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回算计着亳州的那位兄弟该恢复元气了。
亳州。
运兵道。
2007年11月11日。
三更半夜。
颜回有时候很搞不懂,为什么做了这么多年僵尸了还这么小心。弄得跟田鼠似的。
九转十八弯。
磕门,有人应。开门,请进。
废话不多说,瞧瞧先。看样子这小子恢复得不错。
“你现在认为你是谁?”颜回突然觉得不知道怎么称呼了,这小子的心思这一千多年来就没猜透过。
“杨绍辉。”石床上打坐的那位好像还没缓过来。
“很好,看来那家伙没白扁你,他说打了你是为你好。不过我不和你说这个,因为那家伙是小吕去送的终,好像有些话小吕想等见了你再说。”
“也好,我还没全想通。”
“你至少知道了你还姓杨。”颜回对这种状态感觉很满意,“出去转转?”
“你一直很闲吧,好像每次你都是在转转。”辉哥还是辉哥,可却已经有了千年的记忆。是谁并不重要,关键是自己以为自己是谁。
“我昨天登了一座塔。”颜回幽幽的说着,仿佛在思考什么。
“很奇怪的塔?”
“很平常的塔。”
“有异样?”
“没有任何异样。”
“那你怎么用这样的口气?”辉哥已经精气神十足了,看来恢复得相当的好。
“因为我稍微观察了一下。觉得很有意思,我惊讶于我居然现在才明白这一点点意思,这个也很有意思。生活很有意思,不过不仔细看,就什么意思也没有。”
“只要看,意思很多,只是不知道你看到了什么。没有两次收获相同的观察,因为因人因时因地因心情而异,其中以心情为尤。”
“几乎所有人都一下子爬到顶层。”
“每个人的目标都是高远的,差别在于做多少去实现而已。‘爬到顶层’这个潜意识下的目标恰好很容易实现。”
“顶层被人涂鸦得很厉害。”
“人于高位总想留下点什么炫耀一下,因为有些人值得炫耀的方面太少了。这个是矬人的作风,所以,矬人不能居高位,因为他们的涂鸦基本上总会给大众带来灾难,虽然很多时候他们也是想做点好事。”
“顶层可以看得很远,甚至我发现自己有点恐高。”
“人总会在高处晕眩,所以有传说普通人坐上龙椅会晕倒。否则,就没有那么多人在人生的巅峰犯下错误。”
“六层,也就是次高层,就干净多了,我只发现一处涂鸦。”
“所以,能登顶的人一定要能忍受各种莫名的非议和伤害。塔也一样,享受了顶层的美名,就要承受被乱划的命运。”
“六层的景色其实和顶层差不多的。”
“但是绝少有人能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古往今来,这样的聪明人还是很多的,比如我,我至死也只是丞相。”
“五层以下很干净,甚至地面的印着脚印的灰尘都依稀可见。”
“但是更多人适合在这些层,你大概还会告诉我,二层的景色其实也别有一番滋味,宽阔、舒心、安静、和谐甚至有隐逸的味道。”
“确实,但是我到了二层的时候却看见了塔外的人。塔外的人一样的开心、快乐,有着自己的乐趣。”
“塔外的人?对啊,塔外也是一个世界。”
“塔外也是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