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众卫士当做俘虏,蒙面塞嘴五花大捆,连推带攘一路押送,穿过花木扶疏的花园,沿着曲折陡峭的山路,终于到达一处安静所在。卫士将他脸上蒙布除去,才发现所处是一所石屋,空间宽敞灯火通明,四周摆满了刀枪剑戟,似是一处比武角斗的场所。
众卫士将他锁在石柱上,留下两人看管,其他人陆续离开。承志悄悄地游目四顾,留意逃跑的路径,见顶部有个天窗通风透气,却不见有正门,不知自己如何被带进来的。
正思忖间,一名卫士走过来,将他身上捆绑的绳索除去。承志尚不及舒展筋骨,卫士又将一副铁链套在他颈上,随后另一人上前,将黑沉沉的头盔扣在他头上。紧接着二卫士齐心协力,抬胳膊牵腿,给俘虏套上一副护甲。
一名卫士拿起铁链末端,将“全副武装”的俘虏带离石屋,另一人在后面持枪押送。承志踉踉跄跄跟着他前行,黑暗中不知道去路,只觉一直往下走,脚下湿滑,似是进入了一个地道。不一会儿就听见人声喧闹,眼前突然一亮,发现自己身处大厅中央,白花花的巨烛耀花人眼,高台上坐着一个长官,料想是热那罕城的总督,台阶上坐着个受伤的角斗士,四周挤满围观的人群,血木酋长和汉恩赫然在内,只是不见青青和毛毛。
承志正想上前与酋长相见,却被卫兵一把拉住,将他头上锁链取下,又在他左手塞了个盾牌,右手塞了把短剑。承志呆呆接了兵器,不解何意,细看乃是普通的短剑,并非自己遗失的那柄。再看血木酋长和汉恩,一个在打盹一个在吃东西,似乎并未认出他来。
对面角斗士接了总督命令,见挑战者站在场子中央,知道这一战不可避免,便拿起身边的剑与盾,慢慢从台阶上站起来,走到场子中央。他强撑着想完成最后一役,却不知已是强弩之末。
二人对峙片刻,谁也不曾率先出招。稍后,角斗士冲对面招招手,承志不明白他的意图,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四周响起一片嘘声。奥斯曼也敲了敲桌子,拿手杖使劲点地。
角斗士见对手不明己意,时间一长总督必定起疑,略感焦躁,猛地上前一步短剑刺出,从承志的颈边划过。承志一身冷汗险险躲过,手中盾牌当啷一声掉在地上。众人哄堂大笑,没想到挑战者如此不济,连盾牌都握不牢,狼狈躲闪之态更是滑稽。
奥斯曼哈哈大笑,伸手去端桌上的紫砂茶壶,却摸了个空。身后有人递过一小杯茶。奥斯曼头也不回地接过,心满意足地酌了一口,笑道:
“你来得正好,看了一晚上的戏,都没什么意思,倒是这加演的一场最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