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秀下洞的时候还一直惦记着大巫师的吩咐,又顾忌着法力高强的神牛,所以就始终跟在张道真身后。小心翼翼的走了这么久,一直没有看到神牛的踪影,阿秀也就有些松懈下来。山腹之内居然有这么广阔的空间,实在是件新奇事,又看到洞顶那些形态万千的钟乳石,不由得仰头观赏起来,信步走到旁边的一块深黑的“岩石”上,期望能看得更清楚一些。
那“岩石”突然剧烈震动一下,把阿秀甩了下来,张开长满了匕首一样利齿的血盆大口就咬了过来。事起突然,张道真也没发现身边居然还有活物,忙变出镰刀来,身形一晃,就挡在阿秀身前。
那“岩石”原来是一条鳄鱼,这种鳄鱼生活在山腹的地下河里,视力早已经退化,简直就是瞎子,但是听觉和嗅觉却异常灵敏。这条鳄鱼也许是刚吃饱了肚子,正在河边惬意的大睡,却被阿秀踩到身上,打搅了美梦,醒过来后狂性大发。鳄鱼本来想咬死打搅自己美梦的阿秀,却被张道真给挡住了,恼怒之下,对着眼前的张道真就咬了过来。张道真哪容这畜牲放肆,左手打出一道掌心雷,右手镰刀携带疾风从左往右横扫。鳄鱼先是被雷电击中,可是这畜牲的皮出奇的坚硬,别说化为焦炭了,连皮肉都没有打开口子,只是被打得愣在原地。鳄鱼也觉得奇怪,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大一股力量把自己震了一下,但是畜牲毕竟只是畜牲,根本不知道死活,依然张开大口,咬了过来。张道真随后扫过来的镰刀倒是奏了效,一刀就把鳄鱼的头颅砍了下来,刀上携带的风势一吹,鳄鱼的两截身体都飞到河里去了。
张道真想不到自己一刀之威居然远远胜过了雷电,这上古神兵的名头果然不是盖的。“嘭”、“嘭”、“嘭”、怎么有三声落水声,张道真大叫不好,举目看去,原来阿秀惊慌闪躲的时候一不小心踩空了,也落了水,大声呼救起来。
张道真忙纵身跳下去,一把抓住了阿秀的手,把她拉到怀中,正准备往回游,突然想起自己是会道法的,不由得骂了自己一句。这水也太冷了,张道真都有点想打哆嗦了,忙运起真元来,想放出风把河水逼开一条道来。心中念了几遍口诀,真元却丝毫不受控制,根本调动不起来,似乎是河水太冷,把真元给禁锢住了。
张道真心里大急,这他老娘的是什么河啊?河岸边又传来七八声什么动物下水的声音,河面上飘着的鳄鱼尸体也在不停的翻滚,附近的水面似乎沸腾了一样。张道真也顾不得再考虑什么了,抱着阿秀转身就往岸边游过去。阿秀也是识水性的,只是刚才突然落水,惊惶之中吓了一跳才吃了几口水,现在也一起划着水往岸边过去。
还好两人离岸近,终于赶在其它鳄鱼游过来之前上来岸。一离开水,张道真就发现自己的真元又可以自如运转了,右手镰刀挥了几下,把几条追在前面的鳄鱼给劈断,剩下的鳄鱼似乎知道眼前的人不好惹,便退走了。
留着河中的鳄鱼尸体也跟着翻滚起来,张道真把火焰靠过去,却见一大群巴掌大小的鱼正一个劲的撕咬鳄鱼被劈开的伤口。应该是人们常说的食人鱼,这河中的鳄鱼虽然皮肤坚硬,食人鱼平时奈何不了鳄鱼,可是一旦有了伤口,那就必死无疑。
这河也太诡异了,能在这条河里生存的动物也自然诡异起来。难怪那条神牛也不敢从地下河里泅水逃出去。
张道真还正在思考着河流诡异的原因,突然想起阿秀上岸以后一直没说话呢,忙低头往怀里一看,阿秀已经双眼紧闭,面色苍白,全身发抖,已经被冻坏了。
张道真连忙扶着阿秀盘腿坐下来,运转真元帮她把寒气驱走,又甩出几张风雷神符在身边五尺方圆设下禁制阵法,防止再有凶悍的野兽偷袭。
还好阿秀服用过千年灵芝,身体灵气充沛,而且又有张道真的本名真元护持,倒也没有被伤及心脉元神。张道真暗自责怪自己没有保护好阿秀,这一回便驱动着阿秀体内的真元运转起来,把灵芝的灵气彻底吸收转化成真元。
过了一个多钟头,阿秀终于把刚才吞下的几口河水给兔了出来。运功完毕,张道真站了起来,看着阿秀已经红润过来的脸,心里很是怪异。原来张道真刚才完全是按照自己真元运转的模式引导阿秀体内的真元运转,可是阿秀的真元却只是在经脉里流转,始终没有在身体四周形成白雾,而且阿秀灵台之中的元神并未得到真元多少滋养,真元却在小腹丹田处形成了一个旋转的真元雾海,似乎有结丹的可能。
过了一会儿,阿秀也睁开了眼睛,开口道:“谢谢张大哥。我是不是也能修炼道法了?”
“嗯,你已经可以修炼道法了。你凝神看看自己脑海里是什么样子。”
阿秀依言凝心静坐了一会,道:“好有意思!里面有个小阿秀!”
“按照我们道家的说法,那个小阿秀就是你的元神。每次你静心下来的时候,都可以感应到元神,你可以用意念指挥她行动,道行越高,元神越强大,元神就能自主运动,到了后来,你就会分不清到底哪个是肉身,哪个是元神了。元神还可以脱离身体而存在。对了,你注意一下元神旁边有什么东西。”
阿秀一言看了一遍,道:“元神旁边什么都没有,空空的。”
张道真心里更加诧异起来,当初江天一说是因为我修炼功法特殊才不会结内丹,现在阿秀的真元运转和我的路径一样,怎么也有这么大的区别。
反正想不明白,还不如干脆不想,先办正事要紧。便道:“我们还是先过河找神牛吧,出去以后我再教你道法。”
阿秀欣喜的站起来,看着宽阔的河面,茫然道:“怎么才能过去啊?”
张道真也犯起愁来,游是肯定不行的,飞的话,万一被水珠滴到,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呢,还是不要冒险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