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限在车上的时候一直抱着她,下了车去门诊包扎的时候也紧紧地攥着她的手,护士正用酒精为他的伤口消毒,贱橙看着他被酒精弄痛后微微颤抖的睫毛,忽然就明白了他撞车的原因。
当时她和卫渊正在亲昵…
他一失神,就忘记了踩刹车。
祁限的额头上被贴了一块四四方方的纱布,护士说伤口不深,注意不要感染就好。
“护士,那要多久换药一次?”贱橙问。
小护士没搭理贱橙,只冲祁限笑笑,亲切和蔼:“你这伤是车祸所致,那我估计还要做个脑ct的呦!”
贱橙马上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一样,微微张着嘴巴,惊讶的看向祁限。
祁限被她胆小的样子逗笑了,但只是在心底笑了一下,嘴角依旧是平直的。
祁限:“我不用做。”
不头晕,不恶心,非必要的情况下没必要把自己的脑子辐射一圈。
小护士露出两颗小虎牙,贴心的问道:“你没有恶心的感觉对么?”
祁限摇了摇头。
尽管小护士不怎么爱搭理她,但贱橙还是厚着脸皮插话进去:“护士,他的身体是不是就什么问题了?”
小护士眼皮也不抬一下,低头写单子:“那你得问他。”
贱橙转头看向祁限:“你是不是没事了?”
祁限一愣,从她的眼中找到了一丝放松的意味,如果他说没事,那么下一秒她是不是就会离开?
祁限眨了眨眼,机械的摇摇头。
“护士,我头晕…”
【79】
9月份的天气热的出奇,就算夜幕四合,也抵挡不住暑热如蒸笼。
医院里老旧的中央空调像个奄奄一息的正义者,尴尬的制造着可怜的凉风。
医院里的患者家属纷纷拿着病历本扇着潮红的面颊,两条纤瘦的长腿在陈旧的楼梯间走着,汗流浃背。
终于排队办完了各项手续,贱橙的t恤领子周围阴湿了一圈深深的汗渍。
祁限坐在长椅上,正因公事接听着电话,眼一抬,便看见远处的她满头大汗的走过来,手里拿着刚办好的手续单子。
“进去吧,检查一下,心里踏实。”她走过来,站在他面前,却发现他的目光愈发的深邃。
“你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哪里不舒服你说啊?”她问。
祁限摇了摇头,突然拉住她的手,站起来,低头俯视着她潮红的小脸,接着猝不及防的在她的额头上印下深情一吻。
贱橙触电般的跳开!狠狠地,狠狠地用胳膊在自己额头上蹭来蹭去,惊慌失措。
其实只是唇与肌肤的轻轻相碰,哪里会有什么痕迹,然而她却觉得那个吻,像是被祁限施了咒蛊的封印。
祁限望着她的排斥,心狠狠地被剜了一下,却自嘲的翘了翘嘴角,抬手将腕上的手表摘下,将她的手扯过来,放入她掌心,再将手恋恋不舍的拿开,故作轻松的威胁她:
“帮我拿好,这表特贵,我出来你要是走了,我就报警。”
贱橙抽回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表,还沉浸在刚才的慌乱之中,什么也没说,只是扭头走远,找个空闲的长椅坐了下去,静静的做出一个等待的姿态。
祁限转身进了检查室,里面安静得可怕,他闭上眼睛仿佛就能看见她在笑,甜蜜的笑,然后微微仰起头,等待着别人的吻落下。
心口像是堵了块石头一样,让他已经分不清自己是愤怒还是心痛,那种无法言说的痛感传遍身体的每个细枝末节,梦魇一般久久也不肯散去。
为什么一定要亲眼目睹这样的画面,他才肯相信她已经属于别人的事实?
为什么一定要等到被夺走,才会拼命的伸出手想要抓牢?
夏予橙,我宁愿我还是个瞎子,我宁愿的我脑子里真的长了什么鬼东西。
这样就会留住你,让你一直心疼。
祁限微微张开眼睛,检查已经结束了,他焦急的拿上外套,快步的走出了检查室。
目光急切的朝她坐下的地方看去,果然,她人已经不在了。
一个护士见他出来,便把手表递还给他:“这是一个女孩让我给您的。”
“她人呢?”他焦急的问道。
“走了啊,刚走不久…喂!先生!你的手表!”
…
贱橙快步走出医院,一边拨打着卫渊的电话一边挥手打车。
卫渊的电话始终无人接听,贱橙知道,这是他第一次对她真的生气。
其实就算卫渊接了电话,她也不知该说什么,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她明知道卫渊吃祁限的醋,还要不顾一切的送他到医院,而她对于祁限受伤的最原始的反应,轻易地击垮了卫渊在这段感情里的地位。
贱橙依旧一遍一遍固执的打,仿佛每拨打一次,就能少一丝愧疚。
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面前,贱橙收起电话正欲打开车门,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扯住了手腕!
她惊愕的转过头去,就看见头上戴着纱布,眼圈微红的祁限狼狈的出现在她面前。
两人这样的僵持动作让见怪不怪的出租车死机扬长而去。
s市是座不夜城,此时的街上人头攒动,祁限就这样当街肆无忌惮的如同男孩般固执,死死的抿唇望着她,任她怎么挣脱都不肯放手。
“祁限!你放手!”
“…”他努了努唇,却只字未说,似乎知道自己不占理。
她是了解他的,他是那种在法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