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阅读_在腐败中成长 - 海棠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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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阅读(1 / 2)

他递上名片,说今天的菜打八折,欢迎常来。旷君说:

“不要你打折,只要做得正宗。”

毛胡子眉开眼笑,亲自给每个人斟上酒,嘱咐服务员:

“生意越来越难做,大客户要特别照顾好。”

元子问旷君:

“还在出纳岗上?”

旷君说:

“在出纳科做后备金库保管员。”

元子问:

“金库几个保管员?”

旷君说:

“主要是王枝枝在做,另外还有两个后备。”

元子说:

“不如到信贷上去,我看你挺合适的。”

旷君灿烂地笑着说:

“元子主任,你对我不了解。我之所以要工作,是图人多热闹,一个人待在家里太冷清。出纳科最适合我了,一点手上活,不用多动脑筋,我怕烦!而且在出纳科上班,我想来就来,不高兴了我就请十天半月假,外面玩去。”

元子问:

“一点不考虑上进?”

旷君说:

“我还没有玩够,等玩够了我自己去开个游泳馆。最近我突然觉得游泳挺有意思。”

元子问:

“不打算在银行做下去了?”

旷君说: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在银行做到底。上班只是我的一种娱乐方式,哪天觉得上班没意思了,我就跟大家说再见。”

元子问:

“那就是说,你的生活是有保证的啦?”

旷君直言不讳说:

“我们家在香港有财产,现在是父母在经营。前不久在香港见面,父母又叫我出去,我不肯,他们老是管住我。我是自由惯了的,才不会受人管束哩!”

元子吃吃笑,她十分能理解。

当初不肯留在北京,而要一个人到崦嵫来,她也是这样想的,不愿受到管束,只想自由自在玩个够。

元子发现旷君三十多岁的人,无论扮相还是言谈举止都与年龄不相称,一点没有老于世故的圆滑。这倒反而显得她不俗气,不会挖空心思投机钻营,不会去搬弄是是非非。

她就是我行我素,放荡不羁。而人又绝顶聪明,不会轻易被奸人所害。

元子喜欢这样的人,这种人有个性,能辨是非,关键时候不会轻易改变立场,不会轻易被人威逼利诱,不会苟且偷生。

元子非要旷君答应,去信贷科帮帮她。

旷君似乎是无意中瞟了贵先生一眼。

贵先生心知肚明,她要听贵先生一句话。贵先生胸中波澜起伏,感情十分复杂。他淡淡地说:

“元子是不会轻易张口求人的,看来是特别看重旷君了。”

旷君便答应元子,但是有个条件,不能要求她遵守劳动纪律,允许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元子是因为当了领导才不得不尽量遵守劳动纪律,以前也是来去随意的。因此便说:

“你别让我太为难就行。”

回去的路上,贵先生低声问元子:

“金库的事有没有查出什么结果?”

元子示意回家再谈。

回家后元子说:

“邪了!我叫房春燕突击查库,竟然一点也没有发现库款短少。我不信,叫她再查,还是不短少。难道是他们把帐填平了?”

贵先生突然哈哈大笑。元子问他笑什么?他说:

“有人烧山就有人栽树,有人挖沟就有人填土。我算是明白了,这天底下的事,没有什么是对的,也没有什么是错的,都需要人去做。而且做了坏事的不见得就是坏人,做了好事的不见得就是好人。只是分工不同,不过是有人做前道工序,有人做后道工序而已!”

三十九风起云涌

1

旷君的社交能力和做事的利索,令元子十分吃惊。

元子派她去处理月宫戏娥饭店拖欠商业银行一千多万贷款本息的事,她在不到一个月内,就把法院、体改委、贸易委等等衙门的有关人员收服了。

接着就迫使月宫戏娥饭店破产清算,最后以一百五十万元残值出售给山人饭店。

商业银行收回出售残值的一百五十万元后,余下贷款通过呆帐核销处理得干干净净。

做这么多事,旷君没有找元子报销一笔交际费用,没有让元子为难过,而且事情办得天衣无缝。

她说都是那些衙门里的人给她出的主意,哪个环节应该完善哪些手续,她自己并不懂。

山人饭店这些年来已经积累了上千万净资产。

加上与加仁加义等人合做香烟和互相分红,以及元子贵先生和香香的私房钱,已有近两千万家产。

高点借给山人饭店的一千万本金和应付利息,因高点去世,不知这笔钱该还给谁,当初又没有借条,如今便算作是高点遗下的一笔馈赠,如此一来家产就将近三千万了。

这次收购月宫戏娥饭店,又是净赚将近八百万。

元子贵先生都认为应该给旷君一点股份,最后商定,给旷君一百万股份,再把之丙姑娘已经拥有的股份增加到四百万。

香香仍是董事长,之丙姑娘仍是总经理。

香香说:

