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痛觉！

三幽仅用血口将灌木拨开，并没有伤害到苍渺，此时正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苍渺。

单纯的眼神以及单纯的眼眸在噩梦化身的三幽身上是一种独特的诡异，苍渺不由为之，注目。

逃命已是奢望，不过苍渺并不重视自己的生命，一个执念而已，没必要为之有太多的付出。

“怎么？”苍渺眼神冰冷，像是对着五世的仇敌。

从伐天那里了解到，鬼界的野兽是能听得懂人类的话语的，拥有几乎无限的生命，它们有的是时间学习。

三幽偏了偏头，目光对着苍渺的上衣口袋，那里装放着蓝颜染。

沐浴在绿色雾气中的蓝颜然依旧灿烂绚目，并没有因为更换主人而有丝毫变质，依旧，光芒照人。

看着三幽虽然紧盯蓝颜染，但却没有丝毫动作，苍渺不由皱起了眉，同时更有了个大胆的想法。

“想吃了它？却又担心吃不下？”

看见三幽非常人性化地点头，苍渺缓缓站起身，嘴角罕见地扬起一丝笑容，漠然、冰冷。

“需要我帮你切开？”苍渺问，语气森然间夹杂浓烈的嘲讽。

可惜，三幽并不能听得懂。

拔出与阳木一起插在腰带里的剑，苍渺切下一小块蓝颜染，将之抛给三幽。

湛蓝的光泽，在绿色雾气中执着地闪亮。它带来的，是前进，是新生，同时，亦是痛苦。

吞下蓝颜染碎片的三幽突然面露狰狞，咆哮着狂扑乱蹿，却始终没离开苍渺十丈范围。

逃跑？苍渺讨厌这个词。

苍渺嘴角的笑容不减，他慢慢欺近趴在地上浑身抽搐的野兽，那与之前的催化，是多么的相象？

剑刃反射的微光轻易刺痛三幽的双眼，这只因为，剑刃上夹带了他无法抵御的杀气。

“可惜……”苍渺喃喃自语，手中的剑却依旧无情。

临近三幽的咽喉之迹，一道稚嫩却清晰地声音传来，“不，不要……”

声音吞吞吐吐，像是声音的主人正承受巨大的痛苦。

苍渺的眼神呈现惊异，他望着躺在地面的野兽，看着他将草皮揉成一块惨不忍睹的烂地，突然收起了剑。

“玩个游戏，在你死之前，能不能猜到我在想什么，答案正确就可以考虑让你活命。”

苍渺的神色重新变得冰冷，手中的剑刃忽然划出，在空气中斩断一层柔纱，带着急速的气流与三幽的身体交触。

“啊！”三幽痛哼，却在这外来的痛苦下，蓝颜染的效力似乎被阻隔了些许，那些针刺般的疼痛一时间都仿若消失。

“努力吧，是否被疼痛所左右，选择权在你。”苍渺无视三幽的痛苦，再次进行那残忍的血刑。

自从被怨狼血所催化，苍渺残酷的本性已尽数浮出水面，或许只是少许，但毕竟没有展现过。

“你只有三次机会，一柱香时间。猜对了，我可以考虑让你活，猜错了，那你就只能死了。”苍渺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厌恶还是欢喜，更看不出是正常还是强逼。“那么，开始吧，我现在，在想什么？”

三幽一边承受蓝颜染的药力，一边还要忍受苍渺的凌迟之苦，哪还有心思考虑什么问题！

“呃……呜……”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连思考都陷入停顿的三幽只能作出这些无意识的呻吟。

“弃权？”苍渺疑问的话语听不出验证，“好吧，那么，第二次。问题同上。”

等了半会，三幽才终于有了些动静，声音几近怒吼：“你想成为强者。”

三幽撑着一口气说完，之后立马喘着粗气，不知是忍耐已被提升，还是苍渺故意放水。

“强者吗？很可惜，我从没想过。如果你回答的是我即将下手杀你，倒可以勉强算你过关。”苍渺神色平静、冰冷，“但就算你回答对了又怎样，过关也只是得到考虑，我依旧会毫无理由地杀死你。

“那么，第三个问题，还要回答吗？”

“要！”三幽咬着牙从齿缝里传出话语，隐隐地，还能听见一丝哭腔。

但实在没必要，此时的苍渺还没动过杀心，若不然，三幽经历凌迟的身体就不会是浑身缺口却没有一处露骨了。

无法控制的工具，不如毁灭。

但如果能够控制，则必须保证最完全。

“好吧，我答应你的请求。第三个问题，我能不能得到你做我的奴隶？”

三幽早已被疼痛占据意识，此刻听到的问题类似选择，当即用肯定的方式回答：“能。”

“可惜，回答……”

“我愿意，我愿意。”三幽打断苍渺的判言，因为凌迟的停止加之蓝颜染药力的衰退，三幽已能够保持清醒。回想起苍渺的问题以及处事的态度，他吓得浑身抽搐，不过此时此地，当作是痛苦的反应也无可厚非。

“很好，你的回答我很满意。”苍渺神色依旧冰冷，听不出一丝赞扬，“听说过野马吗？知道驯服吗？”

苍渺不给三幽回答的机会，依旧自顾自地说道，只是手上，却有了动作。

他在，切割蓝颜染。

“驯，是管教，是痛苦，是屈服。”苍渺说着，随手将切割完成的蓝颜染碎片塞进三幽痛苦中无力挣扎抵抗的身体。

又一轮改造，宣告开始。

身体的，亦是心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