辎重队属于营内重地,与其它队是隔开,一则是因为辎重队负责营中物资管辖,二则是为了防止有人偷用军资,当然,一扇大门根本阻隔不了军资的贪墨,只不过看贪墨到何种程度罢了。
“小兔崽子,敢拦爷爷的路?!”辎重队大门外一个满脸横肉的老兵怒斥。
一个少年梗着脖子仰着稚嫩的脸庞,满脸通红的说道:“咱们杨陪戎说啦,哪个队的兄弟要物资都得跟他打条子,让队正大人签字!”
另一个守门的少年却有些怯弱的看着暴怒的老兵。
杜老三怒瞪着双眼,回头看了下跟在身后十个少年兵,又瞧着梗着脖子,满脸通红,顶撞自己的少年兵,不由反怒大笑起来。
“哟嘿!长见识了!”老杜伸手轻轻拍着少年的脸庞,一边回头看着自己身后的兵,嘴角裂开,满脸的横肉挤在一起,笑道:“有骨气!有骨气!老子他妈的一巴掌拍死你!”
杜老三脸色口气瞬间就变,轮着手臂朝着少年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
一声脆响,守门少年被杜老三打得整个身子晃悠了两三圈,两眼冒金花,整个人嘭地倒在地上,嘴角流出血水,胸中一阵气闷,不由张嘴一吐便吐出了几颗碎牙。
另一个守门少年只看着倒地同伴吐出血水,以为被打死了,吓得脸色苍白,不顾探询地上的同伴生死,朝着院内边跑边喊,“死人啦!死人啦!打死人啦!”
“他奶奶的!呸!”杜老三朝着倒地的少年吐出一口浓痰。跟在杜老三身后的少年兵瞧着杜老三不由有些畏惧,却又为自己是杜老三的兵而有些庆幸,几个少年更是恭维杜老三打得好,打出了威风。
上午高进和刘得胜就像两个酒鬼拼上了一样,刘得胜是按照以往军中操典训练士兵,但是高进可没有什么训练计划,他一会想到在小腿上绑上铁块跑步,一会又想着做俯卧撑,一会又是背着沙包跑步,不仅是整得李礼五人以为自己得罪了高进,连着徐图等三个什长也以为高进队自己有意见,可惜他们都不能感受到高进的苦啊!高进自己悔得肠子都发霉了,搞什么居然把自己也绕进去了,自己这不就是叫自找苦吃啊!所以等到午饭过后,高进就累得浑身没力,趴在屋内喘气休息了。
“死人啦!打死人啦!”
高进迷糊糊听着人喊话,疲倦的身躯一点不想挪动,可是那声音似乎是在辎重队吧?高进心中疑惑着,顿时将他的疲倦扫光。
自己才接手辎重队一天,可别就闹出人命啊!高进从床上翻身下来,打开房门,便看到正在营房内休息的众人都跑了出来,朝着训练场地跑去。
“徐图,这是干吗?哪里死人了?”高进见着徐图,急忙喊道。
“大人,有人闯进咱们辎重队,还打死守门的了!”徐图脸色有些惨白,军中死人本来是常事,只不过这才是新兵啊,不知道上面要是责怪下来该怎么办?
“啊?!”高进脸色大变。
高进想着急忙赶去了解事情,见着李礼五人跟上自己,说道:“李礼,带上家伙上来!”
杨泰和刘得胜早就领着士兵们到了训练场地,拦下了要往里闯的杜老三。杨泰瞧着躺在的守门少年,急忙跑了过去,摸了摸脉搏,翻了翻眼皮,才确定只是昏厥过去了,又是叫两三个士兵,一个抬头,一个抬脚,另一个托着身子把他抬回营房。
高进刚好瞧着这一幕,心中怒火冲天!虽然说大家才相处二天,但是高进对这些少年是心中既有怜悯,又有关切,毕竟这些少年都是从逃荒路上经过生死折磨才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为了一口饭,为了家人,不得不参军拿那么一点点军饷养活家人或者减轻家中负担。
高进深知要是把自己和他们兑换身份,或许自己早就死在逃荒路上了,因此高进对他们也是关怀倍切。
“他娘的谁打老子的兵?!”高进怒吼着,从兵架上取下一把大刀,怒冲冲的冲了上去。
杨泰急忙拦下高进。
刘得胜瞧了高进一眼,回过头对着杜老三冷冷的说道:“杜老三,是你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