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舒了一口气,吊在半空中的心放下来。汉恩乐呵呵地跑过去,将承志从地上拽起,笑道:“呵呵,我们赢了,我们赢了,呵呵,黑三,你每次都打赢,可每次都把我们吓死!”
承志坐在地上,犹自对自己的胜利懵懂不解,不知为何千钧一发之际,对方的剑居然断了?难道真是金蛇剑锋锐不可挡之故?
汉恩见他不说话,以为吓傻了,一边拉他起身,一边将地上金蛇剑拾起,爱不释手摸来摸去,一脸羡慕道:“你的这把宝剑真厉害!什么东西都能砍断!”此言甫出,却听一个声音冷冷地命令道:“这是我的剑。拿来!”
汉恩吓了一跳,抬头一看赛特站在面前,脸上带着冰冷的怒气,伸手跟他要剑。汉恩吓了一跳,犹豫不决是否将剑递过去。
赛特毫不客气一把抢过,靠在厅角的柱子旁,欲将剑身拗完收到腰间。眼前忽然白光一闪,似乎有人偷袭,他下意识地侧身避开,伸右臂格挡,忽觉左手一松,手中宝剑已被夺走,定睛一看,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虎口夺剑的,竟是那个不识抬举的黑小子。
赛特被迫震断自己的宝剑,还担了个打败仗的虚名,心里本就不爽,此刻见承志强行夺剑,以为故意向他挑衅,怒气顿盛,反身从卫士腰间抽出一把西洋剑,疾风暴雨般向承志刺去。
承志绕着柱子躲闪,避开赛特的刺杀攻击。赛特一时拿他也没法子,他手中火焰剑已断,金蛇剑被夺,没了趁手兵器,手上的剑只能直刺不能砍削,否则早把柱子给砍断了。眼见黑小子又躲在柱子后,全身劲力灌注剑身,只听“哧”地一声疾响,细细的剑身居然透木而入,穿过柱子。
承志躲闪不及,正被刺中前胸,一阵剧痛透彻心扉,疼得他捂住胸膛,跌坐地上。赛特不管对手死活,撒手留剑在柱子中,大踏步地走到他面前,欲夺回黑小子抢走的宝剑。眼前一个白影晃动,却是青青拦在他的面前,求恳道:“你放过他,金蛇剑送给你好了!”
她一直躲在外面观看,以为这场争斗大事化小,自己不必出来抛头露面,忽见赛特反脸痛下杀招,急忙出来阻挡。
赛特一愣,不知道她怎么会在这里,不是回花园客房睡觉了吗?自己的身份无法掩饰,索性不做解释,耐着性子道:“刚才的事你看到了,这剑本就是我借他的。我饶他不死,他反倒得寸进尺,今天非好好教训不可!”他嘴上说得咬牙切齿,却并不采取行动,只是看着青青的反应。
承志抬头一看,见青青一身西洋女人打扮,愣了一下,随即将她拉到身后,将金蛇剑递到她手中,道:“收好了!”青青伏下身去检视他的伤口,幸亏他穿着皮甲,细剑又是穿柱而过,强弩之末,虽然剧痛却未造成损伤。
赛特眼见二人神态亲密,定是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心头没来由泛起一股酸意,冷冷道:“你也认得这把剑?”
青青尚未回答,旁边一个稚嫩声音插话道:“这是青青姐姐的宝剑,不久前在集市被倭人偷去的。我们找了好久了!”
赛特听声音知道是毛毛,头也不回地道:“就算是她的剑,她哥哥把我的贴身宝剑弄坏,拿她的剑赔偿,天经地义!”对于二女不听自己的吩咐,居然深更半夜到处乱跑,还来掺合男人之间的争斗,心里颇为不爽,口气不容置疑。
他素来爱剑如命,火焰剑陪他横扫西欧,乃是心中挚爱之物,自己每天都要擦拭几回,却被眼前的混小子弄坏,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说起来,自己对他还有救命之恩,金蛇剑不管是不是他的原物,先抢过来再说,也算是一点点小小补偿,理所当然,对方不可不允。何况这又是青青的宝剑,在他心里,隐隐有种想据为己有之意。
旁边一个矮个中年人走上前,拿起断掉的火焰剑仔细看了看,道:“这剑乃是海底玄铁所造,甚是珍贵,确是价值连城的宝物。此处断面齐整,不难修好。只要加一点玄铁就可以。下城有一间打铁铺,修这种断刀断剑最在行。”
众人认得此人的来历,乃是勃泥国派来的侍者。他说的下城在大岛南方,乃是西班牙人和勃泥国杂居之地,归属勃泥国的管辖。听了这话,众人齐齐松了口气,既然宝剑可以修理,那这事也就容易解决了。
青青将断剑递给赛特,道:“既然能修好,那就太好了!你看需要多少钱,我们赔给你便是!”赛特接过剑丢在地上,眉头紧皱表情不愉,过了半晌才道:“便是修理得好,也留下痕迹了!多少钱也买不会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