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哄道:“呵呵,这说不定,明天我动作就比你快捷!易和雪嫣媛一完事,我第一个出现,看你还怎么和我争……”
二人遂嘻嘻哈哈争论起来。
赵城易微露得意之色,但并没言语,他追求雪嫣媛这么久,面对他的满腔“真情”,雪嫣媛却一直冷若冰霜,好不容易想出好主意,眼看大功告成,却让韦亦轩临时叛节,搞垮了。然避过一次避不第二次,自己不会总这么倒霉,这回看你怎么逃出掌心!哼!
他缓缓道:“你们别太洋洋得意,一切都要等事情定局才能松懈。现在振升已去一段时间,不知他进展如何?雪嫣媛在不在家里?”他喝口酒,感叹道:“此事若能成功,你们居功到伟,我一定不会亏待你们。”
徐徐的夜风轻抚着这隐藏于山野深处的竹涛,忧华的月色从繁盛的竹荫隙间投照在火红的篝火,随即被寂静和更高级的热度所吞没。藏在不远的那条黑影正是思索着上山的韦亦轩,他像凝固的塑像般岿然不动地与暗处的黑夜溶为一体,只有那双锋利的精眸所散发出像射穿沉沉黑暗的精芒让人觉察出他生命依旧倔强与屡利。
由于空间的狭窄,在玉笔峰这赤驳恶劣的山石险地,除低矮的寸草与杂乱的荆棘,最有生长活力的便是高大些的灌木和散乱而偶尔的独树,山下这片小小的竹林可算是惹人瞩目的规模性丛林。这竹林以一丛一丛为团体,丛与丛间相隔十多米远,共有七八丛,每丛有十多株半年的茁竹,要四五个人尽情展臂才能合围。这此竹子竹身光滑可镜枝叶稀少,然上面却枝壮叶繁,错综交织,长得参天遮日而茂盛。加上长年累月的风吹摇曳,顶上的枝条繁叶早结形成一个小小整体,赵城易篝火的地点虽居敏感的要害,能将竹林处的景观一览无遗,然韦亦轩的主意便是攀天而上,利用自己身体积炼的灵活,从他们头顶上神不知鬼不觉地逾越,到达他们身后从而上山去。
但他没料到潜伏之中,竟然意外知悉赵城易还策划着另一个惊天阴谋,遂上山之心完全消弥。他的名誉地位损失是小事,但是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居心不良,伤风败俗地祸害无辜的良家少女。他和雪嫣媛没有太多交往,对她的美丽外貌没有像一般男人的天然的窥欲和仰慕,但他生活在此多年,这里就是他故乡,他不容有人伤害他可爱的乡亲,所以他不能让赵城易为所欲为!尽管这可能让他更加得罪赵城易,更加在对方仇恨的漩涡里难以自拨,无法抽身。
他现在彻底明白,赵城易这人的用心险恶,如果真的如他所愿,雪嫣媛被他掳获了,那对雪嫣媛的无辜一生只是一种残酷的摧毁。和一个这么不计手段心胸狭隘的人生活,她的终身都只活在欺骗与真面目暴露后的无顾忌的虐待之中。雪嫣媛不仅对他很亲切,她平时的品行和礼貌也得到乡亲们的赞许,他不能忍受目睹这样的好女孩被这伙人推入火坑。
“这东西可是我们事关生死的重要武器,你可别将他掉进火堆里去……”赵城易对那梁威道。
梁威哈哈笑道:“是、是,我保证保护好哑丑的见色起心图谋不轨的“淫”证!”说完,将手上那物体从篝火上放回到脚侧,并煞有介事地用一纸在那物体上来回抹拭:“我先擦干净我的指纹,勉得到时事情闹大,我成了那小子的代罪羔羊。”
韦亦轩在篝火的光线下,瞧得清楚,那物体竟然是先前逃跑中自己跑掉的鞋子!咦,这不过只是一只臭鞋子,他们想利用这只鞋干甚?他虽然难以想透,但无疑的是他确定这桩计划里他自己便是对方所利用第一主角。这鞋和雪嫣媛究竟有什么关系?为甚对方这般肯定地认为这计划一定能让雪嫣媛俯首帖耳,以身相授?
