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张道真因为曹帷的隐瞒而陷入沉思之中。此时,张青阳已经把掌握到的邪教大概情况给说了一遍,等着大家提建议。
各派的代表似乎各有心肠,都端坐在原地喝起茶来。丘天成和严武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笑了笑,转而给自己那一方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绝对不要当出头鸟。
等了半天,没有人答话,张青阳的脸上有些挂不住,正想给玄教的张夏留使眼色,让他出来当托,却听到场中有人开口了。
衡山掌教空灵子第一个站起身来,道:“除魔卫道本来就是我等修道之人份内之事,那邪教祸害苍生,我等岂能袖手旁观。贫道愿率领门中弟子为先锋,在张真人的指挥下除魔卫道。”说着又向张青阳行了个礼,才坐下去。
衡山与那邪教距离不远,早已经受到邪教势力的侵扰,对于成立除魔同盟的事显得非常热心。更重要的一点是:衡山的地盘已经被正一道吞并大半,剩下的那点地盘也被正一道团团包围,今后肯定要仰赖正一道的鼻息才能保存道统,空灵子不得不向张青阳示好。说不定张青阳大喜之下,还能松松手缝,让衡山派在铲除门徒教之后得到一些实惠。
张青阳听了空灵子这一番正气昂扬的话,果然很是受用,含笑道:“空灵道兄有如此胸怀,不愧是正道楷模,日后我等同气连枝,相互提携,定然能护得百姓安宁。”
空灵子大喜,连声道:“不敢,不敢,衡山既然是正道一脉,自然要遵从除魔卫道的宗旨,还望真人多多指教。”
众人看到空灵子这番卖身投靠的神态,心里都十分鄙夷,但是大家都是混惯了场面的人,也不当面表示出来,依然和面前的茶水奋战。
良久,武当长老李守一放下了茶杯,缓缓道:“贫道倒是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你们所说的门徒教,贫道略有耳闻。该教并未做出什么伤天害理、荼毒百姓的事,治病救人、扶危济困的事倒是听说了不少。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见到又有人开口了,丘天成终于也蹦了出来,正色道:“李道长此言差矣,邪教心肠自然是险恶无比,明面上小恩小惠的收买人心,暗地里却行些伤天害理的勾当,况且朝廷已经将其定性为邪教,自然是有确凿的证据。真武道场一贯超然世外,李道长今天却公然为邪教开脱,莫非是质疑朝廷的旨意?何其不明,何其不智。”
李守一本是谦谦君子,被丘天成如此一说,便有些怒气,又不好发作。张青阳忙做了个和事佬,宽慰道:“李道长莫要生气,丘道长也是心忧邪教作乱之事,言语上难免有些冲动。大家都是正道中人,莫要伤了和气。”
丘天成倒还算是给张青阳面子,见他出来当和事佬,便打了个哈哈,道:“李道长莫要急躁,贫道言语得罪了,全是心忧天下苍生,一时没有顾及言辞。”
李守一无奈,拱了拱手,便端坐一旁,再不插话。
苍山白云观长老段松柏沉吟了半晌,道:“朝廷剿灭邪教,自然是无可厚非。不过既然是世俗中事,那就由官府来做,况且朝廷早有七处专门处理此类事务。我等修道之人只可参研道法,早证大道,何必参合于世俗之中,惹下红尘劫数。”
张青阳还没开口,丘天成就说道:“邪教仗着妖法行凶,便不只是世俗之事了。七处之中多有各派门人效力,无非就是为了除魔卫道、庇佑苍生。苍山派也有高徒在七处吧,门人弟子们假如敌不过邪教妖人,难道我们这些师门长辈还能置身事外?”
段松柏道:“邪教行事,无非就是靠着些障眼法蒙骗村妇,骗取钱财,七处又怎么处理不了?”
严武插话道:“段道兄有所不知,这门徒邪教纠集了大批妖人,妖法相当犀利。据闻七处为了打探这邪教的底细,已经牺牲了不少人手。段道兄不可小觑了它。”
段松柏惊道:“居然还有此事,那我白云观也愿为剿灭邪教出力。只是我派门人不多,弟子中唯一的一个有点修为的也已经在七处效力了,至于能派出多少人手还需回山与掌门商议一番。”
其他的各派之中,崂山、青城实力低微,一贯被全真和蜀山压制,自然是没有异议;华山、嵩山是全真的支脉,玄教是正一支脉,峨嵋早就被蜀山操控,一直言听计从。于是会议就定下了共同铲除邪教的决定,剩下的就是此次活动由谁主持的问题。
这种活动是很长声望的,张青阳自然是想当主事者,可是全真和蜀山哪里肯当他的下手,又争论了半天。最后决定分三路进攻,三大派的掌教们协商决定如何行动。温如玉和柳清风也留下来协助铲除邪教,和正一道一起行动。张道真也不好置身事外,但是自己还有些事情要办,便也应承道:“一旦与邪教开战,就前往回合。”
众人商议停当,又吃喝了一些茶果,便带同门人弟子们下山了,辞别正一道,各自回去准备。严武临行前一再邀请张道真有空的时候一定要去蜀山相聚一番。
张青阳也道:“张宗主,你我一见如故,宗主掌心雷精妙无比,与本门的掌心雷各有千秋,不如在龙虎山再歇息几天,一起参研道法。”
张道真因为答应了曹帷开完会以后去湘南找他,正好心中还有一些疑惑要询问,只能拒绝了张青阳的提议,道:“多谢真人美意,贫道本不敢辞,无奈已与七处曹警官有约,还得尽快前往。”张青阳无奈只得作罢。
空灵子回衡山,正好与张道真同路,便让门人弟子们自行回山,自己和张道真做起法来,往西边飞过去。不到半天工夫,就到了衡山境内。空灵子邀请张道真在衡山停留了一天,观赏些竹林松海,切磋了一番道法,聊了些交情。张道真虽然不屑于空灵子的为人,但是空灵子毕竟还是神州道门的一派宗师,不好得罪,便应约停留一晚。
第二天,张道真辞别了空灵子,驾起纵地金光一路往南飞去,不多时就到了湘粤边境的郴州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