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腿……”
没给她机会说完,苍狼打断,“老老实实地呆在我背上,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把你埋在积雪里!”他把眼一瞪,装作凶巴巴的样子。
闻言,骆晶晶气得连捶他后背好几下,又好气又埋怨地斥道:“你个死狼,我心疼你!”
苍狼手上移,拍她屁股,打从一进雪山他就没打算放她下去。想下地?做梦去吧~~~
扭不过他,骆晶晶索性往他背上一趴,手臂勒紧他脖子,喃喃自语地骂骂咧咧:“死狼,勒死你!”
“呵呵~~~”苍狼只笑不语,抬起头望望雪山,在记忆中搜索族群灭亡前的居住位置。雪色一片,花去一些时间辨别方向,位准,进发。
不论目光触及哪个角落都是白的,骆晶晶凝视着这片洁白无暇的雪景,心中一阵惆怅。若非路青爱上了火狐王,雪狼一族也不会灭绝,而她,更不会遇上苍狼与之相许终身。
造化弄人,路青曾经爱得深。那么,火狐王有没有爱过他?火狐王如何与夜合体并存?夜是怎么死的?夜葬在黄金墓室,他的身份又是什么?路青又是如何与夜相识?
这些通通是谜,她几次欲问却都因话到嘴边咽回。一则是怕勾起感伤,二则是路青对此并没有解释,她若问了总有种越权的感觉。而且,苍狼也从不提及。
或许,让这些永久成谜才更好。或许,戳破了这层窗户纸会更残忍。
抵达雪山之巅已是日落时分,立在山头纵览雪山全景,气势宏伟浩大,连绵起伏山间一色。落日的金芒披洒雪山,雪金相交的色泽璀璨夺目。白雪闪烁莹莹亮光,一闪一闪七彩耀眼,仿佛将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铺盖在雪山上一般。
“太美了……”骆晶晶发自内心的赞叹,内心激动不已,这便是雪狼一族曾经独霸的区域,广阔的领土,纯净的色彩。
揽着她肩头,苍狼唇边泛起灿烂如阳的笑意,怀旧念古,嗓音颤抖激动,“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成长,在这里继位,在这里统领狼群繁衍生息。”他只说了前半,切去毁灭厄运,那是他不想提及的。
骆晶晶懂得他的心,依偎在他怀里笑看苍穹,雪山。他不想提及的她绝不触碰,他的心已伤痕累累,她怎么忍心撕开那丑陋的伤疤洒上把盐?
“晶晶,你知道吗?”苍狼轻抚她肩头,张开披风将她裹入怀中。
“什么”脸颊贴着他胸口,骆晶晶幸福得半眯起双眼。
“雪狼的寿命很长,衰老的速度也比人类慢好几倍。”
闻言,骆晶晶身子一僵,抬头仰望,心里“咯噔”一下,明了他此话何意。她是人类,只能活短短的几十年。嘴唇蠕动,心酸翻涌,说不出话来。
“我有个办法能让咱们长相厮守,但起初会很痛苦,你愿意吗?”苍狼收回望着雪山的目光投向她,锁住她哀愁的眼睛。
“快说,什么办法!”骆晶晶双目顿绽星芒,先前的心酸一扫而去,却而代之的是狂喜。
“喝我的血,与我同化。”苍狼紧紧盯着她的面部表情,一丁点也不愿错过。
什么?!骆晶晶瞠大双目,嘴巴张成o型。妈呀,让她从人转变成狼?!
苍狼缓慢而用力地点头,肯定了她的想法。
骆晶晶大脑空白一片,努力使停滞的脑细胞重新动作。好半晌,待运作正常才憋出一句,“只要喝血就可以吗?!”
“对,你也变成狼,那么长相厮守便不是问题。”苍狼点头,下意识收紧手臂。
“要喝多少?”骆晶晶心里打鼓,她是正常人类,喝血这种兽性行为令她发毛。
“喝到喉咙火烧为止。”
听毕,骆晶晶咬咬嘴唇,直勾勾地瞅着他。
苍狼怕极了,怕她不答应,面色微变。
为了能与他相守,骆晶晶把心一横,豁出去了,不就是喝点血吗?算什么!抓起他的手拉至唇前,张嘴,咬下。
“啧!”手背上传来的痛楚令苍狼蹙眉,鳖女,怎地也不支一声就往下咬,咬得这么使劲。疼归疼,他悬起的心落回原处,心中涌起柔情蜜意,她愿意与自己同化,太棒了!
骆晶晶拧着眉毛吸血,血味腥甜,没喝几口便推开他的手,咽下的血水在胃里翻腾,难受,想吐!
苍狼左掌幻出柔光覆上她背部,穿透衣服、皮肤进入体内安抚她不适的胃。
想吐的感觉淡去,骆晶晶吸一口气,捧着他的手二次吸血,有了光抚,这次吸起来舒服多了,除去腥甜未再有任何不适。吸呀吸,吸得嘴都麻了,喉咙也无火烧感。咽下嘴里的血抬起头,一张略显苍白的俊颜映入眼帘。“苍狼!”大惊,糟糕,她喝得太多了。
轻轻一笑,苍狼摇摇头温柔地说道:“没关系,继续,还没够。”
咬咬唇,骆晶晶将头低下,闭上眼睛第三次吸血。看样子,她怕是要喝去一半才可。
苍狼头晕目眩,抢在晕迷前用白光裹住他二人,阻断风雪,给予温暖。施光完毕的他失去了意识,双腿一软载到在光圈中晕死过去。
他倒下的同时,骆晶晶也饮够了定量的血。喉咙岂止火烧,简直就是岩浆激流,烫得她全身抽搐。“啊——”惨叫,身子不止烫,而且还好痛,痛得她仿佛正让人撕扯揪碎,痛得她弯下腰一头栽在光圈里蜷缩起身子打滚。“啊——啊——”凄厉嚎叫,苍狼的血在她体内起了作用,侵蚀她的人类细胞,注入雪狼基因。
骆晶晶现下终于晓得“痛苦”是何意,她全身通红似火,青筋爆鼓膨胀,好似要冲破皮肤般剧烈。瞳孔缩无,只剩下两颗白白骇人的眼球,鼻涕、口水一起流。
啧,别开脸,她现下的模样不能看,难看至极,似头发疯野兽在光圈里撞来撞去,“砰砰砰”撞得何其响亮。
深幽寂静的雪山,只闻得山巅“抽疯”撞击。血劲儿甚大,月娘爬上天际时她才渐渐停止。看去,光圈内歪着苍狼,他身边躺着只雪白、额头滚血的毛狼,边上散落着女性衣物……
……
次日过午,骆晶晶从晕睡中苏醒,有意识的她还未睁开眼睛便觉得身子轻飘飘没有重量,似云。耳边传来轻柔喜悦的呼唤,张目,视线由模糊逐渐清晰。