狗剩道:“易,有这铁凿凿的臭鞋尚不够,还要你座下这东西么?”
赵城易道:“‘武器’自然是越多越好,这样才能将事情变得更真实。”
狗剩苦脸道:“只是这东西这么笨重,从这里搬动落秦村,可是大负累。”
韦亦轩视线聚集成一线,落在赵城易所坐的位置,原来竟然是那袋他今天新买的大米。他傍晚只顾脱身,将这大米弃之不顾,却不想赵城易竟然将它也摆上用场。这袋米重达近百斤,不知赵城易有何目的。
赵城易拍一拍袋子,骂道:“他奶奶的,也不知他是否天生神力,一人竟然扛得这么巨重的东西。你们这二个废柴,比起人家来真是羞愧!”
狗剩嘻皮笑脸道:“哑丑人高马大,像座铁塔般,如果今天他不捣乱,那倒是好好招揽他加入我们,跟我们吃香喝辣。可惜他不识相,临时竟然变节。”
不远处的小四插口道:“狗剩这主意妙得很,哑丑笨头笨脑的,满身蛮力,打起架来一定英勇。”
梁威则不屑道:“英勇个屁!你没看今天他那窝囊废样子,一见我们,吓得只敢挨打,不敢反抗一下。这种蛮牛虽有力气,但最胆小如鼠。”
赵城易沉吟片刻,道:“狗剩的说话有点道理,这小子笨头笨脑又胆小怕事,但是力气过人,倒是个有潜力的猛将。”他道:“不过今晚过后,只怕他的麻烦周身不断,咱们可是暂时近他不得!留日后再说,或许他真有用得着的地方……”
梁威道:“我劝你别白费心机,第一,普慈那老头儿绝对不会允许他跟我们混;第二,今晚事情一起,哑丑必然猜出是我们是谋后黑手,他对我们肯定怀恨在心,哪会与我们志同道合成为自己人!第三,正如你所说,现在是敏感时刻,这小子惹火烧身后,切莫靠近他,否则他身上的火便转移到我们身上。”
正在此时,只听到那小四道:“好像是陈振升回来了……”
赵城易三人大喜,长身而起,巡着视线凝去,但见蓝幽幽的山路出现三条急促的身影,正大步地迎向奔来。
…………
赵城易让陈振升坐在自己位置上,递上一瓶啤酒,其它二个手下也分别坐地狗剩和梁威的位置上。赵城易抑制住内心焦盼,等陈振升大喝口碑酒,才道:“事情办得顺利不?”
陈振升抹一把嘴角溅出来的酒水,傲傲然地得意道:“他娘舅的老子出马,什么时候失足过!”
赵城易和狗剩三人齐喜呼道:“真的?”
陈振升喜洋洋的神态道:“雪嫣媛那娘儿已被我搞妥,现在万事俱备,就只欠易这个东风亲自上场!”
