咏梅笑着对走过来的太宗说:“我没事,快叫人扶你的德妃回去吧。”原来她故意装作不胜酒力,暗地提气把酒意逼上头顶,又装作脚下不稳的麻痹潘赛花。潘赛花果然中计,不知就里的她本以为再来一杯就能灌醉咏梅,谁知倒下的却是她自己。
赵光义吩咐人把瘫软在地的德妃送走后,转回来嗔怪她:“你啊!真是调皮,怎么把她给灌醉了。”
“呵呵!心疼了是吧!是她先来惹我的,不关我事。”她笑嘻嘻地说,“既然人家都已经叫板了,我又怎么会示弱了,就看是谁先倒下?”
淑妃娘娘也帮腔说:“就是嘛!不是德妃先开个头,梅儿又怎会跟她斗了?若不是她酒量过人,现在跌倒的就是她了。现在这样只能怪德妃她酒量不如人。”
赵光义说:“朕不是怪她灌醉德妃。而是……哎!只是喝多了对身体不好的。”
“战争可是她挑起的,咱可先说好了,等德妃醒过来时,不许你听了她的枕头风就来怪罪我的。”这天底下最可怕的就是这股风,多少英雄豪杰就是栽在这个上面的。
赵光义无可奈何地说:“行了、行了,朕保证不听她的行了吧!看你、看你!脸儿都红透了。还不出去透透气。”
“如此先多谢皇上!”她顽皮地吐吐舌头,喝了这么几大杯,她极需要吹吹凉风透透气。
就在御花园的一个角落,她看见刚才的那位郑国夫人独自一人在临湖垂泪,滴滴泪珠让原本平静如镜的湖面荡起丝丝涟漪。“夫人,你为什么独自在这里伤心?有什么事可以为你做的吗?”
小周后听见有人来,赶紧擦干眼泪抬起头:“哦!原来是阮小姐。刚才真是多谢你,若不是得你解围,我也不知该如何才好。”看到她双颊酡红,又关切地问道:“是了,你喝了那么多没事吧?”
咏梅摆摆手说:“没事,只是喝多了酒觉得有点热,出来透透气。夫人你到底有什么解不了的心事在这独自伤心了,说给梅儿听好不好?”
“没有、没有。我只是眼里进了可沙子罢了。”小周后用衣袖掩住微红的眼眸,企图掩饰未干的泪痕。
咏梅说:“夫人这么说就是看不起梅儿,不把我当朋友了,还亏得我为了夫人,得罪了德妃娘娘,想想真是不值。”说完转身就走。
小周后看到她要走就急道:“梅儿小姐!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了?”看见她着急得紧拉住自己的手,就知道她很在意交自己这个朋友,咏梅别过脸偷笑。
“哎!”小周后随着她走到花丛边的石凳坐下,慨叹一声后说:“像我等飘零亡国之人,还能有什么心事。皆因今天乞巧佳节,也是他的寿诞之期,可是我却不能留在身边陪伴,他是个多愁善感之人,一定又会躲在什么地方借酒浇愁了。”
“哦!原来夫人就为了回不了家一直都不开心是吧?这个好办,我去跟皇上说,让他放你回家和后主庆生。”
“别别别!若是小姐这么一说,皇上肯定会疑心我夫妇怀有异心,这样反为不好了。”小周后慌忙阻止她“这亡国之君能保住性命已属万幸,哪敢奢望什么兴祝寿诞了。”
咏梅笑说:“夫人放心,我不会那么笨说是你想回家的。”
“可是中途退席,皇上会不会怪罪的?”小周后还是有点担心,她担心这个女孩因为帮自己而开罪皇上的宠妃,现在又公然早退,也不知皇帝他会有什么反应了。
“这你就不用担心,反正山人自有妙计,你就等着吧。”咏梅胸有成竹地携着她回到披香殿外,对侍立在门口的太监说:“这位公公,麻烦你去跟皇上说声,就说我突然间觉得不舒服,想先回家了。”
“怎么啦?梅儿哪里不舒服?”听到回报的赵光义听说她不舒服,亲自出来察看。
“皇上,我突然觉得头好疼,不知是不是因为刚才喝多了。”没想到太宗会亲来察看,她不得不装出一副难受的样子。
“都叫了你别喝太多了,现在可好了,知道辛苦了吗?让玉真陪你回宫休息吧。”看到她皱着眉头捧着脑袋,太宗不由得心疼地责备说。“痛得好厉害吗?要不要唤太医?”
“不用了,不用了。还是让我回家吧,在家里我有专门治头疼的药丸,吃了药就没事了。”她哪里是真的不舒服了,赶紧摇头。
“怎么要亲自回家这么麻烦,派人去拿来不就得了。”
站在太宗身后的淑妃也附和说:“是啊,就让元佐去跑一趟就是了。”她是想把梅儿多留几天,好让她和儿子接触多点,增进好感。
“不行的,那些药丸要我自己回去才找得到的。唉呀!好疼啊!”怎么这样唆的,她故意把眉头锁得更紧了,“你们到底让不让人回家的?”她撒起娇来,“这样围着我,我的头更痛了。”
“好好好!快回去吧。来人啦,快快准备车辇送小姐回去。”就是拿她没撤,皇帝连忙一叠声吩咐备辇。
“不用了,郑国夫人正好跟我同路,由她送我回去就是了。”
“好吧!好吧!你快快回家休息吧。”赵光义亲自把她扶上车去,叮呤了一番要好好照顾小姐,目送车子远去才回到筵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