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人是这么认为。”
“丹宁斯,”我重复道,想证实它是否就是我们所讲的单宁酸,“它们是这么叫的吗?丹宁斯?”
“我只是……一直听到有人讲丹宁斯。”
“这一世在你今生里到底埋下什么?你为什么一直回溯到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使你不舒服?”
“宗教,”凯瑟琳很快地低语,“那时候的宗教。那时一种恐惧的宗教……恐惧。有好多东西是我怕的……有好多神。”
“你记得任何一个神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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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眼睛。我看到一个黑色的……有点像……像胡狼。是个雕像。它算是某种守卫神……还有一个女神,头上戴了盔。”
“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欧塞里斯(osiris,古代埃及主神之一,isis之夫)……西雷斯(sirus)……或近似的音。我看到一只眼睛……就一只眼睛,在链子上。是金子做的。”
“一只眼睛?”
“是的……谁是海瑟(hathor)?”
“什么?”
“海瑟!他是谁?”
我从没听过海瑟,不过倒是知道欧塞里斯,要是发音正确的话,他是埃及女神爱色斯(司丰饶的女神)的丈夫。我后来才知道,海瑟是埃及的爱及欢笑女神。”他是诸神之一吗?”我问。
“海瑟!海瑟!”中间停了一长段时间。“鸟……它是扁平的……一只扁平的凤凰……”她再次静了下来。
“往前到你此世最后一天去。到最后一天,但尚未死的时候。告诉我你看到什么。”
他以非常轻柔的低语回答,“我看到人和建筑。我看到凉鞋。凉鞋,还有粗布衣服。”
“然后呢?到你快死的时候。你发生了什么事?你能看到的。”
“我看不到……我看不到自己。”
“你在哪里?看到什么?”
“什么也没有……一片黑暗……我见到一道光,一道温暖的光。”她已经死了,已经过渡到精神状态。显然她不需要再经历一次死亡经验。
“你能进到光里去吗?”我问。
“我正要去。”她平静地休息,等待中。
“你现在能回头看刚才那一生的教训吗?你现在能否明白?”
“不能。”她小声说。继续等着。突然间她显得警醒,虽然眼睛还是闭着,一如她在催眠状态下总是闭着。她的头左右摆动。
“你现在看到什么?发生什么事?”
她声音变大了,“我觉得……有人在跟我讲话!”
“他们说什么?”
“有关耐性。一个人得有耐性……”
“很好,继续。”
回答是出自诗人大师之口。“耐性和适当时机……每件事在该来的时候就会来。人生是急不得的,不能像许多人希望的时间表一样。我们必须接受凡事来临的时间,不要强求。但人生是无尽的,我们不曾真的死去;也从未真的出生,我们只是度过不同的阶段,没有终点。人有许多阶段,时间不是我们所看到的时间,而是一节节待学的课。”停了许久之后,诗人大师继续:“凡事会在该清楚的时候清楚。但你得有几回消化我们给你的讯息。”凯瑟琳停住了。
“我还有更多要学的吗?”我问。
“他们走了,”她轻轻地说,“我什么也听不到了。”
第四章
每过一周,凯瑟琳神经质的恐惧和焦虑就减去一层。每过一周,她就显得多了一份宁静、多一份柔美和耐性。她变得更有信心,而周围的人也自然被她吸引。凯瑟琳付出更多关爱,其他人也更关怀她。她真实个性中的那颗钻石现在愈发明亮,使大家都看得到了。
凯瑟琳的回溯,前后经历千年。每次她进入催眠状态,我都不知道这次她的前世会在哪里。从史前洞穴到古代埃及,再到现代……她都待过。而她所有的轮回,都有前辈大师慈蔼的监督。在今天这节催眠里,她出现在二十世纪……但不是以凯瑟琳的身份说话。
(bsp;“我看到一架机身和一条跑道,某种飞机跑道。”她轻声说。
“你知道在哪里吗?”
“我看不到……好像是阿雨萨提安(音译)?”然后,她更肯定地说了一次,“阿雨萨提安。”
“在法国?”
“我不知道,反正就是阿雨萨提安……我看到一个叫冯?马克的名字,冯?马克。一种棕色的头盔和帽子……有关目镜的帽子。部队已被裁减了。这里似乎已是荒郊野地。我想附近不会有城镇。”
“你看到什么?”
“我看到被毁的建筑,地面被炸得满目疮痍。有一个很隐蔽的地方。”
“你在做什么?”
“我在帮忙抬伤兵。他们要把伤患移到别处。”
“看看你自己,形容给我听。”
“我穿了一种夹克。头发是金色的,蓝眼珠。我的夹克很脏。好多人受伤了。”
“你受过救伤兵的训练?”
“没有。”
“你住在这儿,还是被带来?你住在那里?”
“我不知道。”
“你大概几岁?”
“三十五。”凯瑟琳本人是二十九岁,棕褐色眼珠,而非蓝色。我继续发问。
“你有名字吗?夹克上是否有名字?”
“这是个特殊的夹克。我是个飞行员……”
“你驾驶飞机?”
“谁让你飞的?”
“我服的是飞行役。这是我的工作。”
“你也投炸弹吗?”
“我们机上有个炮手。还有领航员。”
“你飞哪一种飞机?”
“某种直升机。有四个螺旋桨。固定机翼。”我感到有趣,因为凯瑟琳对飞机一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