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纵不愧为义纵,他沉着地说:“东方大人,你这样做,知道是犯了什么罪吗?”
东方朔冷冷地:“上苍知道,我犯了迟到之罪!”
朱安世在那边逼着刁姬:“说,谁给你那么多的钱财?”
刁姬说:“那是我告发了宁成,按皇上颁布的算法告法和奖励方法,义大人赏我的。”
朱安世一个巴掌过去,打得那婿姬滚到一边。“胡说,你有证据么?”
刁姬不敢再耍嘴皮子,于是伸手从贴着白嫩皮肉的胸口掏出那块白色绸缎:“这不是?义大人还盖了印呢!”
朱安世一把夺过绸缎。他看到刁姬的手上,戒指很多,就向东方朔看了看。
东方朔的嘴向铜炉一呶。朱安世会意,便用一只胳膊夹起起刁姬。刁姬早已吓得昏了过去。朱安世将铜炉打开,把她往里一扔。然后又将炉盖合上。马上,铜炉里便传出挣扎的声音。
义纵并不害怕,他还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谢谢,谢谢啦!你们不处死这个刁姬,我也要这样处死她!东方大人,你听,她在炉子里边跳舞呢。你听这声音,你们高兴,我也高兴啊!”
东方朔冷冷地说:“义纵,你的死期到了!”
义纵一惊:“怎么?你要杀我?有皇上的旨意么?”
朱安世上前一步:“不要皇上的旨意,我今天要结果你!”
义纵翻了他一眼:“你?你是什么人?”
“我是当年临晋关守将籍少翁的儿子,你捉了几百个孩子,引郭大侠出来的,难道你忘了?”
义纵大吃一惊:“你是籍……籍安世?”
朱安世冷笑一声:“亏你还记得!”说完,一剑当胸,刺了过去。“这是为我父亲报仇!”
义纵大叫一声:“啊!”
隔壁也传来犯人的一声“啊!”,二者遥相呼应。
朱安世又对着他的腹部,捅出一剑。“这是为我师傅郭大侠报仇!”
义纵又是大叫一声。不过这一声,比刚才还要小多了。
朱安世再来一剑,从侧面穿了过去,“这是为南阳几千条冤魂报仇!”
义纵瞪眼看了东方朔一眼,然后才心有不甘地死去。
东方朔见义纵已死,就过来劝朱安世,指了指外边,意思是该走了。可朱安世仍不罢休,他最后一剑,对准义纵脖子,横着砍过,口中说:“还有一剑,你先代张汤受着!”
那义纵的头颅,被他一剑砍落,滚得很远。
东方朔将那块绸缎装好。示意朱安世快快离开。
朱安世用手蘸着义纵的血,准备在义纵的案子布上写字。
东方朔急说:“安世,事不宜迟,快走!”
朱安世对东方朔作揖道:“大人,你先走!我们后会有期!”
东方朔将剑收好,“那好,后会有期!”起身一纵,跳墙而去。
朱安世在案布上写道:“杀此贼者,籍安世也!”然后他双手向天而揖,大声叫道:“父亲!师傅!安世结果了义纵,再找张汤,为你们报仇!”说完,纵身一跳,飞向屋顶。
义纵的室内,还不断传来犯人尖叫的声音。
又一个大清早。长安城中,大将军府门前。
卫青的车马刚要出门,东方朔来到车前。
卫青急忙将东方朔拉到车上。“兄长!你回来了?皇上正到处找你呢!”
东方朔上车后,笑着说:“皇上恐怕烦我还烦不过来吧。”
“不!兄长。听说衡山刘孝谋反,皇上派张汤前往辑拿,还专要他查找兄长下落呢!”
东方朔叹口气:“张汤此去,只怕衡山又要血流成河啦!”
卫青也是无奈地摇摇头。“兄长!你何时回到长安?”
东方朔说:“昨夜才到。我这里有书信一封,还有义纵在南阳的罪状一份,请兄弟快快交给皇上。”
“那你呢?”
“皇上没让我回来,我自作主张回了长安,也许皇上要怪罪于我呢。”
卫青说:“兄长,你该回来。这长安,被张汤的算缗告缗,搞得人心惶惶,个个自危啊!”
东方朔说:“张汤此贼,恐怕也到了不除不可的时候了!”
卫青点点头:“还有,对匈奴的战争,我总觉得,已经够了,不能再打了!”
东方朔自信地说:“兄弟,只要我东方朔在皇上身边,就能让皇上不做过分之事。”
卫青迟疑地说:“只怕皇上一意孤行,不让你官复原职啊!”
“那无所谓。只要为兄能在长安呆着,就不能让张汤等人,胡作非为!”
卫青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