“我还董事长呢,你们卖了我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元子提醒她:

“可别乱说,在你名下有三千多万,这个你要记住。从法律上讲,这些钱全是你个人的,你要黑了心一分钱都不给我们,我们也拿你没有办法。”

香香不信,贵先生告诉她:

“是这样的,我和元子只有两套住房。”

香香倒吓了一跳:

“我哪里来的这么多钱?”

元子说:

“我们的钱全在你名下,我们不能有钱,懂吗?”

贵先生又叮嘱她:

“这些你对谁都不能讲!”

山人饭店虽然已经让给大妹管着,之丙姑娘还是不放心。

她把主要精力花在月宫戏娥饭店,开发区那边也要照应,因此她是特别的忙。

但是忙得很开心。有了四百万家产,她睡梦中都在微笑。她知道这需要倍加珍惜,因此尽了全心来经营这两个饭店。

月宫戏娥饭店还有她从前的小姐妹。

本来想把她们全部辞退,害怕她们说出她从前的底细。但是一看她们哭哭啼啼的样子,之丙姑娘又于心不忍了。于是依然把她们全部收留下来,那些小姐妹因此对她感激不尽。

之丙姑娘知道她的背后是元子贵先生,知道元子贵先生跟市长都是十分熟悉的,她也就不把毛胡子等人放在眼里了。

有些逃离了的,包括曾经在一天一天红娱乐中心受委屈的小姐妹,听说之丙姑娘如今执掌月宫戏娥饭店,纷纷投奔过来。

这些人都十分尽心效力,之丙姑娘依靠她们很快就将饭店恢复了。

一天一天红娱乐中心的老板,来探听之丙姑娘的底细。

他吆喝一桌人来,吃了饭不给钱,想以此掂量之丙的能耐。

之丙姑娘立即打电话给元子。

过了不久,一天一天红娱乐中心的老板就派人送了重礼来道歉,有心攀附。之丙姑娘也不托大,传话说今后相互照应,还回了对方一份礼。

很快餐饮娱乐行业就传闻,月宫戏娥饭店是有背景的。

旷君经常带上香香出去。

没过多久,香香就有点喜欢旷君了,说她很会玩,玩得还有品位。

贵先生害怕旷君把香香带坏了,可是又觉得,也许旷君那种生活方式会改变香香,有助于消除香香对异性强烈排斥的心理障碍。

因此见香香快活,也就听之任之。

入秋后的一天,辛馨来到崦嵫,说有要紧的事。

贵先生元子香香,再叫上旷君,去月宫戏娥饭店。

辛馨耿介在大厅等候,贵先生问:

“怎不到包厢去?”

耿介说:

“不知道你们预订的哪个包厢。迎宾小姐说,没有贵先生或者纪小姐的预订。”

元子嘻嘻笑,对迎宾小姐说:

“叫之丙来。”

迎宾小姐并不认识面前这些人,微笑着说:

“总经理有事,请问小姐有什么吩咐?”

元子打之丙姑娘电话,不久之丙姑娘就气喘喘嘘嘘跑来了。

元子对辛馨说:

“她是这儿的总经理,还要预订吗?”

辛馨上去推打之丙姑娘:

“害得我们在大厅等半天,你这个死人!”

之丙姑娘大笑,对迎宾小姐说:

“你都认准啦,这些全是贵宾!”

几个人大笑着拥进包厢。

香香见旷君受到冷落,便介绍了,并拉旷君在她身边坐下。

辛馨咬元子耳朵:

“有她在说话不要紧吧?”

元子觉得旷君既然入伙了就不该防她,免使人家伤心地认为自己是外人,于是大声说:

“旷君是一家人。”

辛馨便说:

“先谈正事。景大爷帮我们做成这段婚姻,很感激他,是不是呀耿介?”

耿介嘿嘿笑:

“那天要不是景大爷把我们硬捆在一起,恐怕还有好多磨难。”

辛馨啐他:

“早跟你拜了,想磨也没机会给你!”

