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噩梦一样,片刻间从天堂掉进地狱。承志躺在冰冷的石地上,努力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周围一片漆黑阴暗,触手处坚硬光滑冰冷,乃是整块磨平的石壁。
很显然,这是一个精心设计的地牢。而自己莫名其妙变成了囚犯。
自己本在石屋中观赏画作,无意窥探主人的隐私,却被异常声响引入内室,不知何时触动了机关,稀里糊涂跌进这个地牢。
想起跌入地牢之前,瞥见有个白影从窗前闪过,似是早前所见的白衣女子。现在想想,对方应该是早有安排,故意引诱自己进入花园,发现这座神秘的白色石屋,然后一步步引他入瓮,最后刻意弄出声响,将他引入这个秘密机关。
出来观赏一次赛马会,却稀里糊涂身陷囹圄。真是平白无故飞来横祸。无缘无故被人陷害至此。真不知道何时得罪了她?
沿着地牢转了一圈,摸索到对面有条通道,斜斜的通向地面出口,显然刚才从这里失足滑下,而现在,这条通道已经被石块堵上,断了退路。再没有其它的出口。
他攀着石壁爬上半空,用力在石头上推了几下,纹丝不动,徒劳地叹了口气,重新跌回石地上坐着,苦思脱身之道。伸手到怀中一摸,那把贴身短剑居然还在,并未丢失,心中大喜,使劲用剑柄敲击石壁,期望外面人听到前来救命。
不知道敲了多久,手腕都累得酸痛,几近绝望之时,终于听到一阵声响,地牢顶部被掀开一条缝,一道微弱的光线照射进来,似乎有人在外面窥视。承志大喜之下停止敲击,揉了揉眼睛站起来,正待说话,却听“砰”地一声闷响,盖板又重新合上了。
承志心急如焚,生怕对方就此离开,急忙用力敲击石壁,同时大声用土语呼救。这一招倒甚是奏效,那人好像听懂了他的话,重新将盖板掀起来,看到里面有人被困,叽里咕噜冲他嘟囔几句。承志却不懂他的土话,连说带比划地求他救命。
片刻,一个篮子从井上垂落下来,将他从地牢中吊上去。吊篮落地,承志游目四顾,发现地牢出口之处,竟是在花园的凉亭之中,距离跌入地道的那间石屋,几近数十丈之远。原来这个花园在建造之初,就已经挖好地下通道,设计了无比巧妙的机关。
他心中惊愕,正待起身出篮,忽然眼前又是一黑,一个厚厚的布套罩在头上,随即双手被人强力扭住,一根粗大的绳索拢上肩膀,将他五花大捆了个结结实实。
起初承志用力挣扎,反倒被对方重重打了一拳,一双毛茸茸的大手开始搜身,将他怀中匕首等物统统拿走。对方出手毫无轻重,打得他胸口一阵剧痛,再也不敢乱动。透过头套的缝隙,隐约辨出绑他的是两名彪形大汉,不同于本岛居民又矮又黑,似乎是外岛土民,口音土涩难懂,看打扮似乎是园中仆人。
二仆从他身上搜得匕首,欢喜雀跃交谈个不停,将他推推攘攘带出花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