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山王开始纵饮,众人也渐失风度。东方朔悄悄睁开眼睛,只见无采和刘不疑两个,旁若无人地挨着头,边喝边亲热。一会儿,两人索性起身进了左侧的一个隔间。那隔间没门,卿卿我我之声不时地传出来。
太子刘爽看了东方朔一眼,露出愧疚之色。东方朔装作不知,继续睡觉。
刘孝再度走到衡山王面前敬酒。“父亲,儿臣敬你一碗,也敬母亲和姚姨娘。来,干!”
衡山王等干了杯,也开始意乱神迷,胡言乱语起来。刘孝将姚姬拉过来,手挽着手喝酒调情,然后也悄悄进入边上另一个隔室。
太子和太子夫人叶氏去给衡山王敬酒。衡山王拉着叶氏的手一块儿喝,并把她半拥着走向后室。
太子惊恐地看着东方朔,东方朔在那儿鼾声如雷。其实,他的眼睛没合紧!
这时房中只剩下徐来和太子两个人。徐来走到太子身边,软软地说:“来,太子,喝了这碗吧。”说完就碰碗。
太子刘爽不知所措,见她干了,也只好将碗中酒全部喝干。他的面色很快就红中发紫,走路有点踉跄,不,简直脚下无跟,要向一边倒去。
徐来急忙将太子扶住,嗲嗲地说:“太子,不要害羞。你看,你弟弟跟姚姬在一起,你爹全不介意。不疑和你妹妹,也由他们去吧。你夫人和父王,不是一天半天的事了,看惯了也就习惯了。太子,你一个人多孤单。来,姨娘我来陪陪你!”
刘爽拼命挣脱:“我不要!你们这么,是要遭报应的!”
徐来一下子将太子抱住。“哈哈哈哈!报应!就让他报应吧!你和老娘好了,你的太子之位才能稳固。不然,刘孝他就会夺了你的位子!”
刘爽害怕地,看了一眼东方朔,“我……我……。”
徐来将他紧紧地抱住,半抱半推地向另一个去处走去。
房中只剩东方朔一人。
他不再打鼾。他站起来,摇摇头。四周不止的浪笑传过来,让他的头直昏。他索性用两只手把两个耳朵堵住。他只有一个念头,离开这里,离开这里!
东方朔回到下榻的客店,枚赫老相国已在此等候。一见东方朔回来了,枚赫高兴地捧出相国之印,要交给东方朔。
东方朔根本不接,那印“咚”地一声,掉到地上。
枚赫跪了下来:“东方先生,这是衡山王让我送来的,你怎么不接!”
东方朔大叫:“什么国王?什么王侯?一群猪狗,猪狗都不如!”
枚赫倒有些不解了:“东方先生,你下午不还说,陈喜就是新喜,白赢就能真赢吗?”
东方朔乐了。“我那是给衡山王面子!要真反着说,陈喜就是没喜,就是有灾!”
枚赫吃了一惊:“那白赢呢?”
东方朔:“那还用问?白赢就是输光,彻底地输光!”
枚赫听到这里,将相印一扔老远。“那老夫就连夜回成都养老去啦!”
东方朔见枚赫慌忙逃走,也就回到房内,急忙拉起道儿:“道儿,叫醒夫人,驾上车,我们回长安!”
道儿还在睡梦之中,可能是梦见了媳妇吧,这时一听要回长安,高兴地“蹭”地跳了起来:“得嘞!老爷,我就喜欢听这话,回长安!”
东方朔说:“把咱家的三匹马全套在车上,这样,我们走得快,省得天亮了,他们追上来再纠缠。”
道儿不明白:“老爷,那我们一个赶车,另一个就得骑毛驴啦?”
东方朔白了他一眼:“骑毛驴有什么不好?你,肥嘟嘟的,赶车去,我来骑毛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