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将青青扶起,见她脸色苍白双目紧闭,额头全是冷汗,吓了一跳,以为她被野猪吓出了病。安娜甚是机灵,早己将两匹马牵来。赛特先将青青抱到马上,然后翻身骑上同一匹马,让她的脑袋斜靠在自己肩头,准备送回家休息。
安娜在旁提醒道:“衣服都脏了,换一件吧!”赛特方才醒悟,发现身上白袍浸满血污,大概很难洗干净,直接脱下丢弃在树丛里,招呼安娜和毛毛道:“你们也上马,赶紧回去吧,天都黑了!”
汉恩将两片野猪挑在肩上,跟在马后步行。安娜喊他把东西放上来,省点力气,汉恩憨憨地一笑:“你们女孩子都怕血,我怕把你的马鞍弄脏了。”
一行人回到优沙的村子,众女已经围在灶旁煮饭,见青青病倒纷纷围上来。优沙看了看青青脸色,以为她是旧病复发,命人将她扶到内室榻上休息,自行到地窖取了燕窝,放在灶上加椰汁煮汤,给青青治病。
赛特在一旁看着众女忙活,深感奇怪,没想到这鄙陋偏远的土著部落,居然也有贵族享用的珍品。
优沙将一切安排妥当,转身向赛特合十施礼,问道:“请问您来此地有何贵干?我们这里不方便留男客。”
赛特听了这话有些尴尬,方才注意到村中全是女子,更有赤裸上身的老弱妇孺,自己在旁观看确实不雅,他本来是找毛毛询问事情,顺便来探望青青,此情此景却无法赖着不走,当下微微一笑,招呼安娜道:“天晚了,我们下山去吧,明日再来。”
毛毛本来要出门拾柴,一听这话立马蹦回来,拉住赛特手臂摇晃道:“你不是说会来看望我们吗?怎么这么快就走?我还有很多话要跟你说呢!”她跟赛特相处的机会不多,却对这个哥哥颇为依恋,好不容易盼来了又要走,心里可不是滋味,说着说着开始掉眼泪,随后张开嘴巴哇哇大哭。
赛特此番本是有目的而来,却没想到毛毛对自己如此依恋,不禁有些感动,瞟了优沙一眼,见她脸上毫无动容之色,显然是铁了心要赶他们走,心念一动,伸袖替毛毛擦眼泪,笑道:“哥哥带的礼物留给你,下次有空再来看你。”
毛毛止住眼泪好奇问道:“还有礼物啊?”
赛特笑眯眯地点头,示意安娜将马上包裹取下来。毛毛忙不迭地打开查看,只见林林总总数十样,除了女孩的衣服鞋袜,头饰花粉之类,还有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
安娜在一旁解释道:“这些衣服都是二小姐的,少爷稍稍修改了一下,说是给你穿刚好合适。这些玩意儿是少爷的宝贝,都是他亲手做的,打小玩惯的,从来不舍得给别人,拿出来送人可是第一次。”
毛毛对花儿粉儿不感兴趣,拿起一个木制的长筒望镜,爱不释手地摸着。汉恩也跑过来东翻西拣,里面的东西,十样倒有九样未曾见过,甚是羡慕。
优沙却严肃地批评毛毛:“不要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我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吗?”
毛毛眼巴巴看看母亲,感觉她的口气不像说笑,立马就蔫了,恋恋不舍将东西放回去,准备出门去捡柴禾。赛特微笑道:“小孩子收生日礼物,乃是天经地义。您何必对她太过严苛呢?”
毛毛眼泪汪汪地问道:“你是专门来给我送礼物的?”赛特笑道:“是啊,你不是说过,过几天是你的生日吗?”
毛毛立刻破涕为笑,自己随口提过的事情,哥哥居然记得如此清楚,甚是开心,急忙将礼物又抱在怀里,转头向母亲投去求恳的目光,却不敢开口说话。
优沙暗中叹了口气,皱眉道:“那就把礼物放下吧,改日我们必定登门致谢。”
赛特见她对自己颇有成见,收下礼物仍旧要赶人,隐约感觉到对方的戒备之心,也不好再勉强留下,又想毛毛出售发箍给阿将,本也算不得什么大事,东西既然送给了别人,那就不好再去追究了。当下微笑着躬身低首,很绅士对优沙施了一礼,准备告辞。
忽听一个低弱地女声说道:“下雨了,山路太危险,就让他们住一夜吧!”众人回头一看,只见青青披着一件白衣,扶着墙从内室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