旁人都笑。

辛馨认真说:

“我们内部在传说,景大爷要下台了。他原先跟维坤市长的,后来转向作单一光书记马前卒,这回倒台是铁定了。

“今天我们去看他,他心情很不好,说他没有做过什么对不住人的事。即使插手干滚农的案件,也是掌握好分寸的。我和耿介商量,只有元子才能帮助景大爷,所以专门来求求你。”

贵先生一旁接过话说:

“景尚甲局长左右摇摆,人倒是个好人呐!”

香香说:

“换个人不定会比他好。”

元子也觉得景尚甲局长是个好人。她性子急,立即就要去找维坤市长说情。

这边之丙姑娘对辛馨说:

“这个店由山人饭店买下了。我常在这边,开发区那边得麻烦你照看点。”

辛馨抓她过来:

“你这死人还跟我客气上了!下回到崦嵫,再不去市局食堂吃饭了。”

耿介一旁说:

“我跑车累了,进来歇歇脚不会赶我吧?”

辛馨脸上一红,觉得这话太丢她面子。

贵先生觉察到了,对耿介说:

“还开那出租干吗,不如跟之丙一起开店,她一个人太辛苦。”

辛馨以近乎乞求的目光看着他,耿介却摇头:

“图个自在。”

辛馨噙着泪,长叹一声说:

“由他吧!这人就是不能当兵,当兵当出了犟脾气。”

耿介说:

“我虽然穷一点,地位低下一点,但是你不能逼我去出人头地呀!”

怕两人呕气,贵先生忙说:

“人各有志,一点不能勉强。”

之丙姑娘诚恳地说,希望耿介常来店里看看。说她要商量点事,有时连个可靠的人都找不着,一个人急得哭,又不能多麻烦元子贵先生。

耿介答应得空就来店里,出点主意。

辛馨兴高采烈,叫之丙姑娘有事尽管叫他,别让他一个大老爷们儿闲着。

香香说:

“也给耿介弄个官当呀,免得他老受辛馨的气。”

众人哈哈大笑。

之丙姑娘说:

“挂个副总经理,你想管事就管,不想管就闲着。”

耿介说:

“还是在诓我入伙。”

辛馨说:

“就这么定了,你不能老在外面晃荡。”

元子回来,笑嘻嘻对辛馨说:

“叫你那位景大爷来喝酒吧!”

辛馨立即打电话,景尚甲局长还真就赶来了。

喝过一阵酒后,他大发感叹:

“这人啊,有时候老不如小!真是应验了那句《增广贤文》里的话,‘长江后浪推前浪,从来新人赶旧人’。”

辛馨劝他再别牢骚怪话不断了:

“我们快三十岁的人还小啊?”

景尚甲局长朗声大笑:

“后生可畏!我在你们这个年龄,见到县局的局长都要立正敬礼。你们这群小东西,拿我当个老顽童!”

贵先生叫之丙姑娘:

“快来敬好这个景大爷,地痞流氓就不敢来兴风作浪了。”

之丙姑娘嬉笑着要跟他喝双杯,景尚甲局长说:

“就这之丙姑娘还听我的话。我得找个战友,一起来对付你们这群小魔王。”

香香说:

“我也听你话的。”

景尚甲局长问:

“香香不怨我吧?”

香香敬他酒,诚恳地说:

“不怨景叔叔。”

贵先生忽然想起水至善的话,问:

“景叔叔,如果有人扬言要报复,怎么防备呢?”

便将金煌的事讲了。

景尚甲局长说:

“这种有名有姓的人好办,难办的是防那些无名无姓的人。不知道谁会找上来,又明白知道一定会有人找上来报复,这种情况最可怕。”

辛馨说:

“像金煌这种人,我们找个人跟他谈一次,他就不敢动手了。”

贵先生说:

“别伤害他。”

辛馨说:

“只是教育他。”

太平无事过了一阵,贵先生误认为金煌真的被辛馨镇慑住了。

2

中秋节后妈妈从上海过来,带来那位曾经跟元子谈过恋爱的刘冠英博士。

妈妈说:

“他在德国攻读博士学位的时候,对mdi技术有深入研究,目前需要他来mdi公司全面负责。”

