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翔的母亲抿了一口绿茶,然后对我说:“林小姐,我非常感谢你,如果没有你,子翔也许不会变得那么优秀,他为了你,一点一点的努力,努力的学习,努力的把一切做的完美。如果不是你,他还在因为我和他父亲的离婚叛逆,他一直懒散,一直不好好学习,以为这样我和他爸爸就会复婚,直到后来他爸爸再婚,他才死心,他不再听我们的话,谁的话都不听,只要他要做的事情,他就得做,我们都只能由着他。林小姐,我真的很感谢你,可是你不能和子翔在一起。”
“为什么?我们在一起很快乐,很开心。”
“你太年轻,还有很多事情不知道。我知道子翔是真的喜欢你,可子翔和你在一起,他会变得一无所有,他爸爸不会同意他跟一个在事业上对他毫无帮助的人一起,我手上只有翔天集团10%的股份,他爸爸手上有40%,子翔的父亲还有一个儿子,他会给子翔20%的股份,如果他娶了周惠,周惠父亲是公司的大股东,手上有翔天25%的股份。所以子翔只能娶周惠,只是委屈你了。”
“阿姨,可是子翔不喜欢周惠,难道您希望他活在没有爱情的婚姻里吗?”
“呵,感情是可以培养的,人的一生中并不只会爱一个人。当初,我和子翔的父亲也很相爱,可是我们还是分开了,我们爱上了别人,周惠那么优秀,子翔当然也会爱上她。况且人生不只有爱情,还有事业,特别是男人,如果没有事业,他一生将会郁郁而欢。也许你会说你和子翔可以靠自己的双手打拼,难道你想让他跟着你一起吃馒头,你知不知道子翔最讨厌吃馒头之类的食物,我做母亲的看着他为了你吃了这么多日子的馒头,我的心都疼。我爱子翔,所以希望他有好的未来,如果你也爱子翔,那么你就当为了他好,离开他,成全他好不好?”
“贺子翔知道吗?如果是他让您来说的,那么我离开;如果不是,那么我不会离开。”
“五年,十年,你觉得子翔会不会厌倦一无所有的生活,林小姐,如果你真的喜欢子翔,那么请你好好考虑。再见。”
我这一天里,就遇到世上最好笑的两件事情,一个因为我毫无身家背景告诉我,让我嫁给他的孙子;一个因为我毫无身家背景请求我,让我离开他的儿子。多么可笑。我到底应该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我才刚刚开始的幸福,就有那么多人来阻拦,我以为上天会对我公平些,可是不公平就是不公平,子翔,你总说我傻,可是你怎么比我还傻,明明不喜欢吃馒头,还在我面前吃得兴高采烈。
我在外面游荡了很久,才失魂落魄的往寝室走,可是我的悲剧还没有结束,最讨厌我的人还在那里等着我。
“站住,林依稀,别以为翅膀硬了就可以为所欲为。”
我鄙薄地看了她们一眼:“林梦然,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赔钱货,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什么是家教?”
我大笑起来,听到了有史以来最好笑的笑话:“家教,你跟我提家教。如果没有你,也许还会得到一些家教。我对所有的人可以温柔,除了你。因为你教会了我什么叫作赔钱货,因为周惠告诉了我什么是乡下人,因为你们我从小知道什么叫做鄙视。不过谢谢你们让我知道了什么是自尊,如果没有什么事,再见。”
“林依稀,如果是贺子翔的事呢?”周惠说。
“贺子翔的事他自会自己来告诉我,不需要别人来转达。”
“如果是我和他的事情呢?这些照片你自己拿去看,还有你的父亲也就是我的叔叔,已经去找子翔要了很多次钱,林依稀,你觉得这样的你,这样的家庭,你配吗?”
“你说谎,他怎么知道子翔,怎么会向子翔要钱。”
“该知道的时候自然有人告诉他,没钱的时候自然会向别人要。信不信在于你,我没有别的事情了,再见。”
林梦然和周惠翩翩然离去,所有人的话都没有周惠的话来得厉害,我被她捏住了七寸,动弹不得,我的父亲讨厌了我一辈子,还要害了我一生的幸福,真的是父债女还。我躲在角落里,把信封里的照片拿了出来,全是贺子翔和周惠在一起的照片,一个王子,一个公主,哪还有我这只丑小鸭的容身之所。贺子翔告诉我,今年不用特意过去给他过生日,反正我们很快就会天天在一起,原来他和周惠开心的在一起切蛋糕,笑得意气风发。我把照片扔进垃圾筒,回寝室。
周安很守信,早就在等我。我拉开车门,安静的坐了上去,上次被强迫,这次我主动。
“依稀,考虑得怎么样?”老人还是坐在原来的位置,睿智的看上去一切都掌握在他的手中,他好像早料到我会来。
我冷漠的回答:“三年后,我离开。可我凭什么相信你?”
“林小姐,这份材料请您仔细看,看完后请签字。”周安递给我一份协议,准备得多充分啊。协议很简单,看上去对我都很有利,三年后,只要我想离开,没有人会阻拦我,我毕业的证书会完好的归还于我,我还可以得到三百万,在结婚的三年里我每个月还有2万块钱的生活费,真的很好,安排得多好的一切,还有我心甘情愿的签名。
“为什么三年后才还给我?”
“我只是暂时替你保管,这三年你不会用到它,我保管不是不相信你,我不相信的是我的孙子,呵呵。”
协议上的甲方早已签好名,仲威有力的字眼已经在上面,我一笔一划地把自己的名字签上去,就好像我刚刚学会写字的时候写的字。两个星期后,所有的报纸里头版头条都是我和远东集团仲董事长的孙子仲皓阳即将结婚的消息,本来我不知道,还是何萌萌把报纸扔在我的面前。我看完后,无所谓的把报纸扔进了垃圾筒。
“林依稀,你怎么可以劈腿?你不是告诉过我问题不是距离,距离也绝不会是问题的吗?那么,这个算怎么回事。”
“恋爱不是问题,婚姻就成为问题,我只是选择一个对我来说最好的选择。”
“林依稀,我以为你不一样,我以为你一旦选择,就会是一辈子。”
“你看错了,也认错了,最好不要学我这样的人。一辈子太长,我等不了。”
何萌萌气冲冲地走了,把寝室门关得嘭嘭响。她真好,还有任意撒欢的资格,我早就没有这种资格了,我的阳光,总是这样短暂。
仲皓阳找我的时候,我正准备去交论文。他把我拉到车上,恶狠狠地说:“林依稀,怎么样你才肯解除婚姻。”他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呢?哦,我们快结婚了,当然得知道。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