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折腾,李嗣业躺在军床上光剩下不住的嗨声叹气了,气色大不如前。手下亲兵没办法只好再把随军医馆找来。医馆把了一下李嗣业的脉说:“眼下需要调理他的气血,伤口还好。不要让别人在打搅他,他需要静养。”
手下军士听说,心里稍微宽松了一下,就一心一意守候在李嗣业的床边,安心照料。当夜三更十分,李嗣业已经安心睡去,旁边守候的军士也打起盹来。就在这时,帐外忽然狂风大作,声如千军万马。睡梦之中的李嗣业被忽然惊醒,起身大喊:“叛军杀过来了,弟兄们抄家伙,杀呀。。。。。。”
旁边士兵慌忙点起蜡烛,此时李嗣业已经伤口迸裂,正在大口吐血。士兵大喊来人,待医馆赶来时,李嗣业已经气绝身亡。
报知鱼朝恩总管,鱼朝恩听后大惊失色:“昨天李将军还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一夜之间就。。。。。。这不成了惊弓之鸟吗?”
傍边萧华上前劝解:“鱼大人不必过于悲伤,胜败乃兵家常事,况且李大人之死和大人并无直接干系。当务之急还是马上另选人代理其职位为是。若不其然,倘若战事一起,李将军的部下可是无人看管啊。。。。。。”
“萧大人所言极是。此事也不可让外人知道,不然会被叛军耻笑。”鱼朝恩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说:“李嗣业虽然已经为国尽忠,但我们讨伐叛军的战事还要进行,所以我们必须马上找出一人代理他的人马。我等只有奋力杀贼,速灭叛军于邺城,方能使九泉之下的李将军瞑目。”
“鱼大人,眼下魏州已陷入虎口,萧某正在军营无所事事。某不才,愿代理其人马为国效劳。”萧华后退一步,双膝跪到地上,低下头对鱼朝恩双手抱拳说:“萧某虽然不识兵器,但兵书战策且略知一二,带兵打仗尚能胜任,愿大人成全。”
鱼朝恩低头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萧华,随后摇摇头,伸出双手把他搀扶起来:“萧大人,这次我们还是不要这么做了。你看,上一次我向皇上表奏你做魏州防御使,郭子仪随后就表奏让崔光远人魏州刺史,结果造成你们二人相互掣肘,以至于是魏州陷于史贼虎口。你要知道,郭子仪、李光弼这样的节度使都是皇上元勋,皇上对此等人还是相当信任的。我这里有什么瑕疵,他们就会很快向身在洛阳的皇上表奏的。”
“那,以大人之见,这李嗣业的代理职位应该。。。。。。”
“我在中军大帐向所有节度使表明情况,听诸家嘉玲推举,免得他们在背后说三道四。”鱼朝恩说:“萧大人尽管放心,此战已毕,鱼某一定向皇帝面奏魏州战事实情,给萧大人一个公平的说法。”
“大人英明。”萧华向鱼朝恩在此跪倒:“下官全靠鱼大人提拔。”
“你我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气。”鱼朝恩把萧华扶起来,随后转身大喝一声:“来人哪,给本大人击鼓升帐。。。。。。”
中军鼓声一响,其他的节度使纷纷吩咐好自己的部下将官,随后就打马来到鱼朝恩的中军大帐。两边坐好,鱼朝恩咳嗽一声开口讲话:“诸位,李嗣业将军已经为国尽忠了。对于他的功过是非,自由后人评说,眼下我们需要马上办的是,必须在我们军营里找位将领打理他的部下人马才是。我军随时有可能与叛军交战,李嗣业的军营无有将帅绝对不行。表奏皇上来不及,诸位将军有何见教啊?”
鱼朝恩此言一出,众皆哗然。有人主张应该在中军帐前摆个擂台,武功高的擂主是谁,就让谁来担任。
“这样最公平。是骡子是马到台子上一溜,什么都清楚了。”郭子仪站起来说:“谁要不服,就上台比一比,你把他赢了你就当啊。。。。。。。”
李光弼站起来摇摇头:“郭将军所言差矣。两军阵前就是比的武功么?还要统领全军的胆略,还要懂兵书战策,要能文能武的人才方可。比武只能比出来一个武功高强的混子,除了武功连话也不会说,此等人能担任李嗣业的军营之主吗?”
“李将军,那以你之见,应该以什么方式招贤纳士啊?”郭子仪问。
“以何等方式我眼下也拿不准,但是我清楚,光凭武功是难为大将的。”
“说跟没说一样。。。。。。”
“你们二位就不要在顶牛了。”鱼朝恩大喊一声:“现在都到什么时候了,你们二位还在这里较劲?魏州失陷,崔光远只身逃走;我们攻城不成,反而使李嗣业将军折身疆场。本大人希望在座各位同心同德,力挽狂澜,完成此次讨伐安氏叛贼之大计。”
大帐内一片寂静,再没人言语。过了一会儿,滑濮节度使许叔冀站了起来:“我看没有别的好办法,就按郭子仪将军说的办吧。这能选出武功高强的人士。况且这只是临时代用一下,最后还要皇上恩准。”
李光弼上前一步说:“鱼大人,邺城内叛军未除,我们且在城下摆擂台自己人跟自己人较劲,这让皇上知道了是要怪罪的。”
“李将军,那依你之见呢?”
“以我之见,以我之见就让在座的各位将军先保举,最后请鱼大人定夺。”李光弼摇头晃脑,夸夸其谈:“鱼大人是当今皇上派来监军的,这就是鱼大人的职权。谁想利用这事乱七八糟胡搞,就是对鱼大人大不敬。”
鱼朝恩听李光弼这么一说,马上眉开眼笑,连连点头称是:“李将军所言极是啊。道理就是这么一个道理,我也明白。我本人带兵征战不多,对兵事不很精通。之所以要这么做,就是想让诸位将军给本大人出出主意,使我们今后的战事能不起祸端。”
“鱼大人,当前安史叛贼十分嚣张,我军更应该以赏罚责明论功行赏,方能服众。”郭子仪站起来说:“这样可以激起我军将士的斗志。若不期然,将士斗志全无,作战将无法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