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起头,“咕噜咕噜咕噜”;一低头,漱口水吐出。
她像是在梦游一样;上下眼皮黏连着走出浴室。
身上穿着的白色的肥大t恤,胸前印着一个巨大的卡通橙子,修长的双腿上只裹着一只小小的白白的三角内裤,胸前的两点凸起,透过莫代尔绵软的布料,随着她的脚步而微微颤动。
没穿胸罩。
她正梦游到客厅,家里的门被打开,一抹黑色的高大身影走进来,手里拎着一大袋子超市买来的食材。
那个身影立在门口看到她,明显的僵住了。
贱橙闻声,微微睁开眼缝,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道:“下班了啊…?”
祁限从头到脚打量了她一番,最后视线落到她胸前凸起的两点上,目光僵直,竟也似曾相识般的脱口而出…
“早…”
贱橙大大的打了个哈欠,游魂般往卧室走,看见了大床,浑身瞬间没了力气,膝盖一软,就趴了上去。
祁限脱了鞋子,把皮鞋摆到鞋架,赶紧放下吃的,踏上和她一模一样的情侣拖鞋,快步走进卧室。
她趴在床上,一动不动,姿势极其的…难看。
祁限的眉眼之间泛起一丝担心,伸手碰了碰她的手臂:“你怎么了?”
他已经做好了醒来被她痛骂的准备,可是…这是什么情况?
“夏予橙,你怎么了?”他又试探性的问了一遍。
难道宿醉还有失忆的功能?
“唔…昨晚和葱头…丹丹…吃烧烤…喝多了…”她嘴里含糊不清的呜咽着,嘴巴陷在枕头里,闷闷的哼唧起来,“唔…腰好疼…祁限…快帮我…按按…”
祁限嘴角抽了抽,站在床边无奈的看着她,最终还是单膝支在床上,生涩的给一只“酒酿橙子”做起了腰部按摩。
莫代尔的料子本来就软,她腰上的肉肉不太实诚,祁限不敢使真力,生怕一用力就会把她从梦里弄醒。
一切都好像是她的一场梦。
他还没曾自私的伤害过她,她还没有跟卫渊在一起,她还没有知道那些七零八落的秘密。
在她的梦境里,宿醉来自于一场再平常不过的家庭聚餐,她醒来看到他下班,毫无防备的亲昵撒娇着,而他还是那个什么都看不见的,被她收留的落魄律师。
有那么一瞬间祁限真的感到恍惚,如果时光倒流,他定不会愚蠢的自恃自己可以离得开她。
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伴随着他宽大的手掌的揉捏,她再次舒服的睡着。他拿起毯子盖在她的身上,低下腰身,在她的侧脸上落下温柔一吻。
每个人都有一次被原谅的机会。
这个机会,她给不给,他都认。
。。。
认识夏予橙之前,祁限从来不知道,女人在家里从不穿胸罩,也从来不知道,宿醉一宿能起来刷个牙,再睡上一个白昼。
因为弟弟的去世,和她的离开,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正式投入工作的他在书房里一坐就是一天,放下密密麻麻的文件,揉揉太阳穴,起身走到卧室看看。
卧室里混混暗暗,充斥着浅浅的呼吸声。
祁限无奈的浅笑着。
他真的要打120了。
“夏予橙!你不吃饭了!?”
他佯装厉声道。
她不悦的哼唧了一声,艰难的翻身,如同生长在床上了一样。
“夏予橙?”他走近,使劲的揉了揉她的脑袋。
“矮牙~不吃……!”唧唧歪歪的不耐烦的蠕动着。
祁限挑挑眉,“啪”的按亮卧室里的灯,然后索性抱着肩膀站在床边,看着她。
果然,几秒以后,她似乎灵魂猛然回体一般,一下子坐了起来!
左看看右看看,顶着一头七龙珠里的悟空发型,她愕然失措。
“没看错,是我。”祁限饶有兴趣的望着她,一双迷人的眼睛弯成含情的弧度。
贱橙倒吸一口气!赶紧低头去看自己的衣服!
“我的衣服呢!”她下意识的扯过毯子捂住自己,看他的眼神就像个流氓。
祁限暗叹岁月不公啊!曾几何时她还每天追着他要摸他的屁股!
现如今帮她换个衣服都好像吃了大亏一样…
“你昨晚吐得衣服裤子全都是,还一直在喊我的名字,我以为你不会介意。”
他把她抱回家的时候,她的确在喊着他的名字,尽管不知道是在骂他,还是在…
“我当然介意!”她掀开被子下床,一下子清醒了!面对面的仰视着他!眼中闪着被侵犯的距离感:“秦雯呢?葱头呢!我们。。。我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祁限皱皱眉,觉得好冤枉啊。。。
他侧头浅笑,拳抵在唇边清咳了一下,逗她:“让我回忆回忆。。。”
贱橙泪光闪闪的望着他,活脱脱一个出轨的小媳妇模样。
“昨天。。。我先脱了你的衣服,又脱了我的衣服,然后我把你放到床上。。。最后你就不停的喊着我的名字。。。嗯,就是这样。”
贱橙瞠目结舌的听着他暧昧的讲述,嘴巴张得大大的,听到他说她喊他的名字的时候,她赶紧收回目光,惊慌失措的背过身去,一张脸窘得通红!
难道。。。难道他们那个了?
贱橙狂翻白眼,恨不得抽上自己俩嘴巴!她本来就有愧于卫渊,他们全家都有愧于卫渊,可她还没来得及弥补,就先背叛了他?
天。。。
不对,祁限笑得这么邪恶与得意,他一定是故意的!
她恨恨的扭过身来,一把推开他的胸膛!
“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陷害你?”从何说起?
他每个字说的可都是真的,天地良心,昨晚确实是他先脱了她的衣服,给她擦拭了身子,又脱了自己被她弄脏的外套,最后把她放到床上,然后她就开始神志不清的念叨着“祁限”“祁限”,叫得他直想就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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