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推了,这几年你至少帮公司赚了30多亿,我从来不看资历如何,关键是能力。除了你,公司里根本就没人有这个资格。”冯总站起身,拍了拍原野的肩膀,继续说:“小原啊,我无儿无女,一向都把你当成自己儿子来看,我老了,精力不够用,就指望你帮我养老了,你可不能推辞啊。”
原野的眼泪顿时涌了上来,他竭力克制着,让泪水停留在眼圈里,这样才显得真实。“冯总,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报答您,只要公司需要,不管让我做什么都没问题……”他哽咽的声音恰到好处地让自己说不出话来。
乔乔刚刚睡下,就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她的住所一向不会有人来访,更何况这么晚了,心里不禁有些害怕。鼓起勇气,穿上睡衣来到门前,从猫眼望去,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原野。
她转过身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心里又开心又紧张。乔乔无数次幻想过这一刻,但每次都告诫自己不要痴心妄想,残花败柳的身子根本就配不上样样都那么优秀的原野。
敲门声再次响起,她轻轻地打开门,扑面而来的是一阵浓烈的酒气,原野笑嘻嘻地站在那里,身子不住地打晃。还没等乔乔说话,原野一扬脖便吐了一地,手扶着墙嘟囔着:“我成功了,哈哈哈,吐,全都吐了,都吐掉……”
“原哥”,乔乔刚一开口,原野却腿一软半跪在地上,差点栽进刚才的呕吐物里。乔乔用尽全身的力气才把他拖进屋里,等她关上门再看,原野已经睡着了。乔乔叹了口气,像刚认识原野时做的那样,把他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了下来,然后找来一个沙发垫子,扶起他的上身把他放上去,再慢慢推进了卧室。等把原野放进被子里,乔乔已经累得两腿发软。她呆呆地坐在床边,用手指轻轻抚弄着原野线条分明的脸颊,不由得想起了当初的情形。
那是两年前,乔乔还在一个洗浴中心做按摩,原野也是喝得这样大醉。由于是熟客,他直接来到包房,进了门就往床上一躺。乔乔进来的时候原野已经人事不醒。皱着眉帮原野把衣服脱光,她尽量轻柔地按摩着他的头和胸腹,这样可以让他早点醒酒。虽然从没替原野做过按摩,但她也见过原野两次,听服务过的姐妹说这个男人在床上非常体贴,不像很多人那样只把女人当作一个发泄工具。
她是按钟工作的,不管客人清不清醒,两个小时的时间肯定不会少。其间,原野睁开眼睛看过她,目光中带着一丝柔弱,她早已麻木的心里不自觉地多了一点怜意。钟到了,她刚想离开,原野却猛地欠起身一下子全吐在她的身上,难闻的气味顿时溢满了房间。
她虽然无奈,还是小心地擦干净原野的脸,然后才出去换了衣服。等她回来的时候,原野又吐了不少,就这样整整一个晚上,她就在这令人作呕的房间里服伺了这个男人一晚,直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都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原野已经走了,前台签的单子上是按照整宿付的钱。
第二天,她刚上班,就听到有客人点她。进了房间一看,竟然是原野。这回他显然很清醒,自己脱了衣服躺在那里,仿佛昨天没有来过一般和她随意聊着天。过了一会,他说想抽烟,让她拿根烟给他。柜子上有盒万宝路是他带来的,打开烟盒,里面却没有烟,一支小小的玫瑰藏在里面,她不解地回头看他,他在那里笑,示意她再看里面。里面竟然还有一条金项链,在烟盒里闪闪发光,项链上系着个小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谢谢”。
“谢谢你。”他的声音很诚恳。
“没什么,我只做了自己份内的事。”
“希望你能收下,我不喜欢欠人情。”
“你已经付过帐了,没有欠任何人的。”
“我付账是给老板的,这份礼物是给你的。”
“对不起,我只接受自己该得的东西,你还是收回去吧。”
他看了她半天,点点头,示意她继续按摩。那之后,他几乎每天都来,每次都点她,只是做按摩,从来没有进一步的要求。她也变了,不再做别的,多少钱也不做,每天天一黑就等着这个男人到来。他们越来越熟悉,渐渐地才知道两个人竟然都来自同一个地方,相距不到20公里。那是一个冰天雪地的小城市,他住城东,她住城西。
他问她为什么做这一行,她想起了患病在床的母亲和体弱多病的父亲,却什么也没说,他也就不再追问。过了一阵,他说想做个小生意,请她帮着照看,她拒绝了,尽管那是一个很大的诱惑。她知道自己已经动了心,但这个男人不是一个按摩小姐所能配得上的,还是不要自酿苦酒。有一天,家里又催着要钱,无奈之下她又陪人上了床,出门的时候却迎面撞见了他。他的眼神很复杂,愤怒中带着伤感还有一丝无奈。
在包房里,他抱着她,整整两个小时什么话也没讲,快到钟的时候才说:“我有一个朋友,经营高档按摩的,只有按摩的那种,薪水很高,你愿不愿意去?”这回,她答应了。
她来到天净沙,他却不常来了,只是偶尔给她介绍一个客人,告诉她这个人身份很特殊,要她尽可能陪好,同时还交给她一套微型摄像设备。他为这种客人的出价很高,自己却不再找她按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