元子贵先生对刘冠英博士很礼貌,但是他的傲兀自负与当年别无二致,仍是对贵先生不屑一顾,仍是对元子一往情深。

当年他这种目光令贵先生自惭形秽,如今他仍是旁若无人,对元子频献殷勤,就有点明火执杖了。

贵先生并不认为他会抢走元子,但是元子已是贵先生的法定妻子,他仍要锲而不舍追求,就目中无人了。

元子为了不使刘冠英博士难堪,笑纳他的殷勤。

贵先生默不做声,专心陪护妈妈,以掩饰心上的醋意。

妈妈不住宾馆,叫跟着她的陈沉住在半岛公园招待所,她则与元子贵先生香香住在一起。

维坤市长、光震行长、吉离副行长全赶到贵先生元子新房来。

元子送刘冠英去开发区还没有回来。

贵先生香香烧水沏茶,不常在家待客,两人显得手忙脚乱。吉离副行长取笑香香:

“往后要讨婆婆多少骂哟。”

香香红着脸,拿手去捂她嘴。妈妈对吉离副行长说:

“香香是我收下的干女儿,你可别欺负她。”

吉离副行长说:

“只有她和元子合起来捉弄我的,趁元子不在赶紧报复。”

维坤市长忽然感慨:

“我原来有个概念,什么叫个人价值?因为你的存在而为别人创造了赢利和发展机会,就叫个人价值。认识香香后,这个概念就不全面了。应该是,因为你的存在而为别人创造了赢利发展机会和美感,这就是个人价值。”

妈妈笑着说:

“维坤总是善于思考。”

接着妈妈叹息一声说:

“进化服从功能!随着越来越成熟,人就把没有用的功能逐步退化了,到后来剩下的只有功利,这非常可怕!所以我一直不鼓励孩子们过早成熟,可是社会在催生早熟,下来你们要帮我多给这几个一些正确引导。”

……

深夜十一点元子才回来,贵先生憋着一腔火,不敢发作,便对元子不冷不热。这么憋着特别难受,他甚至冒出了一个邪恶的念头:

“我也找旷君去,让你知道这有多难受!”

从此这个念头就总是出现。

妈妈离开后,贵先生下支行检查工作。也是怕憋不住胸中的火,有心疏远元子。

他到了峰县支行。

桑可以见他阴沉着脸,问是不是跟元子呕气了,他矢口否认。

他要去看支支,桑可以怕元子误会,不让贵先生去她宿舍,叫人将支支带到办公室来。

支支长高了很多,贵先生跟支支亲热得忘乎所以。支支说她想香香阿姨元子阿姨,贵先生说:

“跟我到崦嵫去。”

桑可以心思细敏,打电话给元子,说贵先生在峰县检查工作,叫她和香香来看支支。元子满口答应。

贵先生早就跟她说过,不要告诉元子他在峰县,可是桑可以还是要讲。

午饭的时候,桑可以将支行科长以上的干部全叫上,灌贵先生个酩酊大醉。然后派人送他去支行的客房休息。

下午大家都在上班,桑可以说她要去县政府办急事。然而她却是悄然来到贵先生客房,独坐在床边看他酣睡。

从来没有这么定心地看过他,桑可以攥条手绢,任由眼泪不尽地流。

热心人跟她介绍过很多男士,有的她看一眼就打发了,大多数人她见都不见一面。

她总是把贵先生作为一个样板,心中充满忧伤和惆怅。她想摆脱贵先生的影子,然而随着时间流逝,那影子竟幻化成一尊雕像,屹立在她心头。

平时她尽量不正眼看贵先生,怕自己的目光泄露了心中的秘密。她尽量不接近贵先生,怕元子起疑心。

今天这个机会,她想看个够,也哭个够。

其实她哭得十分伤心时,已经惊醒了贵先生。贵先生不知所措,假装仍在睡梦中。

他没有想到桑可以对他是如此痴情,然而又是决不可以接受的。

桑可以走后,贵先生起床去冲澡,用凉水浇醒自己。贵先生暗自庆幸,没有做出冲动的事。

元子香香和旷君晚上赶来。

香香去哪里都爱拽上旷君,也不知两人是哪世的缘份。

一见旷君贵先生就有一种罪恶感,觉得太对不起元子。可是,他同时又觉得对旷君太冷漠,显得太绝情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尽量不看旷君的眼睛,在心头默默祈求宽恕。

桑可以问,要不要叫束空来,元子叫她自己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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