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歇了口气,思前想后,觉得河马做事太过毛躁,很是不牢靠,并不是说他人不牢靠,而是他不论干什么,都不仔细,不认真。我决定还是亲自在下去趟,那黑色怪虫,生的诡异,死了当然好,若是不死,趁早再给它几家伙,一旦等它恢复了元气,怕是没地方再去找这么一箱子炸药。
好不容易依着墙站起身来,整个人晃晃悠悠的,坐着还没多大事,一站起来就犯晕。
只是被爆炸的余威波及到,便如此难奈。还好没逞能跑下去扔炸药箱子,不然怕这条小命是要交代在这里。
我用绳索在身上缠了几圈,套上几道活扣,叫河马在上边多用点力气把我顺下去,要靠自己爬,就凭现在一副伤残样,估计几步便要摔掉下去。
等顺到半截,这才发现,竖井四壁不是一般的结实。
爆炸的气流何等猛烈,处于爆炸直接范围内的墙壁竟然没半点坍塌损坏的迹象,只是尘土飞扬,久久不能平服。我心中清楚,虽然我不是专门搞爆破作业的,但是我是学建筑的,对于爆破不算太陌生,能产生如此威力的冲击波,即使是座六层居民楼如果是爆破对象,怕也得灰飞湮灭,炸的连半块砖头也留不下。看来这里地质异常稳定,山体内部的岩石更是特别坚固,比钢筋混凝土都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又下放几米,那虫果然死透,按河马的话来说,是死的不能再死了。
半个身体都没了,喷了一墙的黑水,想是那黑色怪虫体内的分泌物或者血液,滴滴答答的沿着虫尸与岩石之间的缝隙向下流去。
昆虫的身体结构非常简单,远没有人的复杂。这家伙半边身子,如同被做成个切面,一团糨糊样的卡在那里,看的我反胃。我使劲踹了它两脚,确定不会在扑起伤人,才敢放下心来,招呼上边河马再把我拉上去。
一通折腾,我感觉喘气都不太顺畅,到了上面,我又靠在墙壁边歇息着。
可能刚才的爆炸震动,让我有点脑震荡。现在头疼的厉害,看什么东西都模模糊糊带着重影。
若不是救人心切,我真想就此趴在地上多休息会。
又跟河马要来一只香烟点上。香烟抽多了对身体不好,连三岁小孩都知道。好多人说,老烟枪抽烟是有瘾头,其实真正抽烟的人最明白。有什么瘾?不抽的时候不会像小说里说的那样,又是犯困,又是打呵欠,又是难受的。只是不习惯,抽烟多了,会变成一种习惯,很难改掉,如果戒烟,难受不是生理上的需要,仅仅是心里上的不习惯罢了。
抽烟会给人带来特殊的感觉,这点我承认。头几次抽烟的人会进入一种雾蒙蒙轻飘飘,眩晕却又明醒的状态,很神奇,很爽,这便是常说的烟醉。但抽的时间一长,特别是经常抽烟,一天好几包的那种,根本不可能烟醉,还是要继续抽,为的什么,一样还是那种习惯。手里总要拿着点什么,嘴里总要吞吐什么的习惯。
我和河马以前商量过,假如其中一个人因为吸烟得了肺气肿之类的病,那就戒烟,反正医学发达,按说应该抽不死吧。
一点上烟,我头脑活络起来,这里的一切处处透着邪门,惟独有烟是我不能离手,也是最熟悉的。
来时的竖井不可能再让我俩返回,记得河马说过,在我俩失散的那段时间中,他滚落到一条倾斜向下的隧道里。那条隧道正好通到竖井底部。
也怪我俩先前进入这里瞧的不够仔细,还好无心插柳让河马找着条路径,不然纯靠手工在竖井中清理出条路来,那可是个大工程。
河马带我走出仓库,进入铁门后的隧道。
隧道向下倾斜的坡度并不工整,时陡时缓。
周围人工修造的痕迹却很强烈,我想大概这条隧道本就存在,在这里搞古怪议事的那群古代神经病患者只是有加工了一下。
洞顶相比上面的空间,以及下面的石窟,不算太高,只有两米半左右,满满的刻画着那种三分符号,三分文字,三分图画的东西。
前半段讲的跟石屋里差不多少。
如果我猜的不错,石屋中应该是整个议事开始的地方。全部带到这里的人,进来的时候是活的,带到石屋中杀死,打上打魂钉,再由其中竖井抛下,负责议事的人则在这条隧道中传过,再把尸体搬到石窟中。
相当的狡猾,假如其中有人装死,任凭你多大本事,在那么高的竖井中扔下来,也是没半分理由活的下去。
怪不得我在石窟中见到的骷髅多是残缺折断。我以为是那黑色怪虫吃尸体时留下的,后来发现不是那么回事,黑色怪虫只食人内脏,古代那些人被送进石窟时已经死透,绝对不会反抗。黑色怪虫只要过去把尸体翻成它想要的姿势,便能安然享用,没必要吃完了还给破坏掉,除非这黑色怪虫也他娘心里变态。现在看来,当时从竖井中扔下,几十米的高度,肯定把人摔成粉碎性骨折,想来骷髅成残疾也是因此吧。
后半段描绘的是尸体进入石窟后的祭祀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