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夜晚徜徉在天空中唱着寂寥的歌儿时,杜宇会用双手垫着头,安静地躺在自己家琉璃砖瓦的房顶上,回忆起过去在轩辕大陆上发生的点点滴滴。
从跌下断肠崖下到神秘的穿越到这个完全不同的世界,已经有十六年了。从再次降生开始,父亲杜雷便对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疼爱有加。
父亲疼儿子本是天经地义的,可是杜宇的降生却太不一般。纵然如此,杜雷却依旧宠爱着杜宇。
只要杜雷不说什么,周围又有谁敢说什么。
谁让父亲杜雷是九黎大陆上最强的三大教派之一――蛊毒神教的前任教主。
隐居在这山间世外桃源一般的乡村里倒也是件好事。
杜宇打个哈欠,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
九黎大陆与轩辕大陆不同,所讲究的并不是自己身体上的修行,而是执着于精神力的修炼。大陆上的三个教派除了蛊毒神教外,还有大风门与花间派。三个门派之间并没有敌对关系,而且与杜宇所在轩辕大陆不同的是,原来轩辕大陆上所讲究的武学,到了九黎大陆竟被称为最基本的体术。
在九黎大陆上,人们赖以生存的是一种名为“灵”与“场”的东西。
灵指一个人的天赋,从一个人生下来开始便被九黎大陆上的人拥有。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拥有这种能力,这类能力只被少数人所用有。
而场更象是轩辕大陆上的内力,内力越高修炼者越强。就象一个人的经验,阅历,智慧等,都可以称为“场”。场的修炼越大,也就意味着“灵”的质量与数量的飞跃。
虽然后天可以通过努力的修炼来改变“场”,但却并不能改变灵的性质。就象一个人的相貌一般――灵是上天为你注定好的。
灵有四个大类,“支配灵”,“强化灵”,“化身灵”与“特质灵”。
拥有了灵的人群被称为灵能者。
根据现在九黎大陆上漫长岁月过程中的划分,灵能者们最后分为了三个宗派,分别是掌握“支配灵”的蛊毒神教,掌握“强化灵”的大风门与掌握“化身灵”的花间派。
蛊毒聚集的是“支配灵”的人群。
一花一草,一树一木,乃至一鸟一虫。甚至连人,乃至世间有生命的万物都可以是蛊毒神教支配的对象。
大风聚集的是“强化灵”的人群。
他们身体上的某些机能或者他人身上的机能均可以通过自身的强化完成。当然不只是强化,还可以弱化;当然也不包括身体方面,一剑一铠,一刀一枪若通过“强化灵”的强化都可以达到匪夷所思的效果。
花间聚集的是“化身灵”的人群。
传说中,水,火,风,雷,云,各类掌握无生命元素的精灵与妖魔经常化身为人,潜伏在九黎大陆上,而这些掌握呼风唤雨能力的人便都入了花间。
三灵之中即使如何苦练,依旧无法逾越那先天存在的鸿沟。“强化灵”的人群无论怎样也无法学会“支配灵”的技能。
就象老鼠跟蜘蛛,蜘蛛无法学会钻地打洞。
而老鼠也无法学会结网捕食。
不过,这当中也有例外。这例外便是“特质灵”。
“特质灵”是四灵其中最为古怪的。
四灵中“特质灵”的人数最为稀少。100000个灵能者中也不会出现一名“特质灵”。
“特质灵”的人无法定义,只因为“特质灵”可以通过学习掌握其他三灵中的所有能力。而且,据说,每一名特质灵的灵能者都有一个他独有的能力,这能力与其他三种灵能者都不同。因为这能力是老天为他的宠儿所量身打造的,他具有唯一性。但又因为特质灵的人群太少,这类独特的能力却极少为九黎大陆上的人所知。而且这类能力不象其他三种灵能者那样,施展的时候并不与“场”挂钩。至于与什么挂钩,却甚少有人知道。
“‘特质灵’的人就那么神秘么?”杜宇一骨碌坐起来,看了屋檐下的父亲一眼,这才好奇地问道。
“也不完全是,”杜雷望了一眼儿子那俊秀的脸,这才摸着腮上的胡子道:“其实,我曾经听一个朋友说过,他们特质灵的那种特殊能力要靠人生的历练才能成形。”
“历练?”
“对。就比如一个人的际遇之类,通过一定的积累,最后在特定情况,满足特定条件下爆发。而只有爆发才能真正掌握‘特质灵’的能力。”
“真正掌握?”杜宇犹豫了一下,周围的一小片区域内的红黄色琉璃瓦顿时便在无意识之间悬浮而起,唬得站在底下的杜雷大叫危险。
如果我是特质灵的话,那就好了。杜宇这样想着,便又升腾起那少年特有的遐思情节来。可惜龙生龙,凤生凤,灵能者身上天赋的灵却跟相貌一样,基本取决于父母。
虽然三大灵能者之间彼此并不是敌对关系,而且彼此之间还经常出现联姻情况,可却并不代表特质灵可以通过异族联姻来达成。
就比如,如果父亲是支配灵,母亲是化身灵,孩子便只可能是支配灵或是化身灵,并不可能出现孩子是特质灵这一类情况。
生命便是这样奇妙。
当然,什么都是有例外的。
不过,这例外并不可能发生在杜宇身上。从他刚记事起,家族中的长老便已经通过层层鉴别,这个孩子虽然出生的曲折了一些,可却并不是特质灵。
这一番话可是让杜雷伤心了好一阵子,不过凭借着孩子强健的筋骨与庞大的家族基础,十六年里杜宇却俨然已经成为了蛊毒身教中的后起之秀。
纵然过了十六年,可身上的伤势依旧没有好转。那天杀的笑阵真是太厉害了。杜宇暗暗流转腹中真气,却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稍一分神工夫,只听的碰碰乓乓一阵乱响,待杜宇从思索中醒悟过来,琉璃瓦上的碎末已经溅了杜宇一身。正错愕间,杜宇却听得廊下父亲爽朗的大笑道:“周兄弟,快请进请进。啊,这个就是若雪吧,这么水灵了啊。”
若,
雪?
听得这名字,杜宇心里突得一下,就好象被扎扎伤了手指尖,只感觉一阵钻心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