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然地合上2001年的日记,抱起来发呆。
安双和我告别过,阿水说,他要出国了,他放弃了还有一年半就要读完的大学,选择了去美国留学。
那一天,是英语考试的前一天,然后,意料之中的,我本来就不大好的英语挂科了。
那一天,我不知道哪来的勇气,考完了,就冲了出去,到了他的电脑维修站。
我看到了他,他甚至放弃了大三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虽然,那课目少得可怜。
我就站在他的电脑维修部门口,他在整理行李。
虽然有寝室,但是为了工作方便,他基本上每天都住在这里,很多生活用品都在这里。
时至今日,我还清晰记得他跟我说对话,依然是那种极度温暖的话:“你来了?”
“听说你要走?”
“是啊!”
“去美国?”
“对!”
“去干吗?”
“留学!”
“不读大学了?”
“不了!”
“去多久?”
“三年,或者五年,不一定。”
我开始有些愤怒:“为什么?”
“什么?”他疑惑。
“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我狠狠地盯着他,“我以为我们是朋友!”
他愣住,看着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然后叹口气:“我以为你至少为祝福我,或者跟我说一路顺风。”
是呢,只是朋友而已,我有什么资格不让他选择他的鹏程万里?
想到这里,我忽然释然,然后我站起来,笑着问:“几时走?”
“二十号!”
“不在这里过完年再走吗?”
“先去那边看看环境……”他也笑起来,看上去有些无助。
我心软了,问:“美国大学开学的时间和这里不一样吗?”
“好像是的!”他的回答模棱两可。
“我去送你吧!”我这样说,心却想被蚂蚁咬了一下,很轻,很轻地痛了一下,然后没了痕迹。
“好!”我依然还记得他的笑容,好看地绽放。
到机场的时候,我问他:“可以告诉我错位的意思吗?”
他忽然呆滞地看着我,眼神有些迷茫,然后说:“等我回来再告诉你,好不好?”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我真的是很想知道那张画的含义,但是最终,我没能问出口。
七年前的我,还是生涩且纯洁的,没有办法做到死缠烂打,或者用一些更技巧的问话来问出我想要的答案。
“你……会等我吧?”上飞机的时候,他这样问我。
这是一句很有歧义的问话。
我不解,没有回答。
他问的是――我会等他答案,还是――等他这个人?
“唉……”我叹口气,他这一去,居然去了快八年了,抗战都该结束了,不知道他的笑,还是那样温柔不,还有那对弯弯的,会说话的眼睛,是不是还像月亮?
他的四分之三侧脸,还完美吗?
第二更,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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