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出函谷关_翼三国志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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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出函谷关(1 / 1)

待得李昊和羽儿回到镇集,天色已晚。

一进店门,只见那胡建兀自在大吃大喝,似乎从自己离去时就从未停过嘴。费柏见李昊带回了个小姑娘,料想便是羽儿,当即沿座让那小姑娘也坐下。

李昊坐了下来,羽儿却不敢坐,只道:“婢女身份,不宜与众位主人同坐。”

费柏一听,愣生生不解地望着李昊。李昊只得将事情经过简略说了一遍,说得自己既羞,羽儿更是羞得连头也不敢抬起。

胡建哈哈大笑,对羽儿道:“小丫头,你可认得我?”

羽儿望了望胡建嘴里还含着一个肉包子说起话来囫囵囫囵那个滑稽样,掩嘴一笑,道:“自然认得,方圆数十里恐怕没有谁不认得黑子大哥。”

“认得便好,你黑子大哥也不是什么尊贵的人,俺既然坐下了,你便也能坐下,快坐!”

羽儿仍自看了李昊一眼,见他点了头,始万福为礼后落座。李昊要来一副碗筷,让羽儿也吃了些东西。

费柏随即对李昊道:“这位是胡建大哥。咱们素昧平生,偶然相遇,便见义勇为,拔刀相助,可见是个重义气、讲交情的好汉。以后欲成大事,少不了这样的弟兄。某意咱们三人,就在此处结为生死之交,贤弟以为如何?”

李昊笑笑道:“我也正在琢磨着这件事,费大哥就像看到我心里去似的。如今这世道,人们为求自保,壮大声势,到处都是金兰之好、结义兄弟,但是多为酒肉之交,徒有虚名。我们可是患难之交,一旦结拜,今生今世,就得像亲兄弟一样,永不相负。但不知这位胡建大哥意下如何?”最后一句话却是问胡建说的。

胡建此时已吃得差不多了,见李昊问他,嘿嘿笑道:“愿意,愿意,一日当中,便凭空得了两位弟弟,还有什么不愿意的。”

李、费、羽儿三人见他那猴急模样,都忍不住莞尔。费柏笑道:“可非两个弟弟,该是一兄一弟。”

李昊让店家去置办香案,对费柏说道:“我们各人序过年龄,方好结拜。”

胡建正在大把地抓着猪杂碎往嘴里塞,匆忙咽下一口,道:“你们也太罗嗦,还论什么年龄,胡乱拜拜就是了。做大哥,做小弟,还不都是一个样。”

费柏笑道:“胡兄弟有所不知,我们序了年龄,好排列称谓,兄弟间总不能胡叫乱呼,直宣大名吧。”

胡建被逼得无奈,便一口气说道:“俺黑子姓胡名建,人给起了个号叫胡黑子,乳名叫黑娃子,今年整十九岁,腊月三十子时生的,这便是俺黑子的年龄。”听他赌气般地报说了一大串,李、费二人只笑得前仰后合。羽儿不便也不敢大笑,却又忍不住噗哧一声。

三人俱各序过年龄。费柏二十一岁,自然是大哥。胡建十九岁,是二哥。李昊十六岁,当然是三弟了。谁知刚刚说完,胡建却大声叫嚷起来:“不可不可,要结拜兄弟,须依照俺黑子的主意,要看本事的大小。你姓李的武功了得,远在俺黑子之上,应是你姓李的第一,俺黑子第二,你姓费的第三。”

费柏见他如此粗鲁率真,只觉得好笑,也不多说。

李昊却正色说道:“二哥此话差矣,为人定要长幼有序,若无次序,有乖伦理,还如何处世为人?何况,依我看,二哥你的本事不见得就在大哥之上,没准还差了几个层次呢!”

几句话,说得胡建无话可说,他看看李昊,忽然哈哈大笑,道:“我的黑脸弟弟,黑子拗不过你。就依着你,让他姓费的做大哥罢了。”

于是,三个人来到香案跟前,焚了香,拜过天地,又互相拜了八拜,喝了滴血同心酒,结成生死之交。然后又重新回到桌前,痛饮饱餐。羽儿自是在一旁伺候,不消细说。

费柏对胡建道:“二弟有一身好力气,非是等闲之辈,岂能老做这种卖香油的小生意,耽误了前程?不若跟咱们二人同去关东闯荡一番,说不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这也不枉度了此生。”

胡建听罢,乐得手舞足蹈,连声说:“俺黑子正愁着要与大哥、三弟就此分手呢。这下好了,黑子就跟着大哥与三弟,走到天边都行。”

费柏瞥见店门外那车箱子,又问李昊道:“这马车拉着的是什么物事?”

李昊笑道:“正是这些年来,董贼搜刮的民脂民膏。张角师兄即将起事,必然需要这些东西,是以小弟顺手牵羊,把它们从董旻的书房里取了出来。”

这天夜里,四人便在这家客店要了两间客房,男一间,女一间,将就着睡了。窗外秋风渐起,阴云四合,不一会儿便飘洒起了淅淅沥沥的冷雨。然而,风声、雨声、雷声,却与这四个累乏了的身子无关。费、胡、李三兄弟经过午后那一架自然累得不行,而羽儿更是心力交瘁已极,正像当日丘丽贞遇到李昊之时那般,此刻才能轻轻松松地睡上一个好觉。

这一夜睡得真香啊!

一场缠绵的秋雨,洗涤了关西的风沙和干燥,使空气清新湿润了不少,但也带来了西北特有的凄冷、肃杀、荒凉。原本就荒芜的关中,此刻更是霜重草枯,万木凋零,千里旷野,漠漠荒原上已经看不到一点绿色。大自然的脚步匆促而又坚定,任谁也阻拦不住,它只按照自己的意愿向着既定的目标挺进。

晨曦初露,雨过天晴,费柏、胡建、李昊、羽儿四人离开了客店,继续向东赶路。路上三个男人轮番推着木车,轮番赶乘马车,虽说千里迢迢,旅途艰辛,但是弟兄们情投意合,倒也不觉得十分辛苦。

追风的驮量亦是大大减轻,只因是羽儿骑着它。娇小的羽儿不知有没有七十斤,在追风看来,只怕是有没有都一个样。开始时,羽儿死活不愿让主人步行,自己却骑马。等得李昊说下重话,若是她敢不上马,就赶她走。她这才乖乖地上马,在后面骑着主人的爱马,缓缓跟着主人前行。她对这匹宝马别提有多么珍爱了,时不时用玉手扫一扫它的鬃毛,似在说:“看来,咱们的运气都不算太差,至少现在都跟了个不错的主人。”这一举动,总是惹来那追风的阵阵快乐嘶鸣。

十多天之后,他们穿过潼关,又穿过函谷关,终于到了弘农地界。费柏每次贩卖陶器,都是到这个大汉朝的农业基地来。这里有许多老主顾,只要把陶器送到,当即点清钱,便可回程。

寻家相熟的客店,四人住下。稍事休息后,费柏便推了木车,趁着天色尚早,去找一家老主顾。一方面是给他把陶器送到,另一方面,也算是提前打个招呼,好让他告知其他主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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