热而已,我去洗澡啦。”
贱橙说罢一溜烟的跑进来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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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完事了?洞房呢?”第二天,聂丹丹瞠目结舌的问道。
贱橙正叼着笔算着店里的流水账,云淡风轻的瞥了丹丹一眼,没空搭理她。
聂丹丹急了:“我、问、你、洞、房、呢!”
祁限那边正在给当事人讲解婚后的财产分配问题,听见聂丹丹这么一声怒吼,话语顿了顿,又继续。
贱橙刚嫁出去一天,胳膊肘明显就已经拐到了外面去,一见自家老公被打扰,立刻横眉冷对聂丹丹,小声道:
“你再大声点我就告诉黄老板说你爱恋他多年让他今年就娶你!”
聂丹丹哪还有心思管这个,伸手拧上贱橙的耳朵,压低声音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昨晚是你的洞房花烛夜,别告诉我你和小祁开了天窗!我这么多年是怎么下血本培养你的?”
贱橙:“疼疼,松手哇!我洞不洞房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聂丹丹:“怎么没关系!这关系大了!是你害羞,还是他不肯啊?你说实话!”
贱橙放下笔,从柜台里出来,启开一瓶冰镇的王老吉,递给聂丹丹:“降降火,降降火,一大把年纪了,贼心还跟发春的小姑娘似的!昨天晚上啊,是这么个情况。”
聂丹丹赶紧凑过去侧耳倾听。
贱橙:“我洗了个澡出来,人家已经帮我把床铺好了,一个瞎子,多难得。。。啧啧。”
聂丹丹:“讲重点!”
贱橙:“然后人家就去另一个房间睡觉啦,我就乖乖躺下也睡了,晚上起夜去客厅接了杯水,发现他的房间灯还是亮着的。我老公怕黑,就算瞎了也得开着灯睡觉。。多有性格。。。。”
聂丹丹快被气死了:“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啊?你们俩难道以为结婚就是合租插间的室友关系吗?他。。。”
“丹丹丹丹丹,”贱橙收起脸上的笑很认真的看着她:
“他已经有很多无奈了,我何苦事事都要逼他?”
逼他做朋友,逼他结婚,难道还要逼他入洞房?
更何况这场婚姻本就不清不楚,他不清不楚的态度,她不清不楚的跟随,在这不清不楚弄清楚之前,她再往前一步,都会让两人难以收场。
就算她贱橙再贱,有些道理还是明白的。
聂丹丹眯着眼睛打量着她,心里担心嘴上却还是讽刺她:“所以你的意思是打算和他相敬如宾?”
“相敬如冰?”贱橙摇摇头:“那不行,我要对他好,名正言顺的照顾他。”
聂丹丹鼓了鼓掌,冷笑道:“真是伟大啊?我告诉你,这种事情,男人没有一个不想做的,你套不住他下面,就永远也套不住他的人!”
贱橙知道聂丹丹又要讲黄色常识了,赶紧站起来,装傻充愣打马虎眼,假装迎接客人去。
聂丹丹望着她傻兮兮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暗暗安慰着自己的这颗操碎了的心。
没关系,年轻人,有的是时间。
【42】
洞房第二晚。
贱橙在昨天的大婚上穿得太多,晚上睡觉的时候又大开着窗子,所以今天白天有点感冒。
虽然嗓子疼,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好心情。
晚上她将夏十六纹身店的灯箱从外面搬回来,准备打烊,葱头和小高他们已经下班了,只剩祁限和聂丹丹在。
聂丹丹老像个有操不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