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设税关_翼三国志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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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设税关(1 / 1)

五天以后,李昊已经痊愈,他走到院子里,抡抡胳膊踢踢腿,只觉手脚灵便,通身舒泰,已是恢复如初了。当日那大夫说,痊愈得要十日半月,但那是以寻常人为基准的,李昊当然不是寻常人,他内力之精,已到一流高手的境界。自从遇见费柏,更让他孤独的心再一次地暖和起来,这更加快了他痊愈的速度。故此只五日,不仅皮外伤好了九成,就连内力的损耗亦已回复到为南宫慧及萧解运功驱毒前的状态。

费柏得知他痊愈,亦感欣慰。这时见李昊神采飞扬,方知真正的李昊是这般模样。端的是龙眉虎步,气宇轩昂,无愧为李膺之后人。

第二天一早,他们拜谢过店家,牵了追风马,轮番推着那车陶器,离店而去。李昊想及追风马仍在,那些金钱与之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也算是不幸之中的万幸。

车辗马踏的千年古道上,尘土飞扬。那些个来来往往的疲于奔命的人们,几乎都是步履匆匆。费柏看了看那些面有菜色的男男女女,感慨地说道:“古人云,‘苍穹如圆盖,大地似棋局,世人黑白分,往来争荣辱’,也不知道咱们兄弟这一辈子,究竟是黑是白,是荣是辱。”

李昊说道:“苍天不负有心人,你我兄弟既志存高远,只要矢志不渝,锲而不舍,他日定会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费柏打趣笑道:“对,叫那楚庄王也自叹弗如。”

李昊亦笑道:“只愿费大哥常常保有这颗雄视万方之心,则必有成功的一天。”

费柏赞同道:“贤弟说得是,某也常常这样想,眼下的这些穷困尴尬,正是天欲降大任之前的有意磨练呢!”

两人就这样一边说一边走,李昊累了,就让费柏推车,费柏累了,就让李昊推车,休息之人自然骑上追风马缓缓跟车而行。不知不觉已走出了三十多里路,再行二十余里便是潼关。忽见这面横生了一条河流,该是渭河的一条小支流,然也颇为壮观,波涛奔腾喧啸的轰隆声远远就已听得清清楚楚。河上高高地架着一座木桥,桥头上聚了许多人,似是发生了什么事,拥拥挤挤,吵吵闹闹。

“大哥,你看前面桥上是怎么回事?”李昊问道。

“准是为了收过桥钱的事儿。”费柏头也没抬。

“过桥钱?怎么还有过桥钱?再说这里既无官府,也无衙门,谁来收钱?”李昊不由得有些吃惊。

“这世道黑着呢,世上的事复杂着呢。贤弟毕竟涉世不久,有许多事还不知道。这桥叫董家桥,有个恶霸坐地虎名叫董旻,字曰叔颖。这厮在桥上私设税棚,过往客商都必须交纳过桥钱,十万钱的货物就得交一万钱。”费柏苦笑了一声。

“官府也不管?在这司隶重地,潼关军镇,朝廷也不管?”

“听说是朝廷默许的,董旻只需将所收钱财拿出一半,交入国库就成了。何况,这厮的二哥董卓是河东郡首阳山山寨的大寨主,那董卓与朝中宦官沆瀣一气,成为十三州内唯一的合法贼寇。这厮有这么个二哥撑腰,他还会怕谁?”

“难道大哥也要给他缴钱不成?”

“某又不能插翅从河面上飞过去,怎敢不缴?这董旻身边有董卓派来的一百多个山贼,若遇到不肯交纳的,轻则打个腿断胳膊折,重则打死,落个人财两空。更听说,这董旻得其二哥董卓亲传武功,技艺不凡,亦非等闲之辈。”

李昊忽然一愣,他现在终于知道,为什么关中大荒,难民只往凉州逃难,却不往关东去寻生了,原来就是这伙恶贼把持了出关要道,强取豪夺。难民本就个个饥肠辘辘,又哪有钱去交纳过桥税,不向凉州去还能往哪儿走。

他回想起在铁龙山下看见的那些饿死的人们,一股怒气陡然蹿上脑门,他把手中推着的木车往地上一扔,朗声喝道:“这些家伙太过分了,我看他们找死不选好日子,今天咱兄弟就是不缴钱,看他能奈何咱们否?!”

这几天与李昊朝夕相处,费柏一直觉得他年轻老成,深沉平稳。这时,想不到几句话,竟惹得他暴跳如雷,怒火中烧,看来他还是个嫉恶如仇、侠肝义胆之人。

惟恐他按捺不住,惹出祸事,费柏连忙劝慰他,一边下马推车,让李昊骑马,一边说道:“愚兄又何尝愿意交这莫名其妙的税钱?一年多来,我从这桥上来往了数十次,亲眼看到过董旻这个恶棍的斑斑劣迹,对他早已恨之入骨,过往客商哪个不是咬牙切齿?只是他们人多势众,董旻又武艺高强,更得到了朝廷默许,谁还敢与他们作对?被他们平白搜刮去那么多税钱,虽说都是血汗钱,就像剜了心头一块肉那般,但人们只能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咽,忍气吞声,权当花钱买个平安。再说了,小不忍则乱大谋,你我兄弟还有大事要办,万不可在此惹出事端,耽误了咱们共赴前程。”

李昊却说道:“大哥不知,关中大旱,让许多生民无可营生,他们本能向东出关,躲过天灾,正是因为董旻这厮设了路障,横加拦阻,难民只得向西逃难,结果一路上饿殍遍地,尸骨累累,这些都是我在铁龙山下亲眼所见。你我兄弟既然已立志要扫除丑恶,拯救黎民。天灾虽不可避免,人祸却能消灭。如今这横行不法之徒已撞到了我们鼻子尖上,岂能不管?那凉州古道成千上万枉死的百姓,岂能白死?”

“真正岂有此理!”费柏原不知道引起李昊勃然大怒的还有铁龙山下那一幕人间惨剧,这时听来,亦不由得愤慨难当。然而,他忽然顿了顿,又说道:“愚兄之意不是不管,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听说董旻这厮武功甚是了得,那百来个山贼又都是会家子,想来董卓那个家伙就更不是好惹的。”

李昊笑道:“大哥别看小弟这般,也曾是连官府都不怕的人。些须草寇,小弟还不放在眼里呢。”

费柏接着说:“愚兄当然知道贤弟的能耐。但常言道,猛虎抵不过一群饿狼,倘若寡不敌众,一时失手,遭其荼毒,岂不是因小失大?我看此事还是从长计议,暂且忍下这口气,待他日手下有了兵将,再回此剿灭这群恶贼不迟。”

李昊虽对费柏之言不以为意,可也不便拂逆,只冷笑道:“董旻不过是地方上一个恶霸,我就不信他有三头六臂?他以为朝廷里有人,就可以为所欲为吗?咱们既然连朝廷都敢反,还能怕他们吗?至于他手下的那些个山贼,在我看来不过是一群行尸走肉,乌合之众。我们且上桥看看。若是他们识相,不过分刁难,便依着大哥,留他们再蹦跶几天;若是刁蛮顽劣,不识进退,就怪不得我李彦威要为民除害了。”

说着话,二人已走上了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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