坐在另一侧的青年道:“我们是亲眼瞧着那娘儿喝那杯东西才告辞出来的,刘贵还在那里,我们先回来通知你。”
赵城易喜形于色,道:“现在我们再次重新确认一次整个计划的步骤,这回可再也不允许出意外。”
六人团团围着明亮的篝火,嚼着香喷喷的烤肉,带着跃雀的情绪认真商议起来。韦亦轩倾耳而听,隐隐觉得这个圈套涉及一个隐蔽而又极不道德的手段,事关雪嫣媛的处子清白和终身的前途,是以慎重地全心聆听起来。
只听陈振升率先开口道:“她喝那杯东西,药效是三个时,这段过程,她处于昏迷不醒的沉睡状态,也就是任我们摆布而毫无所知。她家里的形势,易早就弄清楚,而她房间面向东侧的边墙,锁匙我们就已拿到,正在刘贵手里。只要一进入院子,便能直接进入她房内。进入之后,易想如何对这落秦村第一美女,便尽可任所欲为。”
赵城易想像起到时的旖妮风光,眸子霍然沉醉迷离的兴奋之色。
“我们会将这袋大米放在院门外,再将哑丑跑掉的鞋置于不远的适当位置,假饰成哑丑见色起心逾墙而入,然后东窗事发之后怆惶地落荒而逃的形象。最关键的时刻,易在里面搞完那娘儿时,一定要想办法弄出响动,惊醒隔壁的她父母。只要她父母一察觉,必然惊醒周围的近邻,到时一切责任便落到那小香棍身上。”
狗剩助口道:“此事一出,那娘儿再娇贵高傲,脸蛋长得再漂亮,也是残花败柳破鞋一只。隔天之后,易再及时挺身而出,热情备至地安慰那娘儿一番,并信誓旦旦表白心迹,这娘儿此时自知身价不比往日,自然求之不得,到时我们便有一个引以自豪的漂亮嫂子!哈哈哈……”
诸人齐声大笑,轻侮的笑声惊动寂静的山风,篝火猛然“呼”旺盛地燃烧起来。
韦亦轩整条背脊的冷汗直渗,虽然他早料到这伙人的圈套定然不是什么好事,但是却全然没料到这般的阴险恶毒。幸好自己意外知悉,否则今天不仅变成一个欺世盗名的虚伪“神棍”,更是变成一个色欲薰心伤天害理的“淫棍”,一棍加一棍,那些善良村民的愤怒不将自己五马分尸才怪!
笑声辄止,那小四道:“万一此事弄大,她父母报了警,事情会不会变得复杂?哑丑要是因此坐一辈子的牢,这有点……这有点不是太好……”他忌惮的视线忐忑地观察赵城易,犹豫片刻,这才将腹内话说出来。
陈振升不屑道:“我操他娘这小子一见就来气,他最好坐一辈子牢!你小子可别仁慈心肠,像他那样破坏我们好事,否则后果你要想清楚。”
小四嘀咕道:“我只是随便说说,觉得这样将事情做得太过……我又没说要帮他!”
赵城易道:“你放心,没人比我更了解雪嫣媛父母,他们胆小怕事得很,肯定不会报警的。再且,这事越是闹大,对雪嫣媛越是不利,他们才不敢。我看他们九成会找梁裕财那老头,然后让梁裕财那老头利用权力,进行处理。梁裕财和普慈老头交情不错,怎么说他都不会做得太绝,最恶劣的结果,最多是将哑丑驱逐出庙,终身不能回归落秦村这里来。”
狗剩沉默道:“女孩子家脸皮薄都要脸子,雪嫣媛虽然平时乐观近人,然却也有性格刚烈一面,此事一出她必成众矢之的,万一她想不开,寻了短见……”
赵城易摆下手道:“所以我出现的时间一定要恰到好处,在她有此念头之前,让她感觉到我对她的“痴情”。你放心,如何安慰她,如何让她答应我的追求,我早胸有成竹,她一定乖乖对我投怀送抱的。“
梁威道:“就是就是,易这人手段这么多,还搞不妥一个娘们!你们别杞人忧天,放手做便是。”
也不知是这些突然的提问激起某种力量,之前的欢乐和高涨的情绪突然停顿,空气霎时寂静得连柴火燃烧的声音也清晰可闻。
只有陈振升和赵城易不以为然,只听陈振升道:“你们提的都是些没意义的东西,我现在倒怕,出此事后,雪嫣媛父母见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弄假成真,让雪嫣媛跟哑丑好上,那变成白白便宜那傻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