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能挡得下，难不成还是个永远不知道休息，能量永远不会枯竭的怪物？可以一直持续着挡击？

众鬼魂这样想着，攻击自然放松了些许。可惜他们永远也不会知道，他们的猜测，是对的。

苍渺神色茫然，仿佛没有知觉般地在人群中穿插，每一次格挡抽击都很是随意，但却又完美地达到预先的目的。

那伙鬼魂，久久未拿下苍渺的一片衣角，而苍渺，却已斩杀了他们数十余人。

他们终于感觉到了危险，一一亮出自己的拿手绝招，一时间场面绚烂的惊人，只是不知道那半空中漂浮的血滴是谁因自己人的误伤而掉落！

经过不短时间的跑动、格挡与挥杀，苍渺经过如此的动作后却依旧能量充盈，林宇在心中已把苍渺评价为怪物，明明探察到的魄力值很是微弱，却为何使用至今而仍未枯竭？

林宇觉得自己快要发疯了，难道对方真的是隐藏自己的实力而故意让别人以为他弱小？

扳猪吃老虎，果然可恶！

不过林宇猜错了，并不是苍渺能将能量压缩在体内，从外界看不出一点端倪，而是苍渺的回复速度太快，快到可以连贯地不需要丝毫缓和。

但不管怎么样，苍渺都已经成功在林宇心中烙上他是怪物的印记。

不断在人群中穿梭，苍渺朦胧的素色身影优雅而飘逸，像是一匹铺撒开的丝锦，尽情展示着他的华丽。如若不是断了的手臂破坏了谐调的美感，当真像是舞者而非杀人者。

这次的乱战持续的时间不长，在阳木不需要多余能量却可以秒杀的特性下，没一会众鬼魂就只剩下二十几个，而且个个神色惊惧，惟恐苍渺手中的那稍一碰触就导致伙伴死亡的催命棍落在他们身上。

“回来！”林宇大喝，语气异常严肃。众鬼魂如蒙大赦，极快地后撤，速度之快比之面对苍渺都犹有过之。

没人会责难他们，周围的监工鬼魂们更是不会，每一个看见苍渺杀人时的鬼魂都是满脸惊恐，眼睛已经瞪到所能达到的极限。但奇怪的是，他们并没有再次恐惧地后退，仿佛突然间，他们的意志得到了升华，坚毅而强壮。

“你赢了。”林宇道，声音里没有怨恨，没有不甘，相反，还有一种无法言语的情绪，像是憧憬，像是崇拜。

苍渺不言，却也没有追击，平淡的脸色，如同一个过路人。

但林宇心下却紧张万分，怕极苍渺突然的攻击。但苍渺没有，他悠然转身，嘴角浮起一丝微笑，冷酷地像是极北之地万年不化的寒冰，却又嘲讽地，如同看见一幕人间常见的闹剧。

没有再继续杀戮，因为这已经没有必要。

鬼界的人，并不是刚出生就是人，他们，都是由猪进化而来。

天生的人，没有。

这包括苍渺，那时的萧羽，没一点作为人的资格。

现场活着的鬼魂，都切身了解了死亡来临时的恐惧与压力，他们已经获得成长所需要的一切动力。

他们，将由猪，慢慢进化成人。

苍渺，不是屠夫，对杀猪，没有丝毫兴趣。

之前所想到的伟大的事――清理废物，已经被苍渺放弃。

毕竟杀猪，太无聊，也太容易厌倦。

比如苍渺，在刚才的三个时辰里，就已经厌倦了杀猪。

苍渺无法继续这种无聊的行为，所以他准备离开，但……

“站住。”一声惊雷般的咋喝响在了苍渺的耳边，仿佛包含冲天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