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凡在忙着和蓝大华的生意的时候,白林芳从老家仪州回到了南城。
对于林一凡与蓝大华打得火热,白林芳很惊骇。白林芳说:“你难道忘记了?”
林一凡说,你别管那么多了,我们现在不是缺钱吗?况且我们又不做什么。林一凡说不是医术拙劣的蓝大华主导,是南城三医院的医生主刀的,放心吧,没事。
白林芳在仪州住了接近一个月,家里依然不知道白林芳意外怀孕并堕胎的事情。白林芳的妈妈只感觉女儿比以前寡言少语了。白林芳回南城时,白妈妈送到女儿到门口,女儿忽然流着眼泪了,白林芳说:“妈,我只是难过。”
白林芳确实难过,但妈妈是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难过的。
就像林一凡也不能体会到白林芳的难过一样。
那一段日子,林一凡除了上班,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蓝大华的药店里。药店的里间与外面的冷清相比,要火热得多。里间已经被蓝大华用惊讶的速度改造成了一个手术间。每次手术结束后,袁玲花医生都会满头大汗走出来,说累死我了,这事真难搞,现在的学生呵!
药店每天做三到五个手术,蓝大华数着钞票乐开了花,说林一凡你真行,你还有什么办法?
林一凡说蓝老板,你也应该给我发钱了,本人现在穷的叮当响。
蓝老板想都不想,甩手给林一凡一叠,林一凡数了数,竟然有一千三,正满心欢喜时,蓝大华笑嘻嘻冷不丁道:“从你的回扣里扣!”
蓝大华随手一甩就是一千多,这只能证明蓝大华是赚了不少了。
兜里揣着这一千三,林一凡对白林芳说,小白,我们去吃饭吧。
白林芳说,饭就不吃了,改日吧。
于是他们去逛街,后来,他们在一家银饰店门口驻足,白林芳说那只镯子真好看呢,是不是呢林一凡。
林一凡冲进店里,叫嚷:“老板,这镯子多少钱?”
那镯子四百块。
林一凡让店老板把镯子包起来,白林芳拉住掏钱的林一凡说不用了,我只是觉得好看而已,不用买了,我们没钱。
林一凡说我在蓝大华那里还有钱的,然后掏钱付了。
这是林一凡给白林芳唯一的礼物。那礼物后来成了一种纪念。那镯子在白林芳的手上戴了接近七年,银色从原来炫目的银白变成了黯淡的黄。
8年初,白林芳在上班的路上摔了一跤,手刚好甩在台阶上。白林芳捂着手喊痛,镯子这时也悄然脆裂成两半,躺在楼梯上。白林芳拿着碎成两半的镯子黯然神伤,内心中仿佛哪根弦断了,那时候她想起了林一凡。
白林芳拿着断了的镯子去银饰店修补。银饰店的人对她说:“小姐,你的镯子不是银的,只是一种合金,和银很像而已。”
白林芳无奈,小心翼翼地把破碎的镯子包起来。
白林芳想起那一年,带着光闪闪的镯子的自己与银色的光芒照耀着林一凡的脸庞。林一凡说:“干好这一单,我们就有钱了,我要娶你!”
这是林一凡第一次说要娶白林芳。
年轻的时候,诺言当儿戏。白林芳忧愁的是毕业后的工作问题。找个工作,而不是回仪州,这才是她迫切想的问题。
未来,对于白林芳来说一片迷茫。
而林一凡只是不停地想,蓝大华到底能给他多少钱?因为账目都在蓝大华手里,林一凡无从知道已经赚了多少。
林一凡感觉到这样很被动,但也想不出什么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