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将军,你是不是看不起兄弟我啊?”薛嵩有点不高兴地对李归仁说:“你是主帅,这活儿让你干似乎不对吧?都是沙场的老将了,你这是干啥呀?重要让外人知道会笑话我薛某人无能,空为你的偏将了。”
“薛将军你言重了。”李归仁说:“这活是应该让你去干不假,可是我为我家皇上出气心切,况且我感觉此行也没啥大不了的。没说的,李某此行还需薛兄弟成全。”
薛嵩这下不好说什么了,只好说:“见外了,李将军。我也没别的意思,营内之事尽管放心,我到时候一定接应大哥。兄弟这里谨祝李将军此行心圆意满。”
李归仁领人马悄悄走出大营南门,先向南走一段,随后就一直向西北方向摸了过来。黑漆漆的夜里,李光弼大营的高旗杆上的“李”字大旗被油松火把照的像一张巨大的鬼脸,在半空中狰狞地摇晃着自己的嘴脸,使人看见它后不寒而粟。
李归仁的人马慢慢地接近了李光弼的军营。
“把弓箭准备好。”李归仁低声下着军令:“先把营门口的士兵射倒,第一排士兵随后就拿起盾牌向前冲,后边的弟兄哪家伙跟上。”
约有百十来个弓箭手,突然向前猛跑几步,没等李光弼大营门口的士兵反应过来,一排羽箭就射了过去。唐军士兵应声而倒,随后就是死命的叫喊:
“叛军偷营啦。。。。。。叛军偷营啦。。。。。。”
“给我冲!!!”李归仁大喝一声,抄起家伙领人马就冲了过来。
李光弼正在巡视自己的军营,听见动静,马上叫人备马:“把马棚看好,那可是我们的命根子。弟兄们不要慌乱,随本将军前去劫杀叛军。”李光弼一边吩咐手下将官,一边提枪上马:“给我上。这回让他们有来无回。”
李归仁领人马杀进唐军营寨就是一顿乱放火,到处毁坏东西。只可惜没找到李光弼的粮草重地,只是在大营的边上3了一通,感觉官军醒过神来了,就马上命令人马向外撤。
“叛贼休走,吃我李光弼一枪。”
李光弼领手下将官赶过来,死死咬住李归仁人马的尾巴不放:“哪里走,――”
李归仁步下功夫也不差,留在后边断后,正和赶上来的李光弼打照面,黑灯瞎火谁也不知道是谁,就是随自己的感觉抡家伙。两条铁枪在黑暗中上下翻飞,一退一进,一边是李光弼的怒不可喝,一种被人偷打一棒子的羞辱感觉;另一边是李归仁沾沾自喜,一种沾点便宜想迅速退走的投机心理。
且说二人在这黄天野地里打的一个热闹,远在各个军营的人不是听不到。薛嵩感觉当前不能出营,因为距离太远,自己出营万一其他两家唐军杀进来就完了。荔非元礼那边的军营也听见了,但荔非元礼毕竟是新提拔的替补节度使,情况不明,不干轻易出杀。郭子仪那边也听到了,猜出可能是叛军偷袭李光弼的军营,正在想怎么办,仆固怀恩和郭旰风风火火进来了:
“郭将军,我们应该前去救应啊,本来哪李光弼和我们不对劲,如果不出兵,到日后说起此事更是惭愧。”
“父亲,仆固将军说的有理。当断不断必生后乱。。。。。。”
郭子仪冲他们俩人摆摆手:“你们说的我都知道,可是鱼大人当初跟我们交代的可不是如此啊。鱼大人只是让我们以防范为主,叛军进攻那里只要堵住就行了。如今我们私自出兵,万一出了差错,岂不是自找麻烦。况且,那李光弼将军完全有能力抵住叛军的。现在只是叛军一时准备有加,加上夜黑,所以一时得逞,局面很快会变化的。”
“父亲,正因为他李光弼不会有事我们过去才锦上添花啊。这样岂不可以化解我们两家矛盾,对今后的战事有利。父亲你不必前去,就派我等,万事大吉,不会出事的。”
郭子仪思量再三说:“好吧,那就让郭旰率一千人马前去助战,仆固怀恩将军随我在这里守营。”
仆固怀恩想说什么,张张嘴还没说出来,郭子仪说:“仆固怀恩将军不必多心。让郭旰前去那李光弼看到会更加感恩,将军随我在此也责任重大。那李归仁足智多谋,不难说是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啊。我们还是加以小心为是。”
“末将明白。”仆固怀恩对郭子仪双手一抱拳。
“得令。”郭旰转身出去还没走出军帐,那郭子仪慌忙追出帐外叮嘱道:“我儿可要多长几只眼睛才是,黑夜敌我难辨,不要误闯歧途。”
“父亲尽管放心就是。孩儿也在沙场随父亲征战多年,夜战也不是头一次,这点小事不会出差错的。”郭旰回头说一句,随后点兵披挂出发。
回头且说李归仁和李光弼在黑夜里糊里糊涂的打的不可开交,手下士兵也是在黑夜中混战。李归仁一边打心里还一边想:这薛嵩也该接应来了吧?要不然这么打下去可不行。正寻思间,这边的郭旰的人马就赶到了,上前二话没说就搀和了进去。
李光弼到多了心,认为这是叛军出营接应来了,所以就挺起铁枪直逼郭旰。李归仁也认为是薛嵩过来了,抽身说一声:“就是他。抵住这贼心小人,。。。。。。”
李归仁得空赶紧向回撤,走一段感觉这个薛嵩没有赶上来,还在那边和人打,心中不免疑惑。不过转念一想,薛嵩也并非等闲之辈,年轻气盛,兴许想立大功呢!正在想着,不想听对面有过来一支人马,而且是马军。
“敢问对面可是李将军吗?”
对面有人问话,李归仁一听:怎么有来一个薛嵩?随后明白过来,方才杀过来的是听见动静前来救援的唐军。
李归仁心中不由一阵暗喜,对前面的薛嵩赶紧说:“薛将军,是我,不要伤了自家人。马上带领人马回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