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她堵得说不出话,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里纠缠,一着急哭了出来。
她也哭了,抱着我失声痛哭。她痛心的问我:“干嘛呀,我们干嘛要活的这么可怜啊!咱们好好活着行不行!”
我和她就这么站着不知哭了多久。像两颗孱弱的小树,互相依傍。
她只哽咽着对我说了一句话,“我不是天使,没那么无私,我需要你。”
我哭得更加厉害,摇头说她傻!
她说,“对,我就是傻!我就是喜欢纯粹的东西。你是一株植物,安静,无声无息坚韧生长。”
之后的日子里,一诺小同学彻底的成了我的劳力,爽的我连喝口水都懒得去倒。
病好之后,我脱胎换骨倍感精神,每天见谁都心花怒放的。而一诺也掌握了我所有的习性,她知道我饿了就发脾气,不睡觉就会心情好,烦躁了一定要喝咖啡……
又快要到模拟考了,这些天我跟一诺每天都是挑灯夜战复习到一两点。熬的都快成精了,整个人走路飘飘悠悠,大脑昏昏沉沉。只能靠咖啡提神,喝到最后,我吐的都只有咖啡。
那天一诺看见我吐后,惊喜的说:“夏子维,你真的赚了!吐都吐咖啡!”然后就一个人站在那儿拍着手儿笑,看着我难受不管我的死活。
把我气的,愤恨的说:“我尿的还是呢,要不给您来点?”
“夏子维,做人有良心!你要搞清楚,我完全是陪着你熬夜,不感谢我就算了,居然还……呃……”说完用手捂住嘴做呕吐状。
“哎?是谁说要进年组前三的啊?想当精英就得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知不知道啊你!”我扬起手指点在她下巴上,挑衅的说。
“精英!”一诺若有所思的说着。“哎,女人难,做女学生更难,做精英的女学生还得伺候一个母老虎的女人难上加难啊!”她倒在沙发上,一脚踢在我后腰上。
“看你那丧气样儿?你不大女人吗?你给自己定位相当准确,‘女强人’!你忘啦?我母老虎算什么啊,提前实习嘛!女强人好当吗?她不好当呀,你得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斗得过小三,耍得过流氓。知道吧!你伺候我,那叫保护动物,你有功德啊,与人斗,那才叫其乐无穷呢,学着点!这点儿人事儿还得让我一动物教你!”我看着她,我在沙发里“嘿嘿”奸笑。
“我今儿就好好保护保护你!”她揭竿而起,把我踩在脚下。
“头发!你踩到我头发了!”
她这才做回去,把我扶起来,玩着我散落下来的长头发。
我看了看她坏笑一下说:“你还真挺‘大’,就是不‘女人’!”
“啪啪”她做了个扇嘴巴子的动作:“哎,你说我头发还有希望留长吗?”
我认真的比较了一下我俩头发的长度后,严肃的说:“恩,有‘等到一千年以后……’”我唱着歌,从她面前飘了出去。
可怜的一诺本来就是人尽皆知的睡神,被我逼的每天都很晚才睡,几天下来人瘦了一圈儿。但是我们的自虐还是很值得的,我们的模拟考成绩胖了一圈,一诺的理科成绩还弄了个年组第一,据说全市也是数一数二了。
给老班乐的,逮住一诺就又打又掐。蹂躏一番之后陶醉的说了一段让一诺想死的话:“哎,看来高一时,我把你放在夏子维旁边是对了。你看我看人多准啊,一看就知道夏子维文文静静,稳稳当当的,准能影响你。看你高一刚来的时候野的跟猴儿似的……”
我听见这番话时那是相当的有成就感,心中埋藏了三年的疑问也有了答案。
怪不得我三年来都没换过同桌,我们是按名次排座的只有我俩三年来一直做同桌。
记得升入高一前的那个暑假我们预科班补课结束时,老班没有为我们排座,唯独把一诺调到我旁边来。那时她一来就对我说:“我坐左边你坐右边。”然后二话不说就坐在了我的左边。
我心想说:“这人谁啊?怎么这么霸道,这么烦人啊!”。我有个怪癖就是,轻易不允许别人在我的左边,因为,我认为那是距离心脏最近的距离。我不让别人坐在我的左边是拒绝他们靠近我的心,我的世界,因为我几乎坚信不会有人会读懂我。我一点点的从自我保护到封闭,我相当排斥他人的介入。
那时的我很少说话,几乎不笑。
“我凭什么听你的,坐右边啊!”我心里抵抗着,可就是鬼使神差的坐了下来,嘴上没有任何异议或反抗。
“喂,笑一个嘛,你笑起来像天使。”这是她坐定后对我说的第一句话。
后来我方才知道,她是左撇子,坐在左边是怕不小心碰到我。没想到,她就从我的左边走入了我的心,而我们的故事就从我的左边开始,又从我的左边结束。
今天早上,我俩很早就来到校,一诺说她咖啡一喝多了就醒得早,把我也叫了起来,可没想到居然有人比我们来的还早。
我在远处就望见我的座位上放着一个大袋子。什么东西?我凑过去瞧了瞧,确认这不是我的东西。教室里就我一个人一诺去超市买东西,是谁放在这儿的呢?
我打开它,低头看见了两罐咖啡和一罐奶精,都是国外的一个中国字没有。还有一个精巧的淡蓝色马克杯,上面飘着一朵朵棉花糖似的云。看着这个杯子,我的确欣喜的爱不释手。
理智很快就战胜了我的小兴奋,“该不会是?”我回想起那天和宗唐的对话。天啊!这不给我添乱呢吗?我在内心暗暗惊叫。手忙脚乱的抓紧袋子的封口,收起来也不是,给他还不太确定,左右为难。
宗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我后,指了指那个大袋子:“给你的。”
“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被他的声音吓了一跳。“这个是你的?”
“现在是你的了。”他平静的说。
“不行不行,这个我不会要的,我的还没喝完呢,而且我只喝‘雀巢’的。”二话不说把袋子塞给他。幸好现在没人,要不真不知道还会传出什么来,我可没功夫陪着她们玩。先前老班把他放在我前面就够她们愤愤不平的了,再爆出一什么“爱心早茶”的料,我真的会被她们的口水淹死。
“你不要也可以,那就寄存在我这。”他把袋子接过来神秘的笑着。
我还以为他会说什么“毕业之后或放假之后再给你”之类。可之后他吐出了句更让我崩溃的话。
“然后我每天帮你泡。”说完他正了正身子,理所当然的态